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觉还真是睡不好了,一个一个的轮番来吵!”云游子睁开眼,琴锦落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把玩着那一个瓷瓶。
“我打扰你了吗?”琴锦落放下瓷瓶。
“难不成没有吗?”云游子坐起身靠在床头。
“来了半天我可是一点儿声响都没发出。”走到床边,琴锦落居高临下的看着云游子。“恐怕打扰你的另有其人把?”
“来了就是打扰。”云游子心虚的挪开视线。桌上用过的两个茶杯与云游子遥遥相望。
“既然已经打扰了那我也办法,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不如干脆打扰完了赶紧走就是。”
“有话就直说吧!”云游子当然知道琴锦落不会无缘无故到他的枫湘园来,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血蛊引出来?该怎么对付他?”琴锦落问道
“嚯!血蛊!你要对付血蛊?谁让你来的?还有,种血蛊的人是谁?”云游子半眯的眸子猛然睁开。
“谁让我来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告诉我,,,,,其实不告诉我也没事,不过就是跟一大帮人一起死罢了,有伴儿,也不孤单!”琴锦落无所谓的转回桌边。拿过一个倒立的干净茶杯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喝起来“至于养蛊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唉,先不说我是你的恩人,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病人,你这样自顾自的喝让我看着,觉得合适吗?”云游子抿了抿唇,吃了药口渴的厉害,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枫湘园被你据为己有这么多年,我还算主人吗?按理说今天我是你是主,就算病的爬不起来也没有让客人反过来招呼主人的道理。”琴锦落把玩着还有半杯水的茶杯,理所当然模样气得云游子重重倒回床头闭目养神,头被碰的一声重响。琴锦落重新拿过桌上唯一的一个没有人用过的茶杯到了一杯水把自己的茶杯也斟满。走到床边拿过那只新茶杯在云游子面前一扫,细细水雾自杯中飘起洒在云游子脸上,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直盯着面前一手一个茶杯的琴锦落,他可不认为琴锦落会害怕会良心发现什么的,贿赂讨好也不像啊?“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多年来无言的守护。”
“什么跟什么?谁给乱吃的药?”云游子抢过面前的那一只茶杯一饮而尽。递过茶杯给琴锦落,陪着笑脸“要真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恩人就再给我倒一杯,渴死我了!”
“一杯恐怕不够你喝!”琴锦落没有接云游子手上的水杯,拿过桌上的茶壶直接往里面续水。
“哈哈哈哈,真实在,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闷不啃声的实在劲儿。”云游子连喝两杯后琴锦落立马又续上了第三杯,解完渴,云游子变得严肃起来,目光落在琴锦落放在桌上的水杯上,一举手上的杯子“这辈子,到死,都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谢,我不配!”
“虽然世人都说将功补过,其实谁都明白他俩不是一家,从来都是分开的,既然无法折消,不如释怀来的更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琴锦落低头看着云游子空了的水杯,问道“还要吗?”
“不要了”云游子将杯子递给琴锦落,倒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帐定发呆。琴锦落放下茶壶依旧静静的坐在桌边象征性的喝着水,他知道云游子在考虑,所以他不打扰,等他自己决定,无论的如何决定他都尊重。就像刚才自己说的,其实不说也没什么,拼一拼,最多也不过就是一死。那话是认真的,没开玩笑。好久云游子才想明白般开口“先不说你敢不敢按我说的去对付血蛊,如果,我告诉你方法,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琴锦落一向不追问细枝末节,只抓重点,云游子说的那个什么敢不敢完全被丢弃在一边。
“在你捡到绿玉耳坠的前一晚你是不是来过枫湘园?”云游子其实一直那晚门外有人,只是当他发现时,已经失去了一看究竟的能力,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二天的太阳已经照到了他的身上,一丝暖意让他从冰凉中醒来,手脚似冰。吊在床沿酸麻的腿,案台上只有烛柄没有蜡烛的烛台让他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挣扎着起来打开门,门外是数年不来枫湘园一回的琴锦落。他手上的绿玉耳坠和他试探性的话基本上已经让云游子确定昨晚门前对阿敏出手的人就是他。
“的确来过!”琴锦落也不再隐瞒。云游子心中一颤,果然是他,那么他究竟听到了多少,税利的目光只扫淡定从容的琴锦落,心中疑虑万千,方才琴锦落那一番话显然还知道些什么。‘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懵懂的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默不作声地咽下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秘密?”
“如果她出现了,留她一命?”云游子目光依旧落在帐顶,眼前浮现的确是那张让他终身难忘的脸,即使被利用,被伤害,垂死挣扎,孤独至今,他心中的思念无论何时都大过恨意。他后悔自己做的错事,却不后悔是为她所做。
“这个我不能保证,她不会看着自己的哥哥送死不管,各路英雄也不会放过任何和公羊捷惠那个恶魔有牵连的人,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女。”琴锦落心中也不确定,到了那一天,他是不是真的下的去手。如果不知道这些深埋的秘密,也许,仇恨和正义感足以让他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碎尸万段,然而,事实是,他知道了。也无法做到假装不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下手了会怎样?不下手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