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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兴师问罪

似乎是调整好了位置,他双手托举着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两只脚丫子正好踩在了他锃亮的皮鞋尖之上。她的足尖在渐明的天光下更显得白皙莹润,幼细可爱的脚趾齐刷刷地蜷着,没有一丝瑕疵的脚背微微拱起,争取将自己的力气减到最小,似乎是怕踩疼了他。

她只见得他低下头来,耳畔传来细密的吐息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我带着你。”

正说着,他已经以一手与她十指紧扣,另一手极为绅士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口中轻数着节拍,带着她一圈圈地旋转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照顾她许久没练习过的生疏,他脚下的舞步顺序始终是从慢到快,从简单到繁杂,她面上的表情也逐渐从懵懂转到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来揽住了他的肩膀,像只挂在他身上的树袋熊。

丝丝缕缕属于少女的馨香争先恐后地钻入了他的鼻腔里,像是无声的诱引。白绍宸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加大了一些,喉头隐隐发紧,却仍是坚持着陪她跳完这支舞。

虽然叶姿自己没怎么出力,但一整场舞下来,她的脸颊已经红扑扑的,沁出了些馥郁的香汗,似乎也染上了身后朝阳的颜色,像个终于得到翳足的孩子。

他终于舍得将她从身上放了下来,又不自觉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墨黑如染的眼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丝痛意。

芯涵当年……也是在这个悬崖……

一系列惨烈至极的片段再次在脑中闪现而过,当年的那种绝望心绪还历历在目,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一想起来,都还是触目惊心。白绍宸猛地收回手来,转而用力地摁了摁胀痛的眉心,看着太阳已经升上了空中,他才动了动狭长的眼角,哑着嗓子道,“走吧。”

许久都已经没有做这样与他计划偏差太多的事情了,今天已经是例外,如何也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叶姿敏锐地从话音和他的反应中察觉出了不对劲,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冷淡疏离的白绍宸,不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询问,只是点了点头,权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眼神清明,“哦……好。”

他把她送到原先的位置后,便疾速地驾车离去,好像是为了发泄什么一般。叶姿一直看着他的车远去至没有踪影,才抱了抱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手臂,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去,在家门口便被等候多时的白苏然抓了个现行。

当看到这个熟悉而令人厌恶的身影一瞬间,叶姿几乎想要调头就走,然而无奈他此刻堵得是自己的家门,她身上又仅仅只穿着睡衣,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到处走动,这才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冷冰冰地说道,“麻烦让一下。”

白苏然此行本来是来看叶敏的伤势到底如何了,突然听到身后叶姿的声音,他本已欲遵守此前跟叶敏的诺言,不再去与叶姿不清不楚地纠缠,就要让开位置,然而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她身上的睡衣,心神一震,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等等!”

不顾叶姿的挣扎,白苏然死死地拉住她的胳膊,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脸色几乎可以以震惊来形容:“你居然只穿着睡衣出去了一晚上!是跟谁出去的!难不成真的是跟我大哥?你们究竟又干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叶姿只想发笑,挣扎无果后,她索性也就放弃,只飞快地打开了他要搭上来的另一只手,面色冷淡,“我应该怎么度过我的夜晚,和谁度过我的夜晚,好像并不关白先生您的事吧?麻烦您不要这么热衷于参与规划别人的生活,可以吗?”

她自认为对于这种人已经足够好声好气,然而白苏然的脸却一分分地黑了下来,当即便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叶姿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他咬牙切齿地停顿了许久,终于寻找出了一个词,“不知廉耻!”

这样的话早已经从他口中听了许多次,此时此刻再听,竟然已觉得不新鲜了。叶姿面色平静,甚至连原先的愤怒都已经被消磨干净了,“很抱歉,我想我应该暂时还不需要一个婚前出轨的男人教‘廉耻’二字。更何况,这个男人前几天才刚刚出钱雇佣了黑社会,想要做一些更加‘不知廉耻’的事情。”

她有意揪着他这个词不放,知道看到他青紫交加的面庞,似乎濒临爆发时,才好整以暇地刹住了话风。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作着,听到后半句话,白苏然面沉如水,佯作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敢做不敢当么,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要差劲。”叶姿歪起一边唇角,勾勒出了一个淋漓尽致的讽笑,没有继续跟他纠结下去,“你还打算拦在这里么?要知道,这段时间叶家附近可是狗仔高发区,四处都有摄像头在监视着这里。再让他们拍到我们现在拉拉扯扯画面,你是想等报纸出来以后,让叶敏再来找你哭哭啼啼?”

