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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约C国(1)

我在家里只是一个朴实的学生,在部队只是一个朴实的兵,我不像社会上现在的同龄人那般口若悬河,眼界宽阔,在心里也从没想过要和他们一样出国留学什么的,但这身军装和在尖山突击队练就的一身本领把我推向了世界的焦点――国际战场C国。我这才知道,原来在我的生命中,和死亡之国C国还有一个约定――作者注。

①战前写遗书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闹海洋,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亲人不牵肠?只要军号一声响,一切咱都放一旁!好钢就要铸利剑,好兵就该打硬仗,谁没有爱?谁没有情?情系家国好儿郎,只要祖国一声唤,唱起战歌奔前方。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有多少道理都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

最近一段时间,TN组织在C国的军事行动进入了白热化,西合组织再次增兵C国,安拉所在的天堂已经摇摇欲坠,我们一直关注着这场战争,在里面汲取了国外海军陆战队大量的作战经验与教训,并分析这次战争会对我国造成哪些影响,除此之外,我再也感觉不到遥远的那片战场与自己还有什么关联。

女友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从小到现在从未交过女朋友,并且也没感觉有任何不妥,上学期间除了几个哥们外基本都是自个儿独来独往,有大侠的范没大侠的命,这样造就出来的性格为外张内敛,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细腻内向,渴望得到异性莺语般的关怀,可正当爱情种子渐渐发芽时又被部队的训练生活这盆冷水冻僵,于是干脆自封为老衲,并针对自己的信仰具体更名为:老衲不信佛。

外界的传说和媒体的报道都不过是浮华云烟,唯一对部队有影响的便是压力变得更大,抬得越高摔得越狠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为了不辜负百姓的期待和信任我们只好又加大训练量,把“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三特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奥运会日益临近,部队开始封闭营院进行一些绝密级训练,不再允许民工进场修缮建筑,这就导致白天我们训练,晚上再去训练场收拾残局,墙烂了自己砌,楼塌了自己修,最长一次因训练和整理场地三天全大队官兵仅睡了两个半小时。我们都戏称白天是中国军人,晚上是中国民工,在这种环境下刚刚要复苏的爱情种子直接被铲除了。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生活真的很苦也很快乐,傍晚脱下装备吃罢晚饭换上迷彩服,手持泥刀铁锨水泥又浩浩荡荡地奔赴训练场进行另一种行业的劳作,有的在砌墙,有的在挖沟,郊区的夜空非常迷人,璀璨的星星纯净明亮,都说它们是穷人的钻石,但你只要站在这片纯粹的星空下便会感觉到,其实它们是属于全人类的风景。干累了我们就骑在墙上或坐在地上用泥刀敲着砖瓦唱歌,颇有在大草原狂野嘶喊的味道,那次我所在的特战挖坑组用石块敲击着铁锨唱起了《英雄泪》,起先是我们唱,慢慢的挖坑二组也跟着唱,紧接着补墙组也加了进来,最后全操场都唱起了这支歌,伴奏音只有砖头石块和铁锨:

看过冷漠的眼神,

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

热血在心中沸腾,

却把岁月刻下伤痕,

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

山是山,水是水,

往事恍然如云烟,

流浪心已憔悴,

谁在乎,

英雄泪……

营长站在一旁笑呵呵地听我们唱,听完后他大嗓子一吼:“都会不会唱《假行僧》?”

