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娘家亲戚还在里面吹牛比,吹得那叫一个嗨,都喊出龙叫来了。枪声响过,他们都以为是汽车爆胎,根本没人理。
张铭轩带着被治服了的马学友,来到了换衣间。小伴娘正被另一个伴娘抱着哭呢,一看他们又回来了,吓得连忙拉住了抹胸礼服的上沿。张铭轩一笑,却习惯性地露出那邪恶的坏笑。没办法,也许是天安排好的,他有超过一多半的时间是在与恶人打交道中渡过的,养成的习惯改可不好改。
“你们再逼我,我就自杀!”小伴娘激了,指着窗户喊道。
张铭轩看了看,安慰道:“你别激动啊。哥这不是已经把他打服了么,让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的。我,你看清了,是刚才救你那个帅哥。”
“少骗我!”小伴娘激动地说着,就要往窗户边跑。
张铭轩一捂额头道:“你麻的,还说不明白了。唉,你可别跳啊,这里才二楼,摔不死人,你会很痛苦的。”
“我!”小伴娘一听说痛苦,也被吓住了。
张铭轩一点步就到了她前面。看到如鬼一般的张铭轩突然出现,把小伴娘吓得往椅子上一坐,一闭眼扬起了头,那意思,你们随便的吧,老娘认了。张铭轩也找到镜子照了照脸,心道:“怎么了?我挺帅的啊。”
等他踢着马学友给人道了歉,小伴娘这才反过味儿来,一口一个哥,叫得那个亲啊。张铭轩这才高兴起来。带着马学友回到了包间,一开门,里面还喝呢,所有酒人的眼都睁不开了。
“唉~?唉!大伙儿瞅瞅,这个,就是我生意上的财神,马公子。 我告诉你们,他爸可是咱北海的一哥,有什么事儿,求我,我求他,他求他爸,好使!”娘家的也不是几叔几伯,突然睁眼看到马学友,自豪地介绍起来。
一听说社会人到场了,不少人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一个个眼珠子跟红宝石似的,举杯摇晃着还要敬酒呢。张铭轩一看,这地方没法呆,再呆他非气得打死几个不可。他走过去拉起母亲,就要出门。
“那小子,你回来。你特么这么没礼貌呢?见到马公子还敢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有俩比钱儿就好使唠?快回来敬酒,要不信不信我抽你?”几叔伯叫道。
张铭轩一闭眼,彻底忍不住了。他坏笑着转身一指那人道:“重孙儿,他要打你太爷。你看怎么办?”
马学友生病后,脑子烧坏了一些,但还是分得清谁惹得谁惹不得。刚被张铭轩训到家了,现在也怕了。还真把张铭轩当成了长辈来看。听他这么一说,马学友当时就又把枪扯出来了。
“你麻的,敢骂我太爷,我崩了你!”马学友以枪指人道。
“马公子,你,你太爷在哪呢?我没骂呀,我说的是那小子,那个老张家装比范的小子。”几叔伯紧张的酒都醒了一多半儿,指着张铭轩道。
“他就是我太爷!”马学友吼道。
几叔伯当时就吓傻了,嘴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看着他尴尬的表情似是在想,这特么上哪说理去?老张家不是没有能人么?这才肯娶十几手都嫁不出去的姑娘。怎么突然间跟老马家都有亲戚了?
张铭轩看他吓成那个比样,也满意地拍了拍马学友,就这么算了。他带着母亲往外走,杨玉莹虽然紧锁眉头,却还是客气道:“那个,大哥,二哥,大嫂,二嫂,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常来家里看看。”
“哎呀,弟妹,怎么就走了?多坐一会儿,你看你也没吃多少。这婚礼让你受累了。”张进军起身就说。
张进取甚至跑过来,像要搀扶老母一样弯腰驮背地过来,紧张道:“家里买新房子没?装修别找别人了,我女儿的男朋友就是干装修的,这钱我出!我出啊,千万别抢。”
看着一张张瞬息万变的嘴脸,杨玉莹只能假笑着整着头发,客气着。张铭轩却是心中滚烫,暗暗美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世界。亲戚?有钱就有亲戚。十几年不联系我们的亲戚,看到我有钱后,就变成了这样。小冰啊,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选择没错,但我也不会是错的人。我一定会更有钱的。”
出门后,张铭轩让曹小倩带着母亲坐车回家,他则受马学友邀请去他老马家看看。临别,杨玉莹不放心地拉过了儿子,从旁小声吩咐:“轩儿,交朋友可以。但要有深浅。他身上有枪,你可要小心。这种人能离远就不要近。”
张铭轩点头笑了笑,也没跟他妈明说。枪?刚才这小子就是拿着枪被他吓尿裤子的。到现在,马学友的裤裆还有一大片湿迹呢。
坐着马学友的车,他们来到了马家的一处别墅。独栋别墅看起来很气派,当然张铭轩现在已经见识过了太多有钱人家,看到这一家的风格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很快,佣人伺候着他吃喝起来,马学友则去洗澡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再下楼后,立即打了电话。说是家里来了大人物,让他爸赶紧回家。张铭轩边吃边等,满地的水果皮后,终于,门开了。进门之人是个中年男子,头发微秃,但面相上看,平时保养的还不错。
张铭轩侧眼一看,眼熟。进门的人仔细一看张铭轩,认识!
