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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品香菇宴吟田园诗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逐步推进中,布袋沟的发展和变化很快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市报、市电视台都推出了《走进布袋沟》的系列报道,他们从起步、发展、产业、群众活力、未来构想(规划)、社会影响等方面,深度介绍了布袋沟村新农村建设的实践与经验,以资借鉴。同时县委会通过了《全县新农村建设试验区实施方案》,新农村建设已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市、县将布袋沟村作为新农村建设的“点”来重视,以其成功作法,将为“面”提供示范。

新的形势下,高禾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市里的领导来找他,县里的领导来找他,乡里的领导也找他,他是村民们的主心骨,天天不是张三找就是李四找。

这会儿,急着要找高禾的还有春香。

舍欣去世已经两年,王教授也走一年多了,高禾与春香一个是鳏夫,一个成了寡妇,两人过去又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纠葛,本该出点什么新故事的,可好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来是高禾这段时间很忙,有人天天追着屁股找,二来王教授刚刚去世,春香也缺少好心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春香对高禾的心思又开始复活了,她深深体会到,人一小时就可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就能爱上一个人,但若要她忘掉高禾,需花尽一生的时间。

王教授去世在春香心里留下了阴影,当她走出阴影再注意高禾时,发现已有几个姑娘在争相朝高禾伸橄榄枝了,她如梦初醒。高禾既是成功男人,又是才貌双全的男人,哪怕年纪大点也是香饽饽,春香的危机感油然而起,而且一天比一天紧迫。

更重要的是春香这个时期忽然产生了需要男人、需要高禾的强烈欲望。此时的高禾,身边早已美女如云,个个都是20大几的小姑娘;再想想自己,春香也明白,单凭姿色,马上就40岁的她与那些姑娘们比简直是天仙与讨饭婆。可春香对高禾信心十足,她感觉自己的优势她们任何人都无法比拟,尽管她们都美如天仙。

春香急于向高禾表白,都快要发疯。她曾经失去过一次属于她的爱,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那天晚上,她获悉高禾在逍遥庄陪县里的领导,索性一咬牙豁出去了,自己来逍遥庄另开了个房间,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高禾叫了过来。她说:“我知道你很忙,要是不乐意,你现在就走,我也马上回武汉,今生我们永远是路人,要是你心中还有我的话,就丢开他们,陪我说两句话,只耽误你两分钟,成吗?”

高禾说:“我早就想找你了,一直没有时机,还怕像上次在你家一样拒绝我,今天你能主动找我来,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管了。”

春香的话还没出口,泪就争先了一步:“那时是拒绝你的轻浮,我们都40岁的人了,该脚踏实地了,我心里有话要对你说,又一直没有机会,就快发疯了,请你原谅我的冒昧,原谅我的无羞耻。”

高禾一手扶在她的肩上,一手为她揩泪说:“别这样好吗?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看你流泪我心里疼,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吗。”

春香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高禾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岁月对我们太残酷了,特别是你,命运对你不公平,生活对你不公平,我对你不公平,说真心话,每次见你我直想哭,曾无数次地想,流泪的应该是你,可你是那么坚强,一直没有让我看见你的眼泪。”

春香说:“我就像水中的鱼,你看不见我的眼中的泪,是因为我在水里。”

高禾说:“那我就是养鱼的水,我能感受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春香说:“你知道我的心,还需要我把话说出来么?”

高禾说:“需要,太需要了,我等了快20年,就是想听你将那句话再说一遍。”

春香说:“我真羞于启齿,可又不能不说,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配你了,比起那几个正追求你的妙龄女孩,我太不自量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选择我。”

高禾问:“你真这么想?”

春香说:“真的,这想法在我心里深深扎着根,它扎疼了我的心,也扎伤了我的心,都20年了,我希望、也相信你会使我的伤愈,使我的疼消。”

高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他将春香紧紧搂在怀里说:“春香,20年前我就该像这样永远不放手,可不知为什么我昏了头,对我的抛弃你不怨恨?不怨恨我们的这一刻来的太晚?这世道对我不公,对你更是罪恶的,是我把对你的不公变成了罪恶呀!”

春香说:“那时是什么日子啊!我一直认为你的选择是应该的,叫我也会那么做,要怨恨,只能怨恨生不逢时,我们出生的时候,赶上了无吃无穿的时代;我们需要读书的时候,赶上了文化大革命;我们走入社会的时候是百业从头来的改革之初。命运太残酷,幸运之神害怕光顾我们哪!”

