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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钱了

幸好何军眼疾手快,拉住了张曼妮。

霍云舟追问道:“别急别急,先问问舞台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有谁受伤了没?”

张曼妮恢复理智,对这电话问道:“琪琪……琪琪公主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刚才舞台上没有人。”那边才反应过来,赶忙解释着,但是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一片惊慌之声。

“冰冰,你注意点安全啊,你们那现在是不是很乱?”

“是啊,大家都慌了,都开始在往出口方向挤,怎么办,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你们一定也要没事的平安出来啊!你们现在跑到哪了?”

霍云舟在旁接话道:“让他们先别急着跟着一起挤,那么多人,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的,现场肯定没那么多炸弹,而且犯人早就被控制住了,你让他们躲开点人群,躲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更安全。”

张曼妮听着是这个道理,就按他所示,对电话里的薛冰如是说着。

那边闺蜜和她男友听了张曼妮的话,反其道而行,先避开人群,不再往出口方向挤,回到一处座位,看着几个出口方向的人越聚越多,惨声也越来越强烈,庆幸自己听了劝解,没有盲目地跟着一起逃走。

趁此张曼妮也问出了究竟整个过程到底如何。

原来在十几分钟前,得知演唱会莫名其妙的要中断,会场所有人都是怨声载道,夏珞琪在台上拼命给大家道歉,说肯定会全额补偿大家的损失。歌迷们当然不会把矛头指向心中的偶像,全部都在咒骂那个破坏演唱会的人,要求给出合理解释。

僵持了几分钟,警方看出夏珞琪不离开,人群肯定不会散,他们就想办法先劝走了夏珞琪,换一个主持人在台上继续劝大家离开,这回人群算找到出气筒,全部谩骂都丢向主持人,主持人实在受不了,就透了一部分底,说会场安全方面出现问题,大家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之类,随后不管他们不信不信,负气离场。也庆幸如此,舞台上才没有任何人在上面,接着便是爆炸那一幕了

幸好之前已经走了一部分人,出口方向的拥堵在所有负责安保人权的竭力疏导下,虽然有不少人都受伤了,可是没有出现重大的人员死亡事故,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之后薛冰二人安全从会场里面出来,这边张曼妮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那个放炸弹的王八蛋姓什么叫什么?”张曼妮挂了电话之后就发狠道。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何军无奈的赶忙拉着她胳膊,怕她一冲动又要闯警察局。

“我要诅咒那家伙断子绝孙一百遍!出来以后,我一定会组织一票人,好好‘教育’他一下做人的道理!”张曼妮甩开何军的手:“哎,你别拉着我啦,我又不傻,冲动一次了还会往里冲。”

霍云舟一翻白眼:“都说这个案件我不清楚了,姓名什么的,当然更不清楚了。不过你放心,这事闹出这么大动静,那家伙轻易是别想出来了,弄不好还得吃枪子才行。”

何军一把把张曼妮拉入怀里,满怀安慰都拍着她肩膀:“没事就好,薛冰他们没事,我们也没事,你的偶像也没事,皆大欢喜。”

张曼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皆大欢喜你个头!”

“喂,你好像把我给漏掉了啊?”霍云舟不爽道。

“你是救人的大英雄啊,能有什么事,我等可是对你感激涕零哦”何军呵呵道。

霍云舟‘不好意思’地一摸脑袋:“位置转换得这么快,有点不适宜。我记得我刚才还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形象,这么会儿就摇身一变成了大英雄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最近当英雄当得有点过分啊,前些天也当了一次英雄呢,是不是得改改,再去作恶作恶,英雄通常都是没好下场的啊。”

“得了吧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张曼妮嗤之以鼻。

“我们走吧,老待在这里我很别扭。”霍云舟走在前面。

三人看时间还早,就找了一家路边摊要了些烧烤来吃,提议是庆祝今天躲过一劫,放放纵的吃喝一通才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生活。

本来张曼妮还想叫上闺蜜和她男友,但薛冰他们显然没能那么快从惊吓中剥离,也确实他们受到的刺激要大上许多,没那么容易转瞬就恢复。

面对桌上那一堆烧烤,张曼妮将今天积攒的怒气全部发泄在那上面,一根根肉串,一杯杯啤酒,吃得她直打饱嗝,还无不抱怨着好好的一场演唱会,就特么这么泡汤了!

何军知道她一直在期待这场演唱会,今天受到的打击很大,所以就在旁劝着少吃点对胃不好,病刚好之类。

霍云舟看不过眼,就笑哈哈的吹牛逼打浑,说道:“不就一场演唱会嘛,以我的本事,以我最近意气风发的劲头,哪次我带她本人过来给你仰慕个够好不好?”

