他也没在意,慢悠悠的往回走。
可没走多远便看到前头灯影里一道人影闪过,衣裳头饰以及身姿背影都和素颜差不多。
战惊寒自然是跟了过去,三绕两绕的便远离了御花园,等到他心底疑窦涌起时,已经晚上。
御花园那边的刺客已经跳了出来。
他大急,正待纵身赶过去,却被五六个黑衣人给拦下,他们对着他招招致命处处不留情。一时之间他就被人给硬拖了下来。等到拼着手臂受伤解决了两个人,庄亲王府在宫里的暗线找到他拦下那几个人,他再赶到御花园时那里已经喊杀声一片了,他游走着解决了几个黑衣人,到处寻找素颜不见,正欲不顾一切的发信号找人时,便看到舞风的信号弹……
可是他万没想到赶过去时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幕情景。
若非是李逸尘,他现在还能看的到颜儿吗?
李逸尘呵。
战惊寒的心头有点涩,竟然是他用命救了颜儿。
看着他眉头紧皱的神情,素颜却以为战惊寒是在想昨晚的事,她轻轻的拍拍他的手,“别想那么多了,皇上应该心里会有安排的,到是你,我没事了,你一会还是去前头看看皇上吧,他毕竟是父皇,你当儿子的应该去关心的。”是父皇么?眼前浮现昨晚战北列把珍贵妃护在身后,战北鹏站在他们两个身前的一幕……有些刺眼,也有些心痛,战惊寒伸手握住她的手,涩然一笑,“不必了,等到李侯爷醒过来咱们就出宫……”
素颜和战惊寒还没有等来李逸尘的好转,却等到了战北列。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奴才(奴婢)等见过皇上。”
“免。”
战北列拂袖挥退众人,坐在了椅子上。
“儿臣(儿媳)见过父皇。”
“免礼,庄亲王妃你也坐吧。”
“多谢父皇。”
素颜亲自捧了茶,自个也坐在了战惊寒的下首。
战北列抿了口茶看向战惊寒,“威远侯那边御医怎么说?”
“还没有醒过来。”待得战惊寒说罢,看到战北列的眼神在素颜身上瞟了下后他垂眸一笑,“父皇放心,颜儿身子很好,御医说只要静养就好,所以我们打算一会威远侯醒过来便出宫,刚好就在这里和父皇说一声,就不用再另外告辞了。”
“嗯,也好,宫里是没外头自在。”
听着这样的话素颜倒难得的诧异了一下。
战北列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她摇摇头垂下了眸子,细细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盅垂眸不语。
反正战北列也不是来找她的。
果然,不过几句话之后战北列便站起了身子。
素颜和战惊寒两人随着起身恭送,“儿臣(臣媳)送父皇。”
“庄亲王陪朕走走吧。”
“是。”
知道人家父子有话说,素颜笑笑。
出了昨晚那么大的事战北列能舒服才怪。
要知道今个儿可是大年初一,按往常的惯例战北列这个皇上应该还在接见朝臣朝贺呢。可今个儿却是只招了有限的那么几位,余者都被一道圣旨打发了回去,不过是对着宫门磕了几个头罢了。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两侧的小宫女看着素颜抬脚乖巧的跟了上来。
“随我去偏殿看看吧。”
“是,王妃您请。”
偏殿住着两位病人,李逸尘自然是最严重的,还没醒。另外一个则是舞风,昨晚她帮着素颜挡了一剑,所幸只是外伤,经过御医包扎处理伤口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会正靠在榻上由着小宫女喂喝药,看到素颜进来便欲掀起被子下床,却被素颜抢先给拦下,“你这丫头,不许动,给我好好的待着。”
“多谢主子恩典。”
“怎么样,可还疼么?”
“已经不疼了。”
舞风的笑容有些虚弱,却很欣慰。
不管她如何,只要姑娘好好的她就安心了。
又说了会子话,素颜吩咐了小宫女几句,又叮嘱舞风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她说,然后才不放心的走了出来,又让舞杨亲自盯着些才算放心,又走向一侧的右偏殿。
也不知道李逸尘醒过来了没有。
“奴婢见过王妃。”
“给王妃请安。”
“都免了,威远侯的情形如何?”
帘子掀起来,素颜由着小宫女扶着进了殿,眉头便是微皱。
好浓重的药味。
“见过王妃。”
“张御医平身,李侯爷的伤如何?”
素颜的话令的那位御医为难的皱了下眉,眸底一抹迟疑掠过,他拱了拱手沉吟着道,“便是王妃不来下官怕也要过去一趟,李侯爷的情景怕是……不妙……”人晕迷不醒也罢了,可依着他的看法怕是他早没了求生的意志,所以才到现在还没醒。
他是大夫能治病治伤口可却不能左右人心呀。
“让我去看看。”
素颜脸色一变伸手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她不在乎李逸尘如何,可李逸尘昨晚是因她而出事的。
就凭这一点都不能让他在宫里出事。
屋子里散发着刺鼻的药气,床上李逸尘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的血色,惨白惨白的,好像一张白纸,衣裳是她随意拿来的一件青色长衫,是之前战惊寒放在宫里备好的,但却从来没穿过,因为战惊寒不喜欢青色,这会穿在晕迷不醒的李逸尘身上,比之他白日里紫衣滟滟透着几分妖异的神情多了一些从不曾有过的清逸,又因着失血过多而让整个人添了点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