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完张辽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明白了,明白那城外的两万兵马为何一连败了两阵,都守着不肯撤离,原来这是担心自己得到小沛沦陷的消息,挥军打过去,刘协是想用这支兵马牵制住自己!想到此,又不禁恼怒起来,自己放心将小沛交付给那侯成,宋宪,魏续,可他们呢?这几个家伙每日花天酒地,他早有耳闻,据说那侯成每夜都会从窑子带上两个女人去太守府过夜,吕布越想越恨,忽然暴怒道:“那侯成,宋宪呢?他们为何不来见我?”
张辽微微一叹:“他们二人今日一早才赶回来!”说完撇了一眼吕布:“不过他们不敢来见你,所以我才来将小沛的情况汇报给你!”
“不敢来见我?”吕布重重一哼:“他们丢了小沛,按照军法,理应处死!”
张辽理解吕布的性子,这脾气一上来,指不定就将这二人斩了!忙劝道:“若要治罪,也不是眼下!”说罢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道:“如今刘协夺了小沛,又屯兵下邳城外,这明显是有吞我徐州之意,我看过不了两日,刘协便会率军与城外兵马回合,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用人之时,当留这二人性命!”
吕布得张辽提醒,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如今官渡之战已经打响,这中原地区的两大势力争强斗胜之时,就是其他势力迅速壮大之时,江东孙策蠢蠢欲动,目标就是占有荆襄之地的刘表,而刘协就将目标锁定了自己的徐州,而且下手极快,已经夺了小沛,因为当初许昌城外的一战,自己损失了徐州大半兵马,如今下邳守备只剩下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要调度得当,要想守住下邳城还是可以的,吕布微微一叹,他忽然想起陈宫,若此时陈宫在自己身侧,定然又有妙计吧!想到此,顺口问道:“既如此,我军该如何应对?”
张辽沉思一番,他今天来吕布府除了替侯成,宋宪二人请罪,就是希望能和吕布商讨一番,因为陈宫已经不在,现在守住徐州只能靠他们这些武将齐心协力,当下道:“照我估计,这许昌兵马也并非充足,如今天下,激流暗涌,刘协定然会驻扎大量兵马守卫许昌,所以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十分有限,眼下下邳城外只剩下一万五千余众,而据侯成从小沛带来的消息,也就五千人马,这两路人马总数不超过两万,更何况小沛还要留兵驻守,所以咱们所需要面对的就是这城外的一万五千兵马!”
听了张辽的分析,吕布频频点头,心中大石微微一松,如果只需要面对着城外的兵马,他倒不惧,昨日张辽不是连胜两场吗?而现在这万余人马已经撤退,看来刘协要想动自己的徐州,还没那么容易!
张辽见吕布神色一缓,知他心中想法,忙道:“今早我派人探过,刘协兵马并未撤退,而是退居六十里外!”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吕布:“我敢肯定刘协现在就在小沛!”
吕布微微一怔,如果张辽猜得不错,那么貂蝉岂非也在小沛?不过眼下却不容他多想,只要击败刘协,夺回小沛,貂蝉自会回到身边!于是问道:“那又如何?”
张辽沉声道:“自从刘协兵马驻扎城外五十里处,便未有动静,还是我方先行出击,当时,可以说他是在牵制我们,可如今小沛被夺,他们依旧不动,可见他们在等,也许就是等刘协从小沛赶来主持大局!”说罢又肯定道:“昨日那领兵的将领被我所伤,生死不明,所谓蛇无头不行,小沛那边必须有人赶来坐镇!”
吕布点了点头:“若真如你所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辽微微一笑,他早已打定主意,当下道:“先发制人,既然刘协军马未动,自然那坐镇之人尚未赶来,我们当可趁此时机,率军攻打,一来嘛,这对方主将受伤,咱们胜率大增,这二来可赶在小沛派人之前,重挫对方,如此,即便刘协亲来,这兵马死伤过半,又如何与我军争锋?”
吕布闻言大喜:“那就如你所说,咱们这便派兵攻打!”吕布话未说完,就听门外有一士兵急报:“启禀温侯,城外十五里外发现大队兵马,正急速朝我下邳进发,旗号是汉!”
