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生的俊俏,面色白中透红,赛过顶好的羊脂白玉,一双眸子炯炯闪光,像是两颗绝无仅有的黑珍珠。要不是口中发出的男儿音调,颔下微微露出的胡须,还有那已经凸显的喉结。乘黄还真难以判断,这位少年是真的男儿,还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娇娘。
这位少年挺着胸脯,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很是神气,他指着捆绑在房梁上的那个中年男子喊道:“知错了,我倒要听听,你知道什么错。”
中年男子颤声道:“小的不该偷厨房的糕点配方出去卖钱。”
少年立刻打断道:“不是这个!”
中年被呵斥地一哆嗦,思索了一下说:“难道是我偷了三奶奶的灵珠,她已经知道了?”
少年一甩鞭子骂道:“吕三十,你这头猪,揣着明白装糊涂!”
骂完,啪地一声重重打在个这个叫做吕三十的中年耳旁。
虽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可那鞭风摔在他的脸上,已经火辣辣地疼。
吕三十连疼带吓,一下子就尿了裤子,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流了出来,边哭边喊:“小的真的不知道,求爷爷饶命啊!”
少年用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盯着他喝道:“谁指使你跑到大夫人那里告怡小姐的状!”
吕三十要不是被吊在房顶上,定然会跪在地上用力磕地板,他支支吾吾地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小的真不是..不是想要告怡小姐的状,是大夫人自己查到的。”
“哼,少跟我在这里搅和,你明明知道那些糕点是怡小姐要的,还要在大夫人面前说糕点房有亏空,找死!”少年轻咬银牙,神气变成了生气。
见吕三十嘴硬,少年一甩鞭子,真的抽了上去,三下之后,他身上血肉纷飞。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小的不该!啊!”
吕三十哭喊着晕死过去。
少年自言自语道:“真不耐打。”
他口中说着,从另一个桌上端起一碗药水,泼洒在吕三十的伤口上。
药水颇为神奇,只一会儿,便让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
“别装蒜了,赶紧给本小爷醒过来!”少年喊道。
吕三十打了个激灵苏醒过来,一醒来就哭道:“爷爷饶命啊,真不是我告状..”
他话音还没落,鞭子已经抽了过来。
啪啪啪!啊呀呀!哗啦啦!
抽完,晕,撒药,抽!
一连两个来回后少年瞪眼喊道:“你个狗腿子,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就可以两眼一闭,挨几下鞭子就完了。我告诉你,我可以这样一直抽下去,抽到你血越来越少,但是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然后你会浑身抽搐不止,连脑子都会抽成浆水,流进血里,那种疼痛生不如死。”
乘黄都摇摇头心说这娃年纪不大,心好狠呀,比我都狠。
吕三十吃了几次苦,深刻的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年是个狠角色,嘴巴一松哀嚎道:“爷爷饶了我吧,都是小的错,小的不该使坏,在大夫人那里告怡小姐的状,求求你饶了小的吧。”
少年却道:“你,你哪里有这个胆子,快快交代,是谁指使了你!”
吕三十吃了一惊,一咬牙说:“没人指使我,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设计的。”
少年火气暴涨,一鞭子甩断了吊着吕三十的绳子,让他掉落在地上,怒吼道:“小爷耐心有限,今天我就杀了你,明天就是你老婆,你儿子!”
乘黄心说,幸好老子没落他手里,不然,一句话说错,杀你全家。
吕三十脑袋咔咔磕在地板上,磕出了血哭道:“爷爷,我说实话,说实话,都是五家主手下指使我干的,他对怡小姐有成见,借着这件事,想要大夫人给她一点苦头。”
少年道:“哼,我就知道,是老五那孙子干的。”
在乘黄看来,这吕三十此刻说出幕后指使,其实是寻一死,为的是保全自己的妻儿老小,这位心狠少年,也定会将他杀掉,以免透露了风声。
然而这少年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摆了摆手道:“你滚吧,带上你的妻儿滚得越远越好,王老五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吕三十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
少年啪地甩了一下鞭子喝道:“还不快滚,你这人就是贱,不挨鞭子,你不听话!”
吕三十磕了两个头谢恩,然后不顾身体虚弱,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少年放跑了吕三十,脸色并没有变好,他紧皱着眉头,低着头沉思什么。
四周依然安静,乘黄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从王嵩明储物袋找到的那根中品法器护身索,悄悄接近过去。
少年也不是常人,很快便发现,鞭子一甩而出。
有人问了,这乘黄是脑子坏了,明知是个狠角色,不跑就算了,还要过去惹,这是作死啊。其实不然,乘黄跑了一夜,这里像个迷宫一样,你不掠个熟知的人引引路,恐怕跑一辈子都跑不出去。问题又来了,抓人就抓个好对付的呗,你不去抓那个猥琐的,抓这个神气的,神经病啊。哎,乘黄这小子,就是有个毛病,不待见别人比他神气,更何况,这次神气的,还是个凡人,那更不爽了。
少年的鞭子极快,但是毕竟凡间武器,抽在乘黄的灵力罩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乘黄一抛护身索,立刻如同一条蟒蛇将少年牢牢缠住。然后血罡破仙刃抵住了少年的喉结,另一只手去掐他的手腕。
手往往是灵根最好的反应,一般修士之间从不握手,很简单,你一伸手就是示威,就好像赤裸裸地说,你看不出我的修为,我让你感觉感觉。
“动即是死,鸣即是死,不答亦死,小弟弟,我劝你还是配合点。”乘黄道。
少年虽吃了一惊,但片刻之后,他便回复平静,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盯着乘黄,开口道:“静即是生,默即是生,解答亦生,小哥哥,我哪里不配合了。”
他说着话儿,口中喷出阵阵香气,似是花香,又似丹药特有的香气。
被擒住还不失这股神气劲儿,可把乘黄气够呛,心说:“我觉得我就够倔的了,没想到今天还碰个硬茬。”
乘黄故意杀杀他的威风道:“配合好,那你先把裤子脱了。”
少年脸立刻白了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若是想要羞辱,在下立刻咬舌自尽。”
乘黄得意地说:“怎么的,还大丈夫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有人架把刀在我脖子上,让我脱裤子,我立马就脱,大老爷们的,有啥害臊的。”
他虽然话这么说,可是血罡破仙刃已经收了起来。
少年说:“我看你也不像个妄为的贼子,为何潜入我王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乘黄道:“哼,我哪里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我是偷了你王家的宝贝,还是偷了你王家的小媳妇,你哪只眼看到了。我不过是来旅旅游,一不留神进来了。”
乘黄也是脸皮厚,你倒是想偷,一来,你摸不着宝贝,二来,人家小媳妇残忍的拒绝了你。
“旅旅游,王家守卫森严,怎么看,你也不像有那么大的本事。”少年说着,一屡不屑的目光在乘黄身上游走。
乘黄可气得不轻说:“我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反正抓几个凡人,还是玩一样。还就你们这墙头,我迈个步子的事儿。哎?不对,怎么说着说着,倒成了,你审问我了,貌似是我抓了你啊,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