“会!”我们拉着拐弯的高腔回答。

“我要从南走到北,预备,唱!”营长兴致很高昂。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记住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

当兵人的欢乐就在这儿,“你有儿女情,我有相思歌”。其实这热热闹闹的背后实际可以用周杰伦的一句歌词来概括:“荣耀的背后隐藏着你的孤独。”我第一次听到这句歌词时就引起了共鸣。

晚上就是用这般热闹来化解一天的劳累,一到白天便是另一番热闹。进训练场之前所有人都要将命丢在一旁,因为营长交代过:进训练场之前把命都放在班里,谁也不许带进去!不让带命进去那肯定是进行各种死亡训练了。有次当我爬到三楼阳台时不慎失手掉下去,“砰”的一声隔着保护垫把地面砸了个坑,由于下冲力太猛当场没感觉到疼,摔得身体没有意识喘不过气,只消片刻疼痛龙卷风般在体内腾起来,身体动弹不得只好咬着牙挺着。战友们都围在周围等待着我顺过气后实施援手,慢慢的,我终于呼出一口气翻过身挣扎着想站起来,战友们急忙把我扶到一旁坐下,头上和耳后鲜血顺着脖颈向下流,我伸出手捂住伤口听见军医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吴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现在没有精力回答,只感觉到他麻利地找到伤口止住血,把我带到医务室进行系统处理。这一次不知摔哪了,始终头晕喘不过气,处理完伤口回到班一头躺在床上昏昏睡去。九点钟,中队组织点名,第二件影响我一生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点名完毕!具备这些条件的同志留下来,其余人员解散!”指导员拿着一张纸开始念:

“第一,在家不是独生子的。

第二,必须是党员。

第三,必须是士官班长。

第四,军事素质过硬。

第五,愿为祖国奉献一切。

队伍开始解散,战友们在我身边经过,我开始纳闷:这是干什么?晚上挖个沟还要这么崇高的精神?看看留下的几个战友,他们也是满脸的迷惑。

“愿意为祖国奉献一切包括生命吗?”指导员来到我们身边继续问道。

“愿意!”我们齐声回答。

“愿意接受培训考核赴C国执行保护大使的任务吗?”

C国!这个离我们很远仿佛又很近的国度猛地出现在身边,把这个国家一下子拉得离自己非常近。

“愿意吗?”指导员又问道。

“愿意!”明白这道命令后,我全身的伤痛立马好了。

“那回去准备准备吧,过两天咱们考核一下,前两名送去培训,解散!”指导员说完后我们准备回班。

“对了吴克,你的伤没事吧?”指导员扭头问道。

“没事指导员!咱身体棒着哪!”为了掩饰我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

消息一传出整个中队炸了锅,所有战士纷纷请缨要求去执行任务,中队只好开军人大会解释:

“这次任务非常艰巨而且危险性极高,C国那边TN组织军事活动进入白热化,而且中外几股恐怖势力已经扬言要绑架咱们的外交人员,这是其一,其二,咱们过去后要比外交官们更危险,TN的目的是掌权,不会针对各国使节发起袭击,但对于外国军人他们是绝不手软,咱们军人过去后危险系数更高,所以国家出于这些考虑要求警卫人员必须不是独生子,这一点大家也是能理解的。”

“指导员,我虽然是独生子,但真要发生情况我绝不会退缩的!”面对任务的诱惑,特战队员向来是必争的。

指导员坐在前面看了全中队一眼:“你们都是国家的好儿郎,部队没白培养你们!但是你们假如在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对得起国家了,可国家怎么对得起你们的爹娘?自古忠孝难两全,在这件事上国家要你们选择孝,让家中还有弟弟哥哥的人来尽忠!”

此时我突然想起一部抗战时期的电影,连长要带领一支敢死队深入敌营,挑人前对着全连战士说:“家中有老娘的站出来!家中有媳妇的站出来!家中有孩子的站出来!剩下的跟我走!”结果全连战士没有一个站出来。这就是中国军人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和凝聚力,此刻这股精神正穿越时空发生在尖山突击队里面,我看着臂章上的图案心中暗暗发誓:这忠,让我来尽!

考核非常严苛,符合条件的战友都咬着牙红着眼将自己的技能发挥到最高限,希望能把生的机会留给其他人。经过一天的艰苦作战,最终我和刘万烨力淘多人脱颖而出。

两年后的一天香港某卫视采访我时问道:“你们是不是尖山突击队里面最优秀的战士?”