“爸!这就是我干爷爷的叔叔!”马学友介绍道。
中年人一听,脸都气绿了,冷笑道:“呵呵,张先生,别来无恙啊?”
“哦?你看我就说你面善,咱俩果然认识。”张铭轩也站了起来,点指着他说道。
“不错,在下马海涛!”马学友的父亲报了家门。
张铭轩闻名也一瞪眼,面带惊讶之色,嘴里应道:“哦。”
马海涛一脸凶相走上前来,眯眼道:“当年多蒙你的照顾,让我健身会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不客气。”张铭轩还真不要脸,明知道他是在损自己,还是反话应答。
“不过也多亏了你,让我放手一搏。现在,我也算是北海一等一的人物了,就连李伟和大疤啦他们都要给我三分薄面。”马海涛自信道。
张铭轩又点了点头道:“哦。”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了我儿子,不过,现在你跪下认错,还来得及。”马海涛再道。
张铭轩终于不一句句顺着答了,他走近马学友,顺手从他身上拿出了烟来,点着抽了两口向马海涛吹着烟。马海涛就要发作,却发现儿子一个劲儿给他打手势。他只能强忍着先看看情况,也许儿子有什么把柄被这小子抓到了。
“马海涛是吧?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办商演时要打黑赛的那个。我有个哥们儿还被你养的狗打断骨头。当年我没要医药费,就是存在你那。现在利滚利,你也说了你当了一哥了,该不会还不起吧?”张铭轩道。
“哈哈,笑话。想从我这拿钱?”马海涛狂道。
张铭轩冷笑两声,脸上的表情在说,就知道你不给。他拿出电话来,又打了起来。当然是打给五庄观老道们的。打完电话,他坐了下来,等着看马海涛的变脸。不多时,马海涛接电话了,那叫一个恭敬,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再看看张铭轩,他的脸彻底青了。
嘟,电话挂断,马海涛先转过了身,背对着张铭轩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再一回身时,一抹脸,已经笑得跟招财猫似的。
“哎呀,干爷爷,您看,您老不早说关系呢。我这误会一场。”马海涛道。
张铭轩耷拉着眼皮道:“少来。我们不是有仇么?”
“误会!绝对的误会!要知道是您老的兄弟,我怎么也不敢让人打他。这么着,我给医药全包了,营养费再给两万!”马海涛伸手比着一个巴掌,心里却舍不得钱,只喊出两万。
“嘈,谁特么稀罕你的钱。不过你这么有诚意,就先拿来吧。转我账户就行了,两万欧元,别打少了啊。”张铭轩道。
马海涛苦笑了一下,心道:“真黑啊,不愧是那几个老道的干爹。”
接着,马海涛连忙讨好吧。叫人把大厨子从饭店接来了,带着跟刀二厨面点师,原班人马在他家的一体式大厨房里给张铭轩做起了大餐。抽着雪茄,喝着红酒,他们聊了起来。
张铭轩很低调地吹了一翻牛比,之后,马海涛的两眼都亮了起来。
“这么说,爷爷现在已经身家过亿了?”马海涛问道。
“钱是什么?不过是废纸罢了。真正的有钱人,手里有的都是资源,明白么?就像你,不也一直在投资搞这个那个的么?”张铭轩笑道。
“啊,我小打小闹,到现在也不过开了四家酒店十几个小宾馆,在北海边区开发了两个旅游项目。哦,有个温泉渡假村不错的,爷爷有时间去玩儿,消费我包了。”马海涛道。
张铭轩现在也是个生意人了,对这些都多少有个数儿。心里一算计,马海涛原来有多少钱不知道。但他能在大洗牌时争到跟李哥和大疤啦齐名,可见他暗中早有积累。现在的财产更是数以亿计,绝对不会少,弄不好跟沈浪家都有一拼。
想到这,张铭轩突然笑了起来:“嗯。总白吃白拿你的多不好?我也是有钱人。这么着吧,爷爷我,咳,老子我,嘈!”
张铭轩想了半天,平时自称的那些埋汰话都不适用了。现在他的辈份可高了,钟馗那大儿子就不说了。金灵子这八十好几的家伙认了他当干爹,一下他就白日飞升了。想来想去没有好称呼,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师父郑老太和郑无良当年的自称。
“本座最近在办一个大项目,很快,我的身家就不止过亿了。也许能跟你们平分了北海。”张铭轩道。
“恭喜太爷!对了,太爷,你说了这么多,刚开始你可是白手起家啊。你成功的关键是什么?”马学友问道。
“啊,我成功的关键啊,就是有大家帮助啊。这次的项目,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资金了。马老板,你是不是帮本座一把?”张铭轩道。
“啊?”马海涛可就要哭了,心道:“日了,你成功的关键,就是空手套白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