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再次出手,单手成爪攻向南宫煜面门,了然大师一把握住黑衣人手腕一拽,另一手一掌拍在臂膀上,黑衣人顺势前倾,南宫煜欲言又止猝不及防手臂被黑衣人反过来另一只手抓伤,袖子被撕开,条条血痕中有一个佛珠大小的伤疤,从那狰狞的伤疤可以看出曾经那是一个很深的伤口。
南宫煜翻手扯住黑衣人的手,脚下用劲一踢,黑衣人单膝半跪在地,灰尘从地面扑飞而起,黑白相间的头发散落在两侧,俯地的脸被该的严丝合缝。双手被缚在左右,如一一只待在的羔羊般落魄。
“说,你是谁?”南宫煜对自己的一身狼狈恍若不知,厉声喝道。
“,,,,,,”黑衣人转过头,两只眼睛像烧着火似的怒视着南宫煜,依旧无言。
“莫非,,,他不能言语?”了然大师注意着黑衣的神情,感觉他不像是不愿回答,相反,倒感觉是有话想说说不出来。
“我看像是。”南宫煜腾出一只手去揭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这是?!”面前一张熟悉的脸让了然大师一世想不起来,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斩风!”南宫煜率先记起了他的名字。“你还活着?怎么,真的不会说话了吗?”
“斩风,公羊捷惠的手下,难怪平僧觉得眼熟,这么说来,刚才那个人定然是公羊捷惠无疑了!”了然大师猛然记起当年公羊捷惠威风凌凌的站在少林寺门前挑衅时身边站着的那个手下,也是他,一人独斗八大金刚,还落了平手。多年过去,斩风留给留给了然大师的映像不亚于公羊捷惠。
两人惊讶之余,斩风拼着手折的危险身体向后一翻双脚在半空中分别踢向两人头部,两人同时腾出一只手抵挡,斩风乘机逃脱。
“看似平静的江湖武林,”原来早已波涛暗涌二十年,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武林浩劫即将来临”南宫煜似乎嗅到了危险来临的气息。
“阿弥陀佛”了然大师悲悯叹息。不知道又得有多人枉死!
“夜已经深了,此处下山偏远,大师不妨去寒舍落脚吧!”
“哦,是这样的,贫僧是随流云公子去静音山庄的,半道离开怕是不妥当,这样吧,贫僧先去静音山庄一趟,明日再去,‘南宫家’拜访如何?”了然大师显得为难。
“也好,那,就此别过吧!”南宫煜也不勉强,毕竟,做人诚信不可无。两人各走一方,一个下山一个上山,正好是相反的路。
“流云哥哥!了然大师会不会先去山庄了?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万一等到天亮也等不到呢?岂不是白等了?”山顶,流云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看星星,一颗一颗闪烁的星星汇成一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一颦一笑,一回头一蹙眉在他眼中都是别样风景。云媱坐在石边上,双脚垂在半空不安分的晃荡着,揪着脚边的野草打发时间。
“不会的,了然大师知道我们没他快,从城中到山庄居两条路,一条在山下绕过山脚一条就是面前这条小路,山脚下的路平坦易行却太远,这山路岁难行山却不高,翻过山顶下山就是聆音山庄。我们追认都追到了半山腰没有再折回去的道理。若是脱了身大师定然回来山顶等我们的,既然没来,就证明他还没脱身。”流云手往旁边一搭顺手拔起一只白色茅芊叼在嘴里咬着。
“那万一了然大师没想到这些,却别处落脚了呢!刚才我们经过‘南宫们’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几天要和了然大师一起来拜访的吗?要是他临时决定先去‘南宫门’了呢?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要来早就来了!”云媱很是不服的争辩。流云哥哥太容易相信人了,谁没有变卦的时候,江湖人心险恶,太掏心了只会伤了自己。
“云媱!闭嘴!”流云不悦的吐掉嘴里的茅芊,手撑在石头山半坐起来。像从不是认识似的紧盯着云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云媱抿着唇委屈的盯着自己手上的野草叶子,上面还站着红痕,刚才被流云突然转变的语气下了一跳,手一抖,被野草的叶子划出一条口,半弯的掌心疼痛之感清晰刻骨,犹如她的心突然间撒满荒凉。掌心的伤口滴下几滴血在石边下的黑暗了,流云看不见她掌心的伤,看不见融进黑衣的血,也看不见她那颗敏感脆弱的心。他看见的只有面前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云媱。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与世俗无关的媱儿妹妹吗?“你接触过江湖吗?从哪里知道它的忍心险恶?没错,血雨腥风斗争中仁心的确是狡猾阴险的,但是,你要知道每一个人,每一个江湖儿女都有他们自己的情感和温柔,一日江湖,终身江湖,一旦你趟进这潭浑水,就别想往后生活能够平静无波。你可以认为江湖凶险,但你不能觉得没有人可信,以自己都没有信任别人的心,谁还会信任你?江湖中人都是侠肝义胆的真英雄,意字当先,生死与共,信义更不会或缺!媱儿,不是流云哥哥要凶你,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一个从那样平静世界里走出来的人不该有一颗如此不平的心,我心中的媱儿,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这样世俗狭隘的人。”流云站起身,习习山风吹着他的衣衫长发如弱柳般软软的起舞,随后风月吹越大,仿佛随时,他都会随着后杨的衣衫长发腾空而去。
“面前的这个流云,雨市井相传的那个风流赖皮的流云公子相差甚远,难为一人1”了然大师步伐稳健,脸不红气不喘的出现在山顶上。秃顶的头上朱红色的戒疤很显眼,白色胡茬遍布脸颊,身上的袈裟被风吹的像个布袋似的忽高忽低。胸前佛珠依旧完整成串,短的那一部分自然是破碎的佛珠,当然这一点流云无从知道。他也没细心到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