张辽大惊:“来得好快啊!”吕布也不急细想,匆忙命令张辽:“你立刻率兵上城守卫!”
张辽领命而去,吕布对着门外呼道:“来人,给本候上盔甲!”
下邳城外,刘协率领两千骑兵当先而立,左右关羽,张飞护卫两侧,而步卒一万五千人由甘宁率领,顿后压阵!
刘协骑在马背上,望着高高的下邳城头,只见人影攒动,盔甲闪亮,北风吹起,鼓得旌旗扑扑作响,刘协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攻打下邳,就是为了恢复全体将士的士气,虽说因为自己的到来,士气大涨,但是一旦面临连败己方两次的吕布军,那么在心理方面,因该所有的士兵都会感到畏惧,而刘协亲自率军前来,就是希望胜出一仗,一改颓气,如此不但能够增加士气,还能够消减吕布军现在的状态,此消彼长之下,这胜算就会多出许多!
刘协招来一个骑兵:“你去叫阵,让吕布出来见我!”
那骑兵飞也般地到了城下,扯开嗓子便喊:“大汉天子亲临,吕奉先还不开门见驾?”
此刻吕布正一身铠甲站在城头,他的身侧张辽,高顺俱在,而再往后则是灰头土脸的侯成和宋宪!
见刘协前来叫阵,吕布冷冷一笑,嘱咐张辽,高顺守卫城头,自领三千骑兵开城而出!
两军对阵,刘协见吕布单枪匹马矗□□前,端的好不威武,心中暗赞,在这三国时代,又有谁能与这吕布睥睨?想到此开口叫道:“吕布,朕念你昔日除董卓有功,快快投降献城,以往之事,朕可一概不究!”
“哈哈哈!”吕布忽然间大笑:“刘协小儿,我吕布征战之时,只怕你尚在娘胎,要我投降,当真做梦!”说罢继续狂笑!
“三姓家奴!休得张狂!”一声暴吼,刘协身侧的张飞已经策马冲了出去,口中犹自叫道:“还我哥哥徐州!”
刘协闻言,眉头大皱,看来在这张飞心中只有那刘备,如今他为自己卖命,居然打着为刘备夺回徐州的口号,想到此心中冷冷一哼,虽说这张飞是个直肠子,但此人也不得不防!
吕布一早就看见刘协身侧的关羽和张飞,当初自己听信陈宫之言,设局剿灭刘备,却不曾想最终迫使刘备三兄弟投靠刘协,这也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眼见张飞扑来,嘴角微微一笑:“不知丑的东西,难道已经忘了当初许昌一战?”说罢握紧手中方天画戟,挺马而出,若论武力,他吕布又怕过谁来?
张飞听罢,更是恼羞成怒,忽然间只觉得寒气逼人,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到了近前,张飞大惊,他忽然忆起吕布的坐骑,那匹浑身赤红的马,心头暗暗叫苦,有这匹马在,吕布便如虎添翼,和当初平地对战又不一样,不及他细想,只能缩头埋身,堪堪躲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要知道当初颜良,文丑也正是在这种不经意间,被关羽手起刀落,空有一身本领,尚未能施展发挥,便被砍落人头!
两马错身而过,张飞吓得一身冷汗,若是在晚上半分,自己这脑袋便和脖子告别了,他手中一用力,勒马转身,只见吕布哈哈大笑:“怎么,这么快就做缩头龟了?”
张飞闻言,脸顿时涨得通红,只见他嗷嗷狂叫两声,一提手中蛇矛,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冲向吕布!
吕布傲然一笑,这座下赤兔马可及得上一个普通高手,不但能够撕咬对方的战马,更与自己心意相通,关键时刻每每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就像自己多了一个侍卫,这也就是张飞为什么只一个回合就吃了暗亏的缘故,他现在所面对的,可以说并非一个吕布,而是两个人,一个吕布他都对付不了,更何况两个人呢?
不肖得吕布催动马鞭,那赤兔马见张飞扑来,缓缓退了两步,虽说只是两步,但却恰好躲开蛇矛上的那个力点,吕布一旋方天画戟,便轻而易举地拍开张飞的蛇矛,两人复又斗在一处!
不远处,刘协望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叹,吕布加上赤兔马,只怕在这世间已经无人能敌,刘协神思一转,当然,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以多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