张曼妮半醉不醉地看着霍云舟说道:“嗝……对了,我听军说你吹牛想泡我们家琪琪公主,我警告你哦,嗝……虽然你是吹牛外加白日梦,但也不许打我们家琪琪公主任何坏主意哦!不然我饶不过你!”

“什么叫吹牛,什么叫白日梦!好心当成驴肝肺!”霍云舟吹胡子瞪眼:“还有,小爷我很差吗!”

张曼妮认真的看了他一会,扑哧一笑的点点头:“很差!”

何军哈哈大笑,赞着:“慧眼识珠!”

霍云舟鄙视地朝他们竖起中指。

“不过,如果你真能把我的偶像带到我面前,那我就批准……让你成为琪琪的粉丝,哈哈哈……嗝……顺便就可以做做那个白日梦了……”

霍云舟不屑一顾地一挥手:“嘁,谁稀罕你的批准啊!”

三人酒足饭饱,随后各奔东西,各归各家。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随着时间就这么悄然逝去。

后来的三天时间里,霍云舟照常过着混吃等死的悠闲日子。

由于此次连环爆炸案的社会影响特别巨大,这三天时间里做了很详尽的报道,从犯罪嫌疑人的出生到成长,作案前的动机和作案后的心里状态,分析出整个人生轨迹来,探讨为什么会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其实整个案件并不复杂,就是一对生死弟兄,老大犯了事要被重罚,老二自导自演出这一幕连环爆炸案,想要威胁救出自己弟兄,然后出逃到境外去之类的想法。具体怎么将炸弹带进会场里的新闻没有详细披露,这涉及到公共安全,以防有人去效仿,也算是个能人了,可惜用错了地方。

另外就是之前霍云舟救人的那一幕被人拍摄下来,尽管视频很短,拍摄效果也不佳,不过网上还是引起了一片赞誉之声。

第四天早上,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霍云舟正靠着床头抽烟,思索着今天一天该怎么挥霍。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他还以为是某个哥们已经想出来着打电话过来约自己,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几位数的未知短号码,以为是某些网络骚扰电话,不以为意,随手就给挂掉,继续思索等下先去哪。谁知,这号码没过多久又打了过来,还挺执着的,他挺烦,又将电话挂断,直接屏蔽了这个号码。

结果没一会儿,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这回倒是个正常的手机号,他莫名其妙,倒是接听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硬梆梆的声音:“你搞什么鬼!怎么打你电话不接?公安局的号码你不认识吗?”

霍云舟以前虽然是局子里的常客,可真还不熟悉公安局打出来的是那种号码,以为都是110之类的,但他更加奇怪地问道:“你到底谁啊?”

“陆欣。”

“哦,陆警官啊。”霍云舟来了精神,脸上挂起习惯性的笑容:“找我有什么事吗?”

“发钱,要不要?不要我就全拿去捐了。”陆欣不跟他一丝废话。

霍云舟一跃而起:“要啊,怎么不要!哈哈,还能碰到这种好事,以前只有往里面送钱的,没想到今天还可以有往外捞一比的时候!”

“平容分局。”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霍云舟把烟掐灭,刷牙洗脸,哼着小曲就出门。

来到平容分局,一进门霍云舟就看到几张熟悉的老面孔,他们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霍云舟嘿嘿道:“张队,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变帅了好多啊?”

正压着一平头男往里走的张队长看着霍云舟,哼哼一笑:“变没变帅看不出来,不过你小子能够这么光明正大走进来还是头一遭。没想到啊,你小子也能做点好事出来,是不是彻底的打算洗心革面了啊?”

“瞧你这话说得,谁也不是天生的坏蛋啊。而且我不是已经金盆洗手许多年了吗,早就是个好人了,以后或许还会做更多好事也说不定的。”霍云舟嬉皮笑脸的转到那平头男跟前:“秃子,平时就叫你少嫖,多用点时间去锻炼锻炼逃跑的本事,你看,又被抓了吧!”

平头男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队就喝止了:“别给我在这传授你那些歪门邪道!右拐、直走,局长办公室,你要找的人在那里。”

霍云舟嘿嘿一笑,冲秃子摆摆手:“哥们去也。”

他转身离去,一路不时调侃用奇怪目光看自己的警察,慢慢悠悠转到局长办公室。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答,霍云舟自己就开门而入。他今天稍显意气风发,按他的话确实是以前只往这里送过钱,今天来领钱还是头一次,能够大摇大摆,那就尽情的大摇大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进到办公室里,屋内的几人都看了过来。

“刘局长好啊。”霍云舟刻意地保持着那种贱贱地笑容。

沙发主位坐着的是分局长刘盛容,他正在与对面说着话,看了一眼闯进来的霍云舟,不置可否一笑:“你好。”