高禾说不出话,豆大的泪珠从脸上纷纷滚下。

春香感觉他的眼泪滴在了自己脸上,很烫,抬手为他擦泪说:“有人说眼泪的温度有530度,只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冷,流出来的时候才会降到53度。你这泪应该没有53度,因为你经历的冷暖比别人多。”

高禾动情地说:“春香,你太好了,心胸宽阔的如同大海。”

春香说:“心胸狭隘就是对自己过不去,眼见属于我们的时光马上就无影无踪了,要善待我们的生活,一个人有生就有死,有顺心的就有不顺心的,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我认为人只要活着,就要以最好的方式活下去。”

高禾问:“这么说我选择你,你永远不会后悔了?”

春香说:“我怕的是你后悔,放弃花季少女,娶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谁都说那是个傻子,叫我也不干。”

高禾突然将春香抱起,扔在床上叫道:“在你面前我高禾就是个傻子,我愿一辈子为你犯傻,只要是你,80岁我也干,我不但要娶你,而且更要干你,我等你快20年了。”说着扑向她。

春香挣扎着说道:“不行,我们还没有结婚哩!我主动找你是要你娶我,不是找你干这的。”

高禾激情正旺,说:“都啥时代了,没有听人说现在是:未婚同居的越来越多,婚后同居的越来越少;耍手腕的人越来越多,耍手艺的人越来越少;养二奶的越来越多,养奶奶的越来越少。”

春香更不干了,她紧把裤带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得保证你不养二奶,只养奶奶。”

高禾说:“我要真不是好东西还会等到如今选择你?要是想养,我的三奶、四奶、五奶也许早都齐全了。”

春香说:“能选择我只能说明我俩有根深蒂固的情,说明你还有点良心,这与养二奶是两码事,男人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现在‘三小’是成功男人的标志。”

高禾好奇地问:“哪‘三小’?到底是教授夫人,说话一套一套的,知道的新名堂还真不少。”

春香说:“小别墅、小汽车、小老婆。”

高禾说:“我现在连大老婆都没有,所以还不能算成功的男人。”

春香说:“你够成功了,别哄我,我早已不是去河边与你约会的那个毛丫头了,你敢保证除了舍欣没和其他女人上过床?你能保证这么多年不在家,没有女人和你睡?”

“这个……”高禾不好张嘴,春香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她说:“算了吧!何必探讨那么傻的问题,我也不是不开通的人,我需要的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不管真假。”

高禾说:“说真心话,过去我的确有过很多女人,现在如果我娶的是别人,也许还会有情人、养小二,唯独娶了你春香不会,真的不会。”

春香说:“都啥时代了,我能那么不识时务吗?你只需手段高明点就行了,我的心早已伤痕累累,再经不起新伤了。”

“好!你不信,我现在就对天发誓!”高禾认真了,说着就要在春香面前下跪,春香赶忙抱起他,动心动肝地说:“高禾,我相信你,不要你发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把身子给你就是了,现在就给还不成么?”

在春香脱衣的时候,高禾早已飞快地退掉自己的衣服并躺在了床上,春香脱衣后没有立刻上床,扯下床头柜上的湿毛巾揩擦高禾的生命之根。高禾说:“放心吧,我不是在外面乱来的人,什么病毒都不会有。”

春香没有说话,突然将他那生命之根含在了口中。

高禾惊得心都发麻了,叫道:“春香!你,你不能这样,我不要你这样。”高禾使劲推开了她,将她搂在自己身上说:“春香!你怎么能这样?你是我最爱、最敬重的人,这样是亵渎你呀!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难道你有这嗜好?”

春香抹把脸上的泪,摇着头说:“我不是病态,怎么会有这嗜好啊!你现在身份高贵了,我配不上了!我总想我的第一次是你的,可已经不可能了,如今……如今我这张嘴还是干净的。”

“别说了,春香。”高禾听不下去了,反身将她卷在了身下,并疯狂地进入,紧紧搂着她说:“别说你是结过婚,就是千人睡万人上的小姐,也是我高禾的心头肉。”。

春香哭的更伤心了,正因为自己曾经是千人睡万人上的小姐,她才下决心第一次要与他口交,那样她愧疚的心才会缓和一点。她想起了逍遥庄那个可怕的晚上,想到了那个硬上她的郑老板……春香对着高禾的耳朵说:“我真不知道我们还会有今天,当初为什么不是你啊!在男人第一次上我时,你……你猜我叫了什么?”

高禾说:很多女人都叫床,我没有听你叫过,咋知道?

“我那是撕心裂肺,也是叫床?你说这话才是真正的糟践我?”春香说着泪又出来了。

见她流泪高禾的心一热也要流泪了,他停了下面的动作,用舌尖舔着她的脸,赔礼说,算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是人成么?

