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兰大陆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谁掌握了命运,谁就掌握了未来。”千百年来,无数征战因此而连绵不休。战争侵袭着瓦罗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世世代代的战火让原本繁荣的符文文明渐渐没落,战斗文明则渐渐兴盛。慢慢地,大陆形成了两个阵营:德玛西亚城邦的温和政策吸引了和平人士的目光,聚集起像皮尔特沃夫,班德尔城和艾欧尼亚的拥护;与之相反的诺克萨斯政权,则因为其崇尚战争艺术的铁血而备受祖安势力的青睐,他们的战争联盟与德玛西亚势力针锋相对,战争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脆弱的瓦罗兰拖入深渊。就在这个时候,英雄联盟出现了。
英雄联盟是瓦罗兰大陆上一些知名的大法师合力发起的组织,以瑞兹为首的联盟创始人们拥有者从符文文明流传至今的神秘魔法。起初,谁也没有在意这么一个乱世之中的小组织。可是就在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几乎开战的时刻,英雄联盟的信使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面,声称求见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双方的首领——这无异于送死,特别是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候。双方的士兵看着战场中央的那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光头法师,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可是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双方首领非但没有下令杀了那个自称流浪法师的家伙,反而纷纷亲自出来迎接他的到来。士兵们并没有听到有关三方会谈的任何只言片语,但是会谈的结果却是震惊了整个大陆。
“由英雄联盟、德玛西亚、诺克萨斯、祖安、皮尔特沃夫、艾欧尼亚、班德尔城联合发表的声明:自此声明发布之日起,瓦罗兰大陆再无战争,违者将受到七方势力的联合攻击!”
只要稍微听说了有关那场险些爆发的战争,都应该明白这条声明与英雄联盟这个奇怪的组织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声明中,英雄联盟这个名字竟然排在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之前。人们都好奇英雄联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能够强行驱散一场世纪大战,甚至让生死仇敌一般的两方势力联合发布和平声明?关于这一点,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而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那些人们,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与德玛西亚举国相庆不同,虽然声明发布已经超过十年,可诺克萨斯依旧处在深深的黑暗之中。声明的发布虽有诺克萨斯政党们的参与,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接受这个决定。被称为“诺克萨斯的黑鸦”的斯维因曾经在某次新年祝词中甚至说道:“软弱的和平不属于战争之城,那些人应该看到,战争从未离去——如果他们还有大脑可言的话!”
为了从未离去的战争,诺克萨斯在这和平的十年里也一直维持着战备警戒,城中到处都是带着武器的士兵,但是他们从来不去理会城里黑暗的生活,他们的双眼永远向着德玛西亚的方向,似乎已经看到“未远去的战争”即将重回。
是的,城里的黑暗。诺克萨斯最有特色的地方,除了军队,就是黑暗组织。在诺克萨斯的街道上,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也许一个乞丐也是身怀绝技的大盗,一个最低贱的**也可能是“夜色里的暗黑玫瑰”。在这座城市里生存,首先你要学会默然,对待任何事情和任何人都要保持绝不好奇。好奇心可以害死猫,人的生命则更加脆弱。
崔斯特从小生活在贫民区,熏天的恶臭和到处堆放的垃圾是贫民区的特色,这里聚集着超过城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酒鬼,罪犯,流浪汉和乞丐,他们衣衫褴褛,目光呆滞,人性中光明的一面似乎都已远离这里的居民。为了生存,贫民区的人们愿意使用一切能够使用的手段,掠夺,偷窃,赌博,甚至杀戮。在这里生活的人,除了沾染到下水道污水的恶臭,也不免让灵魂染上黑暗。
相较于杀人放火,**掳掠这些事情,赌博在贫民区并非犯罪的行为,也由此滋生了贫民区数以千记的职业赌徒。他们衣着光鲜,只为混进富人聚集的城区,在赌桌上谋求温饱。赌博靠的是运气,也要靠技巧。赌术与千术往往衣带相连,从贫民区出来的职业赌徒们基本上都会“出老千”,所以,只要荷官没有注意,他们都能小赢一笔。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一旦在赌博之中被人发现出千,不说其他赌客们会不会找他们麻烦,单单就赌场而言,也不能容忍自己场子里有破坏规矩的人出现。
崔斯特是诺克萨斯最有名气的赌徒,他出身贫民区,却在富豪区各个赌场都混得风生水起。有他在的赌局,人们往往都会全场惊呼:“天哪!他又拿到了!幸运女神永远都眷顾这家伙吗?”然后崔斯特手握卡牌,微笑欣赏对手失魂落魄的表情。
“你出千!”崔斯特面前,诺克萨斯一个男爵贵族恼羞成怒,指着崔斯特的鼻子,“你已经第四次拿到‘金刚’了,可我们才玩了七局!”
“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崔斯特丝毫没有丝毫生气,黑色帽檐下的眼睛一片平静,“从发牌到亮牌,都是荷官先生在操作,我连牌都没有碰过,又怎么出千呢?”
“那……那……”男爵脸上是羞怒的深红,却没有任何话反驳。崔斯特说得没错,他连牌都没有碰过,怎么可能作弊。可是,如果不是作弊,一个人的运气真的可以这样逆天吗?“你连牌都不看,怎么会跟的这么果断?我不相信你的计算会这么准确,每次赌到你要的底牌!”
