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女儿栽在地上,下意识的伸着手想要扶着,可是被林父一眼瞪过去,也不敢扶了,只能暗暗抹泪。
林艺爱掉着眼泪,脸上精致的妆容被哭成了大花脸,含恨的目光看着叶安宁别说道歉了,如果林父不在林艺爱恐怕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吧。
叶安宁被她瞪的很不爽,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演哪出戏,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从来只有她们嚣张跋扈的份,什么时候还肯对她这么毕恭毕敬还对她下跪,看着她的眼神,叶安宁的态度也好不起来,“林艺爱,我不知道你又玩什么花样,你这样瞪着我也没用,我完全被你们弄糊涂了,我还要去上班,你赶紧扶叔叔阿姨起来吧,这里人那么多。”
叶安宁说着绕过他们就想走,林父一看急了,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林艺爱的脸上,“你哑巴了吗,让你道歉你听不懂吗,还是说你真想要害死全家你才满意!”
林父的手心颤着,这一巴掌打完手心里火辣辣的疼着,他不是不心疼女儿,可是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被这个不知好歹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女儿毁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叶安宁整个人都呆了,林艺爱的脸都肿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出五指印来,林父这一巴掌竟然比叶青云出手还要重,林艺爱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从小她就娇生惯养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从来都没挨过打,这一巴掌让她所有的骄傲都打没了,她扑倒母亲的怀里大哭,林母心疼女儿可也知道林父这样做的苦衷,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女儿哭。
这一大家子又下跪又痛哭的,周围围了一大圈子的人,指指点点的,不认识的还以为叶安宁是恶霸呢。
“叶小姐,林艺爱她不懂事,我这个做爸爸的代她道歉可以吗,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可以,只希望您能放我们一马。”林父苦着一张脸,也是大企业的老板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叶安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些手足无措,“叔叔,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我什么都没做,让我高抬贵手什么?”
林父一愣,仔细的观察着她的样子,觉得叶安宁也不像是在说谎,可林艺爱一听顿时就火了,“你这个贱人还敢给我装,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我们家怎么可能会面临破产,你这个贱人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唔!”林艺爱话说了一般就被林母用手捂住了嘴,她唔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安宁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贱人?恶毒?
事到如今,在他们以为事情是她做的情况下,竟然还敢用这些词来形容她,果真是欺负她欺负上了瘾吧。
“叔叔阿姨,你们说的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林父胆战心惊的看着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可是……一夜之间,所有制药原材料的供货商都说不再提供,一些进口药也说不再给我们供货,还有医院,销售商都说不再向我们买货,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生路都给堵上了,有人警告我们说祸从口出,说艺爱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是最近她只和您……起过冲突,不管怎么说,请您一定要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次吧,我保证回去好好教训她,让她再也不敢放肆了,恒盛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还有几百个员工要跟着我吃饭,叶小姐……求您了……”
林父说的就差给她磕头了,叶安宁也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看着林艺爱那仍旧含恨的目光,摇了摇头,“叔叔,您的遭遇我真的很同情,但是恕我无能为力,我不过就是一个大学老师,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那么你觉得我父亲有这个本事吗?如果连他都没有,那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恕我直言,祸从口出这句话的确说的不错,您女儿平日里嚣张惯了,也许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自己都不知道呢?您还是快起来吧,回去想想到底是得罪了谁,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我先走了。”
叶安宁绕过他们离开,身后传来林艺爱叫嚣的声音,“叶安宁,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叶安宁冷笑一声,原本还有些同情他们,现在,只有四个字,活该倒霉!
她不是什么圣母,自己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她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不过她倒是真的好奇,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无论是谁做的,她感谢他八辈祖宗,她这口气算是出了。
不过,照林父所说,他们应该是调查过所有的可能才来找她的吧,难道真的和她有关?她打电话给田心念,整个A市也就她最关心自己了,而她的老公殷亦风又是A市的商界神话,想来对付任何人都是易如反掌的吧,可是田心念却说不是殷亦风,这件事她都没跟殷亦风提过。
那不是殷亦风,还能是谁呢,真是奇怪了。
昨天的推荐票掉了好多,大千好桑心的,全是眼泪,呜呜,乃们就霸王我啊啊啊啊啊
早上在校门外看热闹的人不少,这一整天学校里是众说纷纭,一瞬间把叶安宁的身份推向了神坛和鬼界,要不说她身份高贵有后台撑腰,要不说她手段卑鄙,霸道恶毒,叶安宁原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他们爱怎么嚼舌根是他们的事,只是她自己也不免有些好奇,能是谁呢?会是谁呢?
