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吃饭?我看那个徐胖子蛮有礼貌的!”吃饭是一件多么美好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残忍的拒绝?事后想想,我都觉得可惜。
“小雪姑娘,你看出云城还在下雨么?”麻姑突然问。
“嗯,是还在下。”我看着雨,依然淅淅沥沥,不休不止。
“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淋湿呢?”麻姑又问。
“是啊,为什么?”难道我们进了一下纯阳塔就变得防雨了?
“陌雪姑姑,那是因为王仙人给我们打了避雨诀。”莫贤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嘴。
“避雨诀?”我看向秦天。
“嗯。”秦天点头。
我们一出塔,王子乔就给我们打了避雨诀。一则是因为秦天旧伤未愈,另一则是因为我们没有避雨珠太过明显,容易惹人注意。
本来没有避雨珠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是个外来者,可是现在纯阳塔自爆了,难保激动的人们不会把责任推卸到我们这些外来人身上。当然我们并不是惧怕他们,而是如果被整个出云城的人敌视,那感觉肯定不会好,至少不会比现在的感觉好。
是被人奉为上仙好呢?还是被人视为仇敌好呢?答案不言而喻!
“抱歉,我真的快支撑不住了!”王子乔这时才显露出一脸疲态。
难怪前面王子乔说着急呢?那秦天之所以抱我壁咚我,也是因为这个?突然情绪好低落哦!
我们赶紧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正是之前我跟秦天住过的,城北角许愿树旁的破庙。
王子乔一到破庙就打坐修养灵力。
麻姑忙着准备吃食,她可是不敢再让我帮忙了。
秦天跟莫贤两人私下说了几句,莫贤便一个隐身不见了。没想到啊,莫贤也有两把刷子嘛!
“天天,莫贤这是去哪儿?”我好奇地问道。
“偷避雨珠。”秦天竟然说得如此面不改色。
偷东西耶,秦天怎么可以说得如此坦然?想想也是,出塔后我们的通关奖励都没拿到,拿什么去买避雨珠呢?想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去领奖吧?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莫贤就回来了。
这么快回来,不会失败了吧?我赶紧上前查问。
“莫贤,避雨珠偷回来了么?”我问。
“小雪姑姑,你说什么?”莫贤竟显出无比伤心的表情,“我是那种用得着偷的人么?我可是个书生,有尊严的书生!”
哪里是书生,最多是个小白脸。不过,以莫贤的身份,也确实用不着偷呀!莫贤可是富二代加官二代呀!
而莫贤也真不能算偷,他有给钱,钱也给够了,只是在没有店主的情况下,进行了这比交易。这也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没有避雨珠,好隐藏我们外来者的身份而已。
“避雨珠拿来我看看。”我对莫贤说。
莫贤还有点委屈,但还是乖乖递上一颗晶莹透亮的青色珠子,这就是避雨珠?就这么一颗珠子就能避雨?让我先试它一试。
我拿着珠子跑了出去,雨水果然都避开了我,真是太神奇了。
我第一时间跑到了许愿树下,面对着那硕大的银盘,默默许下心愿……
“许了什么愿?”秦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我许下的愿望当然跟秦天有关,只是一想到要分开,再说什么就觉得好伤感。而我不想留在秦天记忆里的我是伤心的,我只想他记住爱笑的我,快乐的我。
“听说在许愿树下拥抱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我努力转移话题,好让自己显得开心点。
我一说完,秦天就一把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地颤抖,很久之后他才说:“小雪,我知道……”却又戛然而止。
他知道什么?他知道我的不舍?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有多么多么不想离开他?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留下来。
也许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可是当你要离开他时,你有多不舍,大概就有多爱吧?
而我现在就是不舍,很不舍,非常不舍!
我跟秦天相识的时间真的太短了,短到都没有一个月,我们还没来得及深爱,更来不及彼此讨厌,却要在恋爱之初这个最美好的时候分开。这大概是分手之中最最痛苦的时候吧?
“天天,我爱你!”我以为这三个字说得太早,会没有分量,可是当我真的说出来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确定。
秦天一愣,接着把我抱得更紧了,但他却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吻我!”我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吻住秦天。
秦天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温柔回吻,他有多舍不得眼前这个女孩,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着她那么难过,却要那么隐忍,还要假装没事,假装开心。让他很心疼她,但他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让他很沮丧,他甚至开始恨自己,恨自己之前的二十年里为什么没有好好努力,而现在却要让喜欢的人离开,只怪自己没有足够能力保护她。
既然两人终是要分别的,他就不能说太多,他怕说多了,只会更不舍,更痛苦,所以他选择沉默!
秦天的沉默让我很无措,但他的吻却一如既往的甜蜜,我只能沉溺于这枚深深的吻里。我对自己说,这就够了,没有一段感情是用承诺就可以堆砌而成的,不是么?
出云城虽美,终是个伤心之城,难怪它要一直下雨,大概下的全是眼泪吧?
……
等我跟秦天再回到破庙,麻姑已经准备好食物,而王子乔也休整好了,正端坐着与莫贤闲谈。
桃桃跟云狮两人竟然打得火热,就差没抱成团了。好在她没空,不然我跟秦天这次的吻搞不好又要被她搅局了。话说这可是我跟秦天的第三个吻,虽然很完整,很美好,可是却甜蜜中带着苦涩。
麻姑一见我们回来了,赶紧开始张罗开饭。
这还是我们来出云城第一次像模像样地在一起吃饭,却不想这也是最后一顿散伙饭。
饭桌上的每个人好像都压抑着情绪,都放不开,这样的气氛怎么能好好吃饭呢?
“大家都别这样,所谓天下无不散宴席,这次的分开,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我拿起桌角的茶杯,“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莫贤率先站起来,也端起茶杯,说道:“小雪姑姑就是豪气,你让我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姑娘,我敬你!”
麻姑也站了起来:“小雪姑娘,我也敬你!”
王子乔随后也拿起茶杯,只有秦天还端坐着,一声不吭,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
“天天,快,大家都等着你呢!”我说。
秦天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几人一起碰杯,一起一饮而尽,喝的虽是茶,却只有苦,没有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