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并没有跑掉,或者说,她并没有打算逃。
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破门而入的侍卫,以及随后相携而来的战惊寒两人。
待得看到素颜之后眼底阴霾一闪,被她硬生生压下,朝着两人缓缓的笑起来。
“不知庄亲王和王妃驾到,老身不曾远迎,失礼了。”
“把她拿下,院子里所有人都押入大牢,听侯发落吧。”
战惊寒拥着素颜走进屋子,只是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安老太太便移开了眼。
之前她或可千般算计万般筹谋,但现在的她却已是折了羽翼的鹰。
是再也没有半点的危险了。
只是,想起之前她的所做所为,战惊寒咪了咪眼,这老太太让她死都是轻的。
“说起来两位倒是应该感谢我的吧,算起来我可是你们的媒人呢。”
啪,战惊寒衣袖一拂,重重的掴在安老太太的脸上,“你也配。”
身后有人搬了椅子,战惊寒小心的扶了素颜落坐,自个则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安老太太眸子微咪,挥了挥手,“都在门外侯着,本王有几句话要问。”
“是,王爷。”
“安老太太,你可有想这么一天?”
掸掸衣袖,战惊寒笑的讽刺而冷寒,继尔对上安老太太渐渐平静下来的眉眼蓦的勾唇一笑,头歪了下看向了身侧的素颜,“娘子,你说咱们该如何招呼眼前这位一心不想咱们好的安老夫人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不,尝尝她曾经用过的手段?”
“用过的手段?比如说……”
“吃了之后让人觉得很是兴奋的药啊,或者闻了可以令人神智晕迷的香什么的,这不是安老太太最善用也最喜欢用的吗?”素颜眸子里是一片冷意,脸上的笑却是若花绽开,带着丝丝的邪魅,纤细如玉的手指来回的把玩着战惊寒腰间的玉佩,声音稍顿即起,一脸真挚诚恳的看向安老太太,“啊,我差点忘了问了,请问安老太太,你是喜欢药丸呢还是喜欢薰香,还有,你是喜欢年轻点的还是年老点的,是高的还是矮的,是胖的还是瘦的比较合你的心?”
“你你……”
眼前一翻,安老太太硬生生被素颜的这番话给气的翻了个白眼背过气去。
这么几句话就晕了么?
素颜朝着战惊寒撇撇嘴,“她晕了。”
“没事,马上就会醒过来。”战惊寒宠溺一笑,伸手把他的手握到掌心,用自己手上的温度却温暖她寒凉的双手,眼底阴霾闪过,是浓浓的心疼,再抬眼对上倒在椅子上的安老太太眼中怒意凭增几分,“来人呐,安老太太晕了,把她给我泼醒。”
泼醒,嗯,确实是泼醒的。
一桶冷水哗啦就那么倒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头上。
素颜看着那椅子上的人翻了下眼皮又搭拉下去,还没醒吗?
冷冷一声,“安老太太晕了,听说掐仁中应该管用,你们过去试试。”
“是,王妃。”
素颜吩咐的都是她和战惊寒身侧的贴身侍卫,自然看到她的眼色。
走过去一人手一伸对着安老太太的仁中穴便用力的掐了下去。
接下来,啊的一声似是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屋子。
“杨素颜你个该天杀的恶女人。”
恶女人,这个称号有她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呀。
素颜微微一笑,“恶女人,愧你也说的出口,再恶,我也没像你那样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不择手段的把亲人当不共戴天的仇人来对待,虎毒不食子,依着我看呀,你不过就是个披着人皮,错投了人胎的豺狼!”
“不,她连豺狼都不如。”
“说的到也是,人家还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呢,说她豺狼都会让真正的豺狼委屈。”
“王爷,王妃,有一个婆子死嚷着要见王爷王妃。”
“什么人?”
“她说她是安老太太贴身服侍的嬷嬷,有密事禀报。”
外头侍卫的话让素颜和战惊寒两人互相挑了下眉,是那个之前被押回去的老嬷嬷。
想不到他们今晚行动却救了她一命。
战惊寒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怕是她自己走不来了,她的腿已经被打断。”
“那就抬过来吧。”
“是。”
看着那侍卫退下去,素颜想了想喊住他,“后院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姑娘?”
“回王妃的话,有一位小姑娘,不过已经被咱们控制住了。”
“让人别扰了她,不然你们知道后果。”
素颜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自然知晓这些抄家之人的后果。
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
稍不注意就是被那些侍卫们给污了。
这是一些不成文的人所皆知却又谁都不会说明的秘密。
但这个女孩不成。
究其原头,周子默是一点对不起她的地方都没有。
他错在只是有这么一个母亲,而后,又愚孝了那么点点。或者更该说,他错估了他这位母亲的能耐,所以才一步错步步错,然后结果就成了现在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不是他的错,是为人子的悲哀。
尽管自己和他无缘,但她却也不想他的女儿在她眼前被毁。
更何况他后来还暗中无数次帮着。
她现在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两个人抬着一个抬架走入。
抬架上一位被打的残不忍睹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