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透过藤蔓的缝隙,稀稀疏疏穿了进来,像个淘气的孩子,非要看看这洞里有什么。洞里没有什么,撒乱的果点,偶然穿插着的金器闪闪夺目。
女人喘着粗气,尽量保持镇定,注视着刘冀星的一举一动。刘冀星站在翻到的桌子上,桌子倾斜着,刘冀星虽然不重,但要站在上面本来是很勉强的,可他站的却异常轻松,歪着脑袋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在看着一只受伤的蝴蝶。
跳到地下密室的赵俊正感奇怪,刚才还发生剧烈爆炸的上面,忽然就没声音了。他紧张起来,呆呆的望着洞口,老头笑道:“放心吧,你的朋友不会有任何事情。”
赵俊皱眉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究竟对冀星做了什么?”
老头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什么,只是激发了他潜在的能力。”
赵俊吓出一身冷汗,小声嘀咕:“难道他真是宿命之子。”
老头冷哼一声,不屑道:“宿命之子算什么,要是好好教导他,他就能——”老头感觉自己话多了,干咳两声,就不说话了。
“哦。”赵俊眼睛转了两圈,身边这个老头,耳朵倒是灵敏,自己只是小声的念叨,对方就能听见,忽然来到这里,哪怕是对方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但凭他对刘冀星做出的不可思议行为,就足以证明,要是对方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出反抗,更何况,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他可以用火术点燃来照明,如果那样做,对方以为自己想要进行攻击,反而激起敌意,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年轻人,你很谨慎,比刚才那小孩子要聪明多了。”老头的一句话,让赵俊全身一凉,不过下面老头说的话,更是让赵俊觉得可怕。老头说:“看你的面相,本是帝王之相,可惜活不过二十岁。”
“你看得见我?”赵俊全身一震,且不说什么活得到活不到二十岁,再过片刻,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老头道:“当然,你比刚才那小孩子无趣多了,看你是个短命鬼,就不和你计较了。”
赵俊失语道:“还请前辈指点。”赵俊现在不敢装了,这个人不仅神秘可怕,光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足见深不可测。
老头哈哈大笑道:“你叫我一声前辈,太小看我了,今天以后,多做一些荒唐的事,如果你能避得了这一劫,我们有缘再见。记住,你的朋友是唯一一个能扭转你命运的人,或许,他能改变的是所有人的命运。”
山洞内,女人被这种居高临下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她想打破这种被动的格局,但想想刚才所有的攻击都被刘冀星毫不费劲的化解。他刚才经历了什么,才半个时辰不见,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变化,简直是匪夷所思。女人试探性的迈出左脚,轻轻的往边上滑。这一个动作不做还好,一做反而引起刘冀星的兴趣。刘冀星贪婪的看了看她的脚,诡异的笑道:“找死。”
说着,整个人一跃而起,跃到半空忽然消失不见。女人大吃一惊,感觉到后发出现一股强大的杀气,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后背就结实的挨了一拳,向前滚了几圈,她爬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咬牙道:“是你逼我的。”
狼狈不堪的女人,花容失色,渐渐现出老态,皮肤蜡黄干瘪,原本坚挺饱满的胸膛一下子扁了下去,现出一根根脆弱的肋骨。表情痛苦不堪,眼睛充满血丝,圆鼓鼓的,似要掉了下来。
“花神葬。”忽的,洞内结满藤蔓,开出一朵朵小花,花长到巴掌大又纷纷凋零。
好一番凄美的场景。
如雪花般飘落,落到地上枯萎。
落到刘冀星的身上,刘冀星的衣服被腐蚀,肌肤渗出血来,又迅速的愈合。
刘冀星双手交叉,嘴角轻轻一扬:“光之术——众生毁灭。”从刘冀星双手交叉出放出一点白光,白光迅速扩大,闪耀着女人的眼睛。女人瞬间失明,歇斯底里道:“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啊——”随着女人一声惨叫,密室内设进一点光芒,赵俊愣住了,老头赶紧伸出手将他拉到黑暗处。赵俊才注意到,光芒所照到的地方均已出现裂纹。
赵俊惊呼道:“那个女人是谁,和花神宫有什么关系?你究竟对冀星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能所用光之术?”
光芒消失了,老头才松了口气,随后放声大笑道:“天道三术,地行五术,均由自然之力而生,而所有自然之力,都来自太阳。光能让万物生长繁衍,也能让生灵涂炭,所谓水则载舟,亦能覆舟。世上只有三个被称为传奇神话的神魔能操控光之术,传说无处不在的自然之神,接近半神,战斗力超出自然之神的水妙,还有四千年前纵横天下的狂战士萧正河。想不到今天还有幸见到第五个,真是快哉,快哉矣。”
赵俊的心跌到了谷底,在刘冀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刻意的接近刘冀星,那他现在还在街头要饭,也不会卷进这场可怕的争斗。
“小朋友,我们可以上去了。”
外面已经没有动静,在众生毁灭这招下,在一定范围内是没有生灵可以存活的。赵俊被老头拉着跳上去,才一上去,眼前的一切令赵俊吃惊不已。
除了刘冀星外,洞内所有的一切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水果已经焦黑,地面干裂,就连最耐热的金器都几乎融化,若是刘冀星的力量再强大一些,恐怕连山都会崩塌。女人干瘪焦黑的身躯躺在地上,头发都已被烤焦,浑身发出焦臭。
赵俊立刻看见了刘冀星,他身上除了衣服上有几个大洞,身体完好无损。赵俊扶起刘冀星,摇了摇,见没什么反应,立刻探了探鼻息。呼吸均匀,似在沉睡,赵俊也就放下了心。老头见刘冀星的面容,深深的皱了皱眉头,过去摸着刘冀星的动脉,立刻抛开刘冀星的手,如抛弃一只没有用的野狗,站了起来,冷哼道:“血脉中的自然之里完全消散,被抑制在心脏,以后就是个废物,就算勉强能够运用法术,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术罢了。”他向刘冀星的额头上摸去。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收入自己怀中,长袖一甩,道:“我原以为是他重生了,想不到只是徒劳,看在你们帮我脱困的份上,我可以答应帮你们一次。”
赵俊看老头过河拆桥,愤恨道:“不必了。”
老头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不错,有脾气,我喜欢,等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到西方的红河之枯找我,只要点上三柱大香即可,我自然能找到你们。”
老头狂笑着离开了,赵俊只能吃了哑巴亏,背着刘冀星往山下走,幸好刘冀星瘦弱不重,不然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赵俊哪里背得动,他更担心的是刘冀星以后的生活,他发誓,待自己出头之日,一定要好好照顾刘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