我脱口而出:“最优秀不敢说,突击队里面藏着龙卧着虎,但我肯定是符合入选条件里面最优秀的人!”

不久,我们七人组搬进中队四楼的一个房间,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领队的是副参谋长常本军,山东人,中校,沉稳老练,身经百战,非常善于指挥。

副组长是张帆,山东威海人,中尉,擅长狙击。

组员刘力,特战队班长,二期士官,安徽人,六年特战生涯,特战司机并擅长射击。

组员海鹏,特战队班长,二期士官,安徽人,六年特战生涯,擅长驾驶、射击、攀登、识爆排爆。

组员吴克,特战队班长,山东济南人,一期士官,四年特战生涯,擅长搏击,精通各种枪械。

组员刘万烨,特战队班长,山东淄博人,一期士官,四年特战生涯,擅长射击、搏击。

替补胡海鸣,侦查队副班长,河北人,一期士官,三年特战生涯,擅长射击、搏击、识爆排爆。小组暂定人员。

这次考核共挑出这七名官兵。可以说我们七个囊括了所有特战技能并重点突出驾驶射击与搏击技能,因为这几项技能是完成好警卫任务的关键。小组集结完毕后常副参谋长的第一项活动就是上课,让我们了解并掌握C国现在的形式和任务的重要性。

“C国是一个内陆山国,没有什么资源,但在地形上来讲它是一个军事要塞,很久以来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所以经济非常匮乏,国民文化素质偏低、武装组织多,是全球恐怖分子的基地,并且中国某些地区的恐怖组织都与该国有联系,并在近期扬言要在C国地区绑架我国的外交官,导致外交工作很难开展,所以外交部请求国家派兵保护,军委毫不犹豫地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咱们。

“章 外交史和军队史。这是要用命来完成的任务,你们有信心吗?”

“有!”我们六人齐声回答。

“每人一份,都要背下来,以后我会定期检查。”参谋长递给我们一叠纸。

我以为是一些规定和战术技巧,于是信心满满地接过来一看傻了眼,看完后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故作轻松的看看另外五位,五双睁圆的大眼恐惧地瞪着手中这叠纸,参谋长看了我们一眼,起身走了。副队长也随后拿着纸站起来:

“傻了吧!叫你们平时不好好学习!”也推门走了。海鹏碰碰我:“吴克你是高中毕业,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伸过头仔细看了看:“章 滚蛋的意思。”

“噢,我看着也像,乖乖!这么厚一本就认识这一个单词怎么背啊!”

这种训练比魔鬼周还狠!简直可以叫阎王周!清晨不到五点我们就得起来背单词,训练时脑子里想的也全是英语,晚上开始用英语说梦话,为了能更好地创造出一个学习英语的气氛,我还给他们每人取了英语名,比如:“麦克刘力”,“约翰海鹏”,“汉斯刘万烨”,结果被他们用Gun打了我一顿,那时我才知道Gun是枪支,不是滚蛋的意思。这个词很奇特,可以在特定时期转换为动词。

C国首都P城海拔比较高,我们没有在高原生活过,为了能适应这种高度,我们身着几十公斤的装备拉汽车跑步,扛麻袋拖轮胎跑,8月份的兰州骄阳似火,这种负荷的训练使身体如冒水般出汗,我们不断地脱下战靴倒出汗水,湿透的衣服扔在一边一会便成为白色,厚厚的汗碱可以使衣服立在地上,这时候魔鬼终结者营长心疼自己的兵了,过去向副参谋长商量:

“副参,我的兵都个顶个地行,这几个又是挑出来的,素质肯定差不了,让他们休息一会吧?”

常副参谋长呵呵笑道:“你怎么不让那帮兵休息?”他指的是全大队战士。

“那怎么行!现在任务那么紧,现在抓紧练都还来不及呢!”

“那我就来得及了?现在练兵狠就是爱他们,以后圆满完成任务后立功受奖时,他们几个就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么做了。对了营长,咱商量个事。”

“什么事…

噢,好的好的,今晚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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