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庄非随郭老板一家来到黔南省金阳新区时,郭老板打算安排庄非住进郭家的工人房的,却被郭大小姐给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每天和一个半大小子同进同出,这要是让有心人看见了,指不定编出什么“龙门阵”来呢!
郭父郭母想想也对,更加放心女儿和这少年相处,也更加觉得雇佣庄非这个小跟班实在是明智之举,花钱不多,却很省心。
为了方便庄非能随时出现在宝贝女儿的周围,郭老板在离自家豪宅不远的一个居民区里,替庄非租赁了一单间小居室。
每一天放学后,庄非悄悄地跟在郭瑶的身后,直到她安全回到家中,方才一溜小跑地回到自己的小单间里。
掩上门,这里便成了他憩息的港弯。
离开家快一年了,庄非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他还不满十八岁,也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当同龄人还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的时候,他已经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学会了如何抬头做人,也学会了如何低头做狗。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不要给自己希望,才不会给自己带来失望的苦痛。
而与郭瑶的邂逅,给了他希望!
今天是周六,学校难得的放了一天假。
春日的阳光暖暖的,一股肉香渐渐的从窗口弥漫进来。庄非放下手中的英语课本,伸了伸懒腰,是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学习了一个上午,还是有一些疲倦,丢了差不多一年的功课,想重新拾起来也并不容易,但庄非还是抱着希望。
也许,郭瑶上了大学,他还可以追随她去上大学吧,当然这仅仅是也许。
小单间配备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有一张破破的书桌,破桌上放置着一台电饭煲和一台电磁炉,炉子上的不锈钢炖锅里经常用小火熬着一锅大肉。所谓的大肉,其实和红烧肉差不多,只不过是将五花肉切成的一条条大块,先用菜籽油煎成金黄,然后同着老姜大蒜慢慢煨好。这是庄非在矿山时随一位工友学做的一道菜,简单,便宜,适口,肥而不腻。
这时,虚掩着的门又被踢开了,庄非继续伸着懒腰,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女神,左边嘴角咧出一丝坏笑。
“唉,离你家这么远,你都闻到香味了?你的鼻子还真是……”庄非嘀咕道,这大小姐也真奇怪,家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便便对自己随便做出来的大肉如此着迷。
郭瑶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先扫了一眼窗外阳台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炖锅,悄悄咽了下口水,然后右手一把拧在庄非的胳膊上。
“咝——”庄非不敢躲,苦着脸揉着被拧的地方叫道:“姑奶奶耶,小生又什么地方冲撞您了?”
“你还冤枉了?你弄什么不好弄这么多肥肉,看我小肚肚快凸出来了!呜呜,这可怎么办啊!”郭瑶一边娇嗔地跺跺脚,一边用左手撩起外衣的下摆,右手掌在光洁的腹部抚摸了几圈,正在感叹,突然发现庄非呆直的双眼瞪着自己的腹部,两行鼻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色狼,我掐死你……”郭瑶忙放下衣襟,双手掐着庄非脖子直晃荡。或许是因为夜上有个聚会,郭瑶特地穿了一双高跟脚,本来就不比庄非矮多少的郭女神这下比庄非还高出来那么一点点,所以她似乎很迷恋这种蹂躏庄非的感觉。
“咳咳咳……”庄非抓着她的两只柔夷离开自己的脖子,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讨饶。
两人打闹了一阵,郭瑶喘了口气,说:“庄非,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是吗,有这么开心吗?”
“我说的是真的,小时候我在奶奶家长大的,奶奶去世后,我跟随父母到处转学,都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又遇上了老同学,真好。”
“是啊,是啊,梅开二度的感觉的确很好。”
“啥?梅开二度……庄非,你是不是又想死了!”
“没有没有,用词不当,用词不当,反正就是说咱们能两次同学,就是缘分啊!”
“嗯?那你可不可以将我的手放开了?”郭瑶看着还被