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连忙矢口否认,声音有些急切,低着头深呼了一口气,强做镇定,但却想道,有什么好怕的,夕月,拿出点骨气嘛,她只不过是一个草包废柴罢了,有点气势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夕月有些懊恼自己的懦弱,越想越是愤怒,平时都是她在她脚边像只狗一样,凭什么现在到她指使她了,要是被和自己一样的婢女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啊。
被愤怒从昏头脑的夕月,不经大脑思考,便冲千凝雪吼道:
“你不洗算了,有病是吧,不过是一个草包,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
夕月显然忘了,前一秒,她还在死亡边缘徘徊着。
千凝雪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夕月,水里有些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有……有些什么,那又怎么样?”夕月刚一吼完,就后悔了,因为千凝雪看她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终于承认了,是吗?
从夕月一进门,千凝雪就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慌张,她并非没有看到,她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奴婢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现在,她的所剩无几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
不等夕月再说些什么,千凝雪便站了起来,侧身一脚踢开浴桶,滚烫的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不一会,青色布满青苔的地板便被腐蚀了大半,“呲呲”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伴随着阵阵冷风,有的只有诡异和莫名的寂静。
“这种水,你洗吗?”千凝雪瞥了一眼地上的水,反问道。
清澈而又滚烫水慢慢的流到了夕月的脚边,她似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的骤然起身,但水还是沾到了她的裙摆,这裙子就如同被火烧了一样,蹭蹭的,裙子的下摆便只到了膝盖,而因下摆露出的白皙的膝盖,暴露在空气中,却看得到她双膝在瑟瑟发抖。
千凝雪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不语。
心中在这一瞬忽然一片了然,敢情水里边真加了东西,双眼瞥了一眼地上正缓缓流淌的危险的液体,便下了结论,这东西的有着和硫酸一样的破坏性却又不是硫酸,因为它没有腐蚀掉由木头做成的浴桶,但却会腐蚀掉除以外木头的东西,比如,石头,再比如说,人……空气中到处都是刺鼻的气味,但却不是硫酸的味道,于此,千凝雪笃定这只是一种毒药,但到底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不仅是因为她对这的一无所知,还因为自己无知和仓促,不由地有一种烦躁和对原来自己的怒其不争。
等等,放毒…脑海中有一个记忆片段稍纵即逝,或许她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准。
再一次掐住了夕月的喉咙,这次在没有半分商讨的余地。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你都忘了是吗?”千凝雪杀伐决断的威慑在狭窄的房间里扩散开来,让人喘不过气来,夕月冷汗连连,那份遗忘的恐惧慢慢浮上心头,见计划已经败露了,连连求饶道:
“小…小姐饶命呀!!!”
“理由。”千凝雪淡淡道。
“啊?您指什么?”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夕月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自以为还有转机,急忙道:
“小姐,小姐,我是夫人留给您的啊!是夫人将奴婢指给小姐的,而且还是夫人让奴婢照顾小姐的。”
提到千凝雪的生母,夕月以为千凝雪会念及旧情放她一马,心稍稍放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