春香说:“不!你是人,是我爱的最深的男人,就连那会儿我叫喊的还是你‘高禾!’。”

这次轮着高禾的泪忍不住了,这股泪使他浑身的激情一下子爆涨到极点:好宝贝,你在我心里是至高无上的女人,那些丫头片子不能与你比,我们俩用这么多年时间,把爱深化、也升华了,拥有比爱、比性、比情高贵一百倍的东西。我想,我们如果一开始真的成了夫妻,或许没有现在这么幸福。

两人商定。他们的结婚典礼要等到新村完工那日举行。这时高禾的手机又叫了。

村民新居区将沿路、靠山、面水,在河弯处两边建设,遇坡随坡就高,遇岗上岗登岭,遇石绕道留景,遇树装饰设绿。过去满是乱石的河滩,规划了公共设施用地和香菇交易大市场,规划用地面积9。28公顷,一期建房一百八十余户,铁石岭的花岗岩开发后新出的面积,作为未来预备建设用地。

吉祥喜雨到,万花争新春。高禾忙碌中一年很快过去了,布袋沟已有了新村新貌的梗概。??布袋沟新村终于露出端倪,新村在一个有特点的乱石山岗上,通过巧夺天工的规划设计,使自然天成的奇山异石,掩映在茂林修竹之中;将楚风楚韵的农家别墅,排列在山环路绕之下。新的布袋沟村,春夏秋冬四季皆是景。村门口一块自然生成的奇石上刻有“布袋沟村”四个红字,石后便是一个气派的农民休闲广场,体育健身器材齐全,花木鲜艳别致。以广场为中心,四面分布着香菇交易大市场、农民新居、旅游山庄、食用菌科研中心等建筑设施,整个布局大气、新颖、实用、美观。放眼布袋沟村,青山绿水间靓丽的新村楼房,白墙褐瓦,雕梁飞檐,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宛如置身江南水乡,煞是新颖别致。

一位副省长徒步考察了布袋沟村新农村建设,他认为布袋沟有特色产业支撑、区位优势明显、生态环境好、地方文化浓郁、干群关系和谐,基础很好。并形容说:村里人享受着“游芳草地、赏种植园、品香菇宴、吟田园诗”的新生活。

古老三终于从墓里拿出了他的28万,在他身携巨款往回走的这会儿,台湾的冷冰冰也在做回布袋沟的准备工作了。这次重归故地,是她的继子牛闯安排的。

冷冰冰在布袋沟生活了十八年,去台湾也二十多个年头了,她的整个青春几乎都留在了布袋沟,在布袋沟的日子虽然有很多艰难和困苦,可她一直认为布袋沟的人可亲、可信、可爱,两边比起来,虽然那边生活比这边优越,可在那里她总有“人近心疏远、钱厚情意薄”的感觉,像有很深的隔膜一样。所以她怀念布袋沟,回来看看,再见古老三一面,一直是她的最大心愿。她听牛闯说,现在的布袋沟已经翻天覆地,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的话更增添了冷冰冰故地重游的欲望。她还有个想法,这次回来就不过去了,在布袋沟养老归终,牛闯已经答应。今年,她感觉身体精神了许多,牛闯说,趁你身体还好,就了却你的心愿吧,要不然有可能遗憾终身。想到冷冰冰年岁已高,行动不便,牛闯特安排他的夫人回台湾全程陪同。现在台湾与大陆已经正式三通,今天早上夫人来电告诉牛闯,一切安排妥当,明天八点二十的飞机,大约十点多一点可到天河机场。牛闯计划明天早晨亲自驾车去机场。

古老三肩上斜搭着那个旧化肥袋,无精打采地从山上缓缓下来,那样子很像寻山货的山民,此时谁也不会想到他那又脏又旧的塑料袋里是二十八捆百元票子。通过一路的反复思索,古老三已经拿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将这笔钱交到村里,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与他们叫劲了,要他们用在修路上,就是有走的、漏的,也比烂在坟墓里强。布袋沟虽然已经通车,可还有两公里没有铺水泥路面,与山里的那个村合并后,通往山里的路只修通了一半,听说乡和村里的干部们正在努力争取上边的专项资金,同时还在找村民和各企业老板多方筹资,能有自己的这二十八万应该是雪里送炭了。

身在江湖不由己,事到绝处自回头。自己已经没时间了,古老三决定还是先去找到王定山,虽然他对他一百个不放心,可一时半会还没有能让他信得过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拉王定山一起去找会计,交钱了钱必须拿到收据,并将收据交给春香保管,只有这样他才放心一点。王定山有些行为虽然让古老三很恼火,可他毕竟是全村的当家人,更重要的还有,他是春妞的儿子,有些事只有他能办,该嘱托的话,也只能说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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