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夜深了,您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今天是知秋守夜,她拨了拨灯芯,烛火顿时亮了许多,映在孟飞雪脸上,显得别有风采,桌子上是她刚刚提过来的灯笼,已经熄了火。
‘’好吧,,,,,”孟飞雪替斩秋竹捏了捏被角,站起身来,柳妈就着烛火点亮了知秋带过来的灯笼,
当孟飞雪从门口出来,琴锦落正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很快,又挪开视线,孟飞雪正在想该如何开口,见琴锦落转开视线,朱唇半开是再也说不出来,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关心咽会肚子里,她忘了,他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关心了。脚下不再停留,快步走出离开,柳妈拉上门赶紧跟上,直道孟飞雪走出聆音阁,琴锦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头顶那一颗孤星上。
“少主,何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黑夜里屋里的烛光暗淡的只能照亮窗纸,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唯有声音清晰的明亮。肃夜也忍不住劝琴锦落,’
“改变,如何改变,有些东西,错过了时机错过了时间,就再也不可能被成全。”琴锦落靠在柱子上,显得有些疲惫,
记忆中,十三岁的他站在此时的这间屋子门前,门里是柳妈和娘亲,回家这段时间,娘亲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所以一时间,心里还是高兴的。本来想进去的,却听到柳妈和娘在说话,
”夫人,您对少主这么好,还亲自给他缝衣服,少主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柳妈抱着琴锦落的新衣站在孟飞雪身后道。
’“以前是心里想不开,总觉得是他分离我和我儿,看着他,就想起我儿,对他好一点就觉得我儿会怪我,如今却是想通了,既然都留下了,又何必让他承受那些心酸,他把我当娘亲,我就不该总把他放当外人,那些是非过错与他无关,我不该把他牵扯到里面,”孟飞雪站起站在琴锦落的床上,心里五味陈杂。琴锦落收回跨进去的脚,轻轻的退到门后,
“也不知道小主人现在过得怎么样?那个女人到底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夫人,你说庄主失踪是不是与她有关?”柳妈一直都觉得,庄主失踪,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公羊家的人都那么精于算计,当年要不是南宫盟主及时相救,恐怕夫人这辈子都得委身淫贼公羊捷惠身边了,谁又曾想那个嚣张跋扈的公羊捷敏竟然会扮作丫鬟混在山庄,设计勾引庄主,还恬不知耻在庄里大闹要名分,老爷厌恶她把她赶出山庄,她却给夫人您下毒,要不是余大夫及时相救,夫人和小主人那还能活,那贱人真是不要脸,居然还抱着孩子来找庄主,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情急之下抱错了,还是故意的。一开始我是很不喜欢那贱人生的孩子,要扔掉的,夫人你却怜惜他是庄主的孩子留他在庄里顶了小主人的名,虽说前些年态度不是很好,可是吃穿用度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还让他学武识字当主人,虽然我也心疼他,可是,更替您委屈,‘’
“这些都没什么了?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说实话,这孩子还真是乖巧的惹人怜,当初抱着他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盯着我笑,我觉得我和他也是有缘,又是庄主的孩子,我怎么能忍心将他丢弃让他自生自灭,只是这孩子越长大越像他娘,每一回见着他,看着他那双跟他娘一模一样的眼睛,我这心里就堵的难受,想到他娘所做的那些事,想着夫君下落不明,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就心疼的难受,可是,看着他小小年纪就那么听话,那么努力的去学武习字,想尽办法的讨好我,我就心疼,这么多年了,我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丝毫不动容,就想着弥补他一点,可我不知道怎的,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平静,我,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孟飞雪拿过柳妈手上的新衣,平平整整的放在床上,这样,他就能第一眼瞧见她做的新衣,也能在第一时间穿上给她看。
“如果有一天小主人回来了,夫人,还会让少主就在庄里吗?”虽说一开始柳妈并不喜欢他,但后来,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便把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了那个顶了小主人名的孩子身上,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若是,有一天小主人回来了,那么这个少主又将何去何从?“夫人会让他改名让位吗?”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会回来吗?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我儿回来自有其他安排,锦落,现在什么样,以后也不会变,”孟飞雪的心里,是希望琴锦落留在山庄的“我早已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只不过到底还是有惦记夫君和我儿”
“如今,夫人和少主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我这心里也替你们高兴着呢,真希望,有一天小主人也能和庄主都回来回来,和少主一起打理山庄,那样,夫人也就高兴了”柳妈怎么不明白孟飞雪的心事,他又怎么不明白这些年孟飞雪的心里承受怎样的煎熬,那是骨肉分离之痛,夫妻离别之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