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奔波,五人都略显疲态,他们只能走山野之路,偶然经过小镇,买一些干粮就要立刻离开。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泉水,虽然辛苦,但这种久违的自由,对于徐晨来说,是一种向往。
星光,簇拥着皎洁的月,无论它是阴是晴,或圆或缺,始终不离不弃。
徐晨默默的看着月亮,月儿虽有星辰相伴,心中想要的却是太阳,只有太阳的光辉,才能让它更加明亮,可是命运弄人,太阳和月亮始终隔着一道黄昏。她不禁感叹自己,默默的流着泪,她想自己的父亲了,无论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都是为自己考虑。
“晨儿姐姐。”
徐晨将泪抹干,微笑着回头望去,是赵潭,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了坐在徐晨的旁边,徐晨说:“潭儿,怎么还不睡啊。”赵潭一脸埋怨:“都是刘冀星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和红姐姐谈恋爱。”
“谈恋爱?”徐晨不禁笑了出来,“你在说什么傻话。”看看赵潭气鼓鼓的样子,调侃道:“你不会是喜欢冀星了吧。”赵潭道:“谁要喜欢他啊,我有哥哥就够了,其他人都不需要。”说着,她的小脸上现出一丝悲伤。
徐晨安慰道:“赵俊是你的亲哥哥吗?”
赵潭摇头道:“不是的,他是我伯父的儿子,伯父死的早,我也没有见过,听我的爷爷说,伯父是一个英明果敢的英雄,可是我爸爸不喜欢我的伯父,也不喜欢我的哥哥。”
徐晨算是知道,为什么赵俊年纪轻轻,就有了成年人的想法,原来两个孩子背负了这么多:“你有亲生姐妹吗?”
赵潭别嘴道:“有啊,可是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他们都怕我,母亲死后,他们就恨我,欺负我。”
徐晨微微皱眉,感觉话题严重了些,换个话题道:“我有一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
赵潭眼睛一亮,笑嘻嘻的钻到徐晨的怀里:“她叫什么,有我漂亮吗?”徐晨抚摸着赵潭的脸,小脸嫩嫩的,她看着远处的山,在月光下迷迷糊糊地:“她叫月儿,她很聪明,可是在她三岁那年,被一群坏人抢走了。”
赵潭嘟着嘴,整个身子蜷缩在徐晨的怀里,嘴里嘟囔着,似在梦呓:“妈妈,我好想你啊。”
徐晨摸着赵潭的头发,微微的笑着,她多想也是个孩子,快快乐乐的躺在妈妈的怀里,不用想那么多,就算每天只吃粗茶淡饭,住着破烂的茅屋,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强。
树下,刘冀星和小红正在谈天说地,没有了赵潭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刘冀星可算是要大显身手了。刘冀星说:“红儿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小红扑哧一声,掩着嘴笑道:“你这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就想这些事。”刘冀星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要把我喜欢的女孩子都娶回家,让她们陪我说话。”小红愣了一下,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说:“那晨儿姐姐呢?你是不是也要娶回家?”刘冀星摇了摇头,说:“我不想。”
小红奇怪道:“你不喜欢我家小姐吗?”刘冀星反应剧烈的拍着胸膛说:“喜欢啊,她是这个世上除了我妈妈对我最好的女人了。”小红说:“那你不想娶吗,让她天天陪你说话。”小红脸上一红,娶回家哪只是说话那么简单啊,比较成熟的她自然是知道了一些夫妻间的事情。刘冀星说:“虽然我也好想娶晨儿姐姐,但我要把她留给赵俊,因为赵俊喜欢她啊。我们是好兄弟,我又怎么能抢好兄弟的女人呢。”
小红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小屁孩这么小就开始琢磨这些事情了,长大了还得了。小红故意泼他的冷水:“那你要多赚钱了,没有女人愿意陪男人受苦的。”
刘冀星狠狠的点头,说:“恩,我要赚很多很多钱,我母亲常常跟我说,我父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赚了很多钱,让我们母子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
一旁睡觉的赵俊身子轻轻的颤抖着,手紧紧的握着,面色凝重,嘴里嘟囔着:“父王,父王——”声音很轻,在一边聊的兴起的小红和刘冀星根本不会注意到。
夜,再漫长,也有结束的时候,黑夜之后总是光明,不管世间有多少疾苦,它都会来临。
五人又踏上了远处的路途,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许根本不会有终点,这种日子就像一只回途的燕子,张开弱小的翅膀,自由的飞翔在温暖的天空。
正午,烈阳,他们停下来歇息,坐在软软的草地上,爬都不想爬起来,吃了几个干馒头,刘冀星咕嘟咕嘟的把水壶里的水喝完了。抖了抖水壶,可怜巴巴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水滴。他开始打其他人水壶的主意,小跑到赵潭的身边,蹲在她的旁边,眯起眼睛,说:“赵潭,最近这几天看你又漂亮了,都说女大十八变,真的是越变越好看呢。”
赵潭本来就很漂亮,只是以前都要抹一层锅灰,不然谁会愿意给他们钱。女孩子都有虚荣心的,羞涩的低下头,说:“真的吗?”刘冀星信誓旦旦的说:“恩,特别是你的手,又滑又白,你看,这个水壶这么重,听说女孩子的手拿太重的东西会变老变粗哦。”
赵潭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手,要是变老变粗了,还漂亮吗?
刘冀星伸出手说:“我是个好男人,看到你不漂亮了,我表示很伤心,让我来帮你拿水壶吧。”刘冀星认真的表情,赵潭不得不信,乖乖的把水壶递过去,还说了声谢谢。
刘冀星倒也不见外,拔开水壶塞子嘴就对着水壶口,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舒舒服服的顺了顺肠胃,满意的把空水壶递给赵潭:“来,给你,现在水壶不重了。”赵潭张大嘴巴,瞪着刘冀星,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刘冀星,气急败坏道:“你这个骗子,赔我水,赶快的,不然我诛你九族。”
赵俊坐不住了,赶快打圆场,抱着赵潭说:“好了,妹妹,我这里还有水,给你就是了。”
“诛九族?”徐晨疑惑的看着找俊兄妹,赵俊笑道:“这孩子戏看多了,一慌神就乱说话。”
赵潭毕竟是小孩子,一较真起来就不依不饶:“我就是要刘冀星赔我水,不管了。”
刘冀星这小暴脾气,哪容得别人瞎诈唬,叉着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水,不把水壶灌满我还就不回来了。”说着拦都拦不住,提着空水壶就往大山那边去了,他认为,有山的地方就有水,这种理论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