叶安宁几乎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甚至想到了沈翼城,会是他吗?那天在宴会厅里,他甚至都没有帮她说一句话,他会为了她不惜搞垮恒盛吗?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让叶安宁的心有些悸动,可是她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沈翼城会不会为了她这么做,单说沈翼城现在恐怕也没这个能力,那到底是谁呢?
叶安宁到下了班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走出学校看到早晨他们跪着的位置都觉得别扭,她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不过胃口不好,吃的不多。
填不饱肚子的叶安宁又开始咒骂那个不听话的面瘫男了,都怪他厨艺那么好,这段时间将她的胃口都养刁了,原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对外面味精做出来的饭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做的饭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有家的味道,可是谁叫他在沈翼城面前乱来的,害她把他撵出去了,现在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叶安宁是越想越气,去超市买了一包零食,打算晚上饿的时候吃一点,刚打开家门,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屋子里有种不属于她的味道,再低头一看,门口摆着一双男式皮鞋。
家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拿过门边的棒球棍连鞋都没脱就直接踮着小脚丫进了屋,像是做贼一样,每个房间都检查一遍,最后在卧室的床上发现了“小贼”,裴骏躺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的枕头盖着她的被子,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睡得很舒服很沉,而她的甜心宝贝再次被扔到了地上,它可怜兮兮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叶安宁自动自发的想象着甜心宝贝的可怜样,一棍子抡在他的腿上,“起来!”
裴骏蓦地睁开眼睛,身子倏地跳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一扭,她“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感觉好像听到了骨头掰断的声音,身上不住的发冷,刚才裴骏睁开眼睛的一瞬,凌厉狠辣的目光好像被袭击的野兽一般,好可怕……
裴骏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他的确太累了,睡得有些沉,没想到会是她,连忙将她放开,看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只觉得活该,那一棍子打得他腿到现在还是麻的。
裴骏的起床气格外的重,冷冷的看她一眼,倒头接着躺下,一点都不关心她死活的样子。
叶安宁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着,看他一副懒懒的模样,刚才被他的眼神吓到的事情顿时忘到了脑后,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拽着他的胳膊用力的拖,“你丫的,给我起来,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睡在我床上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裴骏被她闹得心烦,他的起床气一向是可怕的,大手猛地用力,她“呀”的一声,身子就被他拽到了床-上,他长-腿一伸,整个人瞬间将她夹在了腿中间,惺忪的睡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闭嘴,睡觉!”
叶安宁被他吓住,但也仅仅只是半分钟,“你丫的放屁!这是我……”
那个“家”字还没说出口,裴骏眼睛都没抬,只是略带薄茧的大手在她手腕上漫不经心的擦过,将她盈盈一握的手腕捏在了手里,叶安宁身子一颤,刚才断骨般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呢,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闭嘴!
裴骏眯缝着眼睛看她老实了,这才改为从后面搂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两个手术还值了一个夜班,一天一夜没有睡过了,而且还是在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他现在真的很累。
叶安宁在心里将他骂了个遍,可谁叫男女力量悬殊,她打不过他呢。
身子被他搂的紧紧的,她连动都不能动,干脆闭目养神算了,可这一闭目直接睡着了。
裴骏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还在睡,他就那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这样纯洁的搂着一个女人入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她呆在身边,他就觉得心安。
……
叶安宁醒来的时候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仰躺在床上,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算坏却也称不少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包括现在在学校工作,也有很多人追过她,沈翼城远在美国,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难免独孤,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找一个男人来排解这种孤独,她一直想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留到和沈翼城的新婚夜,可是时光变迁的有些啼笑皆非,他变成她的姐夫,而她也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