提起叶敏,白苏然马上心虚地放开了手,最后也只能张大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叶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叶家的大门里。

好像突然间忆起了什么,叶姿的身影一滞,突然收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有意无意地尚站在原地的白苏然问道,“哦对了,叶敏的那个特护是你介绍的?”

白苏然一愣,倒也对那个中年医生有几分印象,也没有想太多,只诚实道,“你说的是张医生?那不是伯母领回来的么,说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怎么了?”皱了皱眉心,他终于警觉了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面对他的诘问,叶姿一笑,摇了摇头,“没事。”这么多年以来,凭自己对他的了解,白苏然刚才的反应显然不是在撒谎。

得知那个形迹可疑的“张医生”果然是继母安排的人后,叶姿心中这才有了底,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消失在了他的眼界之中。

见到她仅仅穿着意见睡衣回来,免不了又被云想容一通尖酸刻薄的讽刺,还没说到一半,又见白苏然后脚跟着来拜访,只能暂时咽下了那肚子难听话,转而热情地将他带去叶敏房间,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嫁给他。

叶姿看着只觉得一阵好笑,也懒得理睬他们,只回到了自己房间。本只想要看看有关书籍,却又不自觉地推开了窗户,低眉看着昨天放烟花后留下的余烬,心神却还停留在昨夜的绚烂里。

傍晚时分,门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带着隐约的谩骂声音。

“谁?”叶姿皱起了眉来,有些不满,刚要去开门,却听见“轰”的一声,卧室门已经被撞开了。

叶姿握紧了拳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轰然倒下的门板,面色逐渐黑沉了下来,又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通通都挤在门外,知道来者不善,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目光冷冽如霜,“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正是一脸浓妆艳抹的云想容,看起来早在精心准备,听到她这一句话,立刻如连珠炮一般飞快地顶了过去“你还有脸问什么事?你自己私下底做了什么事,你自己还不知道?”虽然她的面容在贵妇人中绝对衬得上美貌姣好,然而这颐指气使的姿态,总不免让人厌恶起来。

果然是来找茬的,不知道这回又是要以什么缘由开战。

叶姿心中盘算了个清楚,这才扬声指责,“我私下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云姨,虽然你是我爸娶进来的,但我实在是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你的房间了,想什么时候闯进来,就什么时候闯进来!”

此时此刻有了叶振海在后头撑腰,云想容半些也不害怕,只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鲜红的指甲几乎快要戳到她的眼睛里头去,“本来我也是要给你面子的,但是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和你父亲失望了,你现在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转移话题?”

“我做了什么事,又转移了什么话题?”叶姿压抑住心中不断蔓延攀升的怒火,冷冷地盯着她勾画得艳丽无比的眉目,又扫了一眼人群之后表情复杂的父亲,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然而通身气势丝毫不让于人后,“麻烦说清楚一些,不然我只会觉得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好,那我们到楼下去说。”云想容一心只想着让叶姿颜面扫地,正好嫌弃那卧室空间太小,不够丢面子,她这一提出来,正符合她意。

她摸了摸手边的黑色公文包,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望向她的目光沉定,与对面的云想容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好。”

到了客厅才知道,原来叶家的别墅里上上下下有这样多的保姆和管家,经过口耳相传过,此刻都趴在四周的墙角边,准备看着一场世纪好戏。

感受到四周那么多人直直的视线,叶姿拧了拧眉,已然有些不耐,“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不说,自然有专业的人来说。”云想容住了嘴,又得意地瞪了一眼叶姿,随即让出一个位置来,倨傲地抬起了下巴,命令道,“张医生,说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昨天还在叶姿面前低眉顺眼的张医生,此刻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才一日时间,便已经形成了这样大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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