他跟霍云舟没什么‘交情’,人家位置那儿,具体做事还是由下面各级队长去干,不过对霍云舟的资料也是有所了解的,对于他刚才不怎么礼貌的行为,虽没表达不满,也同等没表示出一点客气之意。

霍云舟看向旁边的陆欣,贱兮兮的打量:“陆警官,你今天这身警服好有********的感觉啊。”

她身边两名同僚都是那天晚上参与厕所行动的便衣之一,对霍云舟有所了解之后,略有哭笑不得之意,那种小坏蛋碰巧抓了大坏蛋的滑稽感甚为强烈。

旁边还有一位没穿警服的男人,身边放着一台摄像机,他看霍云舟如此轻佻的行径,惊讶之余面有少许尴尬:“这位就是你们所说协助破案,之前还在爆炸现场抢救了数人性命的霍先生?”

两位同僚默然点头,一旁,陆欣则还是毫无废话,慢慢起身,根本不理会霍云舟的调戏,对他敬了一礼,道:“感谢霍先生为人民做的贡献……”

记者同志急忙抓起身边摄像机:“诶,陆队长,请等等……”

他跑出沙发,找了一个好的角度拍摄画面。

陆欣照本宣科,念了一段官方规格的发言,可是还没等念完全部,霍云舟不耐烦的摆手,笑哈哈地一伸手:“别给我整这些虚的,钱呢?”

陆欣语气停顿,瞪了一眼霍云舟。

刘局长嘴角微动,微微摇头,起身去拿自己的保温杯到一边泡茶去了。

记者同志也是一脸苦涩,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到时候视频怎么剪接播出是件麻烦事啊。

果然。

陆欣瞪完人之后,强行还要把那套说辞给讲完,哪料霍云舟继续打断:“不要给我讲什么公理大义啊,只要给我钱就行了,其他的你可以自己对着镜头讲。”

陆欣气急,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想揍人的冲动。

霍云舟就是故意的,看这妞表情不再能继续保持那种一丝不苟的刻板,他心里偷笑。一是报复之前她对自己不怎么友善的态度,二是坚信,一个能将彪呼呼酒醉女演的惟妙惟肖的人,真正的性格肯定不会、或者不完全就是种冰冷状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逗警察,尤其是漂亮的女警花,对自己而言绝对是件快意的事,难道她还能当着这些人的面,真冲上来打自己不成?

记者同志挠头道:“霍先生,还请配合一下报道……”

霍云舟将头摇成拨浪鼓:“大道理听得我头疼。”

陆欣一咬牙,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条锦旗和下面盖着的一叠钱,走到霍云舟面前,狠狠杵到他手中,转身便对刘局长敬了一礼:“刘局,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做,就不在此多打搅了。”

刘盛容拿着杯子,微笑着点头:“陆队长忙去吧。”

陆欣不再看霍云舟,领着俩队员大踏步离开。

剩下那名记者同志傻乎乎站着,面色很是为难。

这要是给一个娱乐系记者,能够收集到这样一个具有十足有话题性的题材,估计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可以编出好多种方式来报道此事。可正因为他不是,这件事是上级安排的任务,因为爆炸案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太大,上万人亲临,为了降低社会的不安因素,包装一个现成的民间英雄,多宣扬一下正能量,能事半功倍的将此事件平息下去,而眼看自己的任务要泡汤,记者同志只能眼巴巴地求助与霍云舟:“霍先生……能不能说几句正面一点的话?我好拿回去做报道……”

气走了陆欣,霍云舟呵呵直乐,笑道:“没问题,不过记得给我打上码,我要保留一点个人隐私,也不喜欢当什么英雄。”

“其实网上早有霍先生您的视频了啊。”

“那些视频又不清晰,能有多少一眼就可以认出是我来的?你就当是我怕这案子中还有余党,行就拍,不行就算了。”

“行行行……”记者同志怕了这位放浪不羁的爷,生怕他就这么走了,自己可真没办法回去交差。

“到时候我可会看的,别说了不做,做了不说。你的记者证我看看,我这人很小心眼,相信你也能瞧出来了吧?”

“……”记者同志很无语。

看了记者证之后,他恢复常态,虽然多少还是有些没正经,可好歹说话有模有样了,自谦一下自己,赞扬一下警方,将主要功劳全部推出去。

这个结果让记者十分满意,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霍云舟也准备走,他对一旁显得十分悠闲的刘局长说道:“刘局,您慢忙,我先走了。”

刘局长微微一笑:“请便。”随后又补了一句:“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还能这么意气风发。”

霍云舟从他这句话当中听不出到底是褒还是贬,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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