“大人,您说到点子上了。我不去看牌,就让底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所以才可以没有压力地去跟您的注,因为我要赌的不是我的底牌是什么,而是赌我的牌比您的大就行了。我根本不需要去计算什么,因为这对我来说,就像是猜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一样简单。”崔斯特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一枚袖珍的金色的卡牌在指间灵活转动。“幸运女神在微笑,只是被在下刚好看到而已。”
“斯洛男爵阁下,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男爵恼羞成怒,一拍赌桌,刚要翻脸,一旁的荷官却突然插话说:“先生,这里是‘船长’的场子,虽然您贵为男爵,可在这里还是要谨慎行事。”
听到“船长”这个名字,斯洛男爵明显战栗了一下,想发怒但又害怕着什么,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崔斯特露出优雅而礼貌的笑容,向荷官轻轻弯了弯腰:“多谢,先生,您真是个公正的绅士。”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您不用客气。”
“所以说,您是一个公正的绅士。”崔斯特微笑着说。
诺克萨斯城邦拥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赌场,它们的背后大多站着城里有名的富豪,名流和政治家,但是他们往往都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于黑暗中显露金子的光芒,在诺克萨斯是最愚蠢的行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忍气吞声,要想震慑宵小,就要让别人看到你的手段和态度。什么手段最有效?什么态度最明确?答案毋庸置疑。
每个赌场的成立之初都要经过鲜血的洗礼,才得以形成严明的纪律。在诺克萨斯其他的地方,杀戮,抢劫,偷窃等犯罪行为无人问津,只有在赌场,大家表现的彬彬有礼,只有偶尔会有输光的赌徒绝望的哭喊,大部分时间,这里还是很平静的。在法律明文禁止的地方,才能让法律的效应得到体现,这不是一个笑话,更像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船长只是其中一员,但他不是政要,不是富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他的崛起更像是一种闹剧。
三年前,一个自称来自海上的过客,带着四边卷起的盖帽和一柄手枪光临了黑暗城邦诺克萨斯,在中心广场的银色喷泉前方,他对着广场中的人们扬言,要找诺克萨斯执政官斯维因阁下,进行一场交易。
“我看这块地段不错,抢下来盖间赌场或者妓院,生意一定不错!”客人猖狂的对着人群叫嚣,似乎根本没有把广场四周巡逻的诺克萨斯士兵放在眼里。
有人急忙向军事处汇报此事,当时正在执勤的德莱厄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人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闹事。随即便挥了挥手,对着自己的卫兵下达命令:“杀掉算了。”那样子,活像杀掉一只鸡一样轻松写意。
卫兵又急忙跑去中央广场……的遗址,入目的竟是满地的黑色废墟和哀嚎的伤员,无数大大小小的弹坑遍布广场,深黑色的硝烟弥漫在这曾经的广场上。幸存的银色喷泉底座之上,客人正满意地点着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卫兵指着废墟,瞪大了眼睛望着访客。
“你说这个啊?”客人猖狂地大笑一声,“一直都没有人回答,我就当做斯维因那个家伙默认了,这块地从今天开始,就是船长的地盘了!”
“船长?”卫兵大张着嘴,“可是,中心广场,为什么变了这样?”
“这块地既然是我的,我当然要改造一下,好做生意嘛。还有,闭上你的鸟嘴,老子知道你不相信,所以你看好了!”
船长从腰间拔出那把普普通通的左轮手枪,举起朝天扣动扳机。从枪口出现的不是子弹,而是一道红色的烟雾,在天空中显得分外刺眼。
“仔细看好了,焰火来了。”船长举头望着天空,脸上写满了痴迷的色彩。卫兵疑惑地抬头望去,却只看见蔚蓝的天空。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天空中慢慢出现一些黑点,而且越来越密集,直到他终于看清那是什么。
炮弹,漫天的炮弹从天而降,在卫兵恐惧绝望的神色中,向着这片废墟轰了过来,瞬间,整个世界好似都陷入歇斯底里的黑暗。
片刻之后,卫兵战战巍巍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整个广场都被炮弹洗礼了一遍,除了他和船长所在的银色喷泉周围不大的一块地方依旧安好。而此时,原来广场上的那些伤员,都已经成了广场的一部分。
“看,我的地盘又大了一些。”船长看着眼前抖似筛糠的诺克萨斯卫兵,咧嘴一笑。
“老子看你顺眼,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正好我对着地方不熟,有个本地的家伙好办事。对了,老子叫普朗克,你得记着自己老大的名字。对外面的那群瘪三,你就说告诉他们,你的主人就是诺克萨斯的‘船长’!”
……
“海洋之灾”赌场之内。崔斯特站在一座沉满大大小小筹码的喷泉前方,微微一笑,小声说:“真是一个有趣的地方。”
“嘣”!
一枚面值不小的金色筹码被弹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入喷泉。崔斯特扶了扶帽檐,转身离开了赌场。
命运其实就是一场豪赌,好的赌徒会抓住一切机会用出自己的筹码参与到赌局当中,然后赢得更多。赌术的高低不在乎赌注多少,千术如何,而在于会不会利用每一个机会。即使拿到一手再烂的底牌也不要紧,只要你想赢,总有比底牌更好的明牌,总有比你更烂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