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道:“你觉得读书不好吗?”
刘冀星摊了摊手,一想起以前读书的那个样子,每天被同学嘲笑,被老师罚站,他实在想不出读书有哪点好。于是他说道:“当然不好了,你觉得很好吗?”
赵俊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有很多好处,你慢慢就会发现。”
刘冀星反驳道:“一点都不好,哪有什么黄金屋,哪有什么颜如玉?老师的戒尺打在手上倒是挺疼的。”
赵俊想象不出,刘冀星为什么那么讨厌读书。在辍学的那一天,全家都死,如果他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回家被父亲罚跪,第二天母亲又领着他回到学校,给老师认个错,然后浑浑噩噩的混到现在,还做他的刘家大少爷,说不定现在已经娶了一个不算太好看又不算太丑,很会过日子的女人,过两年生个大胖小子,每天带着媳妇领着孩子东走走西逛逛,或许他不会对学校产生什么反感,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段人生必须经历的事情罢了。
但那只是一种奢望,事实是他现在是一名孤儿,在离开学堂的那一天晚上,成为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再也看不见父亲严厉但慈爱的脸,也听不到母亲唠叨的声音。他能活那么大,实在是一种运气了。
赵俊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和一块老旧的铁牌,那是刘冀星交给他的遗照和令牌,皱眉道:“如今天下苍生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或许你也发现了,如今的京城已不再有往日的喧嚣。当年先王开放市场,南征北战,披荆斩棘,安定江山,创下的大好基业,如今快要败光了。先王少年登基之时,被权臣暗杀几乎丧命,得益于忠臣护主,离开朝廷,集结一匹有志之士重振旗鼓,才将王位夺回,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复杂的事情?听起来就好麻烦的说。”按照刘冀星的个性,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他不理解什么叫家国天下,什么是江山社稷,他却能深深的体会到赵俊的哀愁,他拉住赵俊的手说:“你是不是想当王?”
赵俊愣住了,他也想不到刘冀星会问的这么直接,赵俊说:“我只是不想先王的基业,就这样败光了。”
刘冀星挥手道:“别跟我扯那么远,我也搞不懂,我只想问你想不想称王。”
赵俊心跳的很厉害,他想不想称王,他谋划了那么久想要搬到自己的叔父,一直用为了江山社稷这样的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不想要做这件事。是的,刘冀星没有那么伟大,他和其他平民百姓一样,不会去管谁在坐天子之位,他们只想自己的生活能不能过好。而刘冀星问的,也不过是自己的朋友愿不愿意去做这个位置。
“想。”赵俊心跳的更厉害,这个想字,是直接击中了他的欲望,这个想字,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刘冀星点了点头,说:“那好,你要我怎么做。”
赵俊眨巴着眼睛,这也太干脆了吧,难道不应该问问做了王之后有什么理想,有什么抱负,能给自己多大的好处。不过想想也是,刘冀星哪会管这么多。赵俊道:“当年先王集结那批有志之士,他们个个技艺高超,当取得天下之后他们都隐姓埋名生活,我曾经听爷爷提起过,其中有一个人就影藏在这间学院之中,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活着,他的年纪应该也是七老八十了。”
刘冀星点头道:“有什么特征吗?”
赵俊道:“你带着这块令牌到这间学院读书,找到这个人只要把令牌交给他,他就会去联络其他人,那我们的胜算就会大一成。我们与先王不同,他那个时候要对抗的是判臣,是顺应天命,而我们这次是要谋朝篡位。”
“额——”听到谋朝篡位这几个字,刘冀星心凉了一大截,赵这个人不仅是大海捞针,还可能有去无回啊。
赵俊道:“你怕了吗?”
刘冀星摸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怪异:“你说呢,不怕那是哄你玩呢。”
赵俊低落道:“是吗,那就——”
刘冀星扶着他的肩膀,信誓旦旦道:“我知道你所想的比我多,也比我远,但我知道你所选择的一定没有错,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告诉我怎么做。”
赵俊心情如沐春风,心里暖洋洋的:“在我的周围,一直都有大王的探子,尽管我们隐藏的如此隐秘,都还是一直被监视着。看见下面的一批人了吗?”赵俊眼睛看着下面,有几个人时不时的抬头望望上面,刘冀星瞠目结舌,要真这样,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被别人知道了,还搞什么谋反啊。刘冀星道:“那也就是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会被知道咯?”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赵俊淡定的喝了口茶,茶还是热的,每一次赵俊握住茶壶把手,茶水都会一直加热。赵俊是火属性,加热个茶水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刘冀星自暴自弃道:“那还去个毛啊,不用几天我就被人打死扔在荒山里面了。”
赵俊微笑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最初的一两个月,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专心的念好你的书,国府学院最出名的不仅仅是他的教学质量,还有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大部分女孩子都是美女,而且常年习柔术和高等家族的教养,要比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更有看头哦。”
刘冀星眼前一亮,兴奋道:“这么说是有很多美女咯?”
赵俊道:“那是当然的了,好好把握哦。”
刘冀星兴奋的点着头,这么好的泡妞机会,哪能轻易错过。说到学习什么吊炸天的法术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一说到泡妞他就来劲了。
赵俊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国府学院,说白了就是达官显贵子女就读的高等学院,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赵俊之所以让刘冀星穿的那么招眼,就是让那群探子知道有刘冀星这么个人存在,那么他只要随便为刘冀星编个身份,就有资格进入学院。这也就是赵俊忽然支持刘冀星赌最后一把的原因,第一是想看看刘冀星是否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其次也是想让更多的人认识他,这样赵俊为他所编造的身份就更加确凿。
“现在我们来拍卖下一件货物。”高台上的那个男子又拉出了一件“货物”,那是一个人,刘冀星好像已经习惯了,在这里,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货物。
“货物”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脸上脏兮兮的,头发蓬松,乱糟糟的把脸都遮住了,破烂而发黑的衣裳显露的皮肤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洗而显得恶心。
赵俊说:“就在这里为你找一个书童吧!”
“书童?”刘冀星听说过书童是陪伴自己读书的,为自己扇扇子,背重的东西。所谓书童,其实就是跟着自己读书的杂役。
赵俊指着台上的“货物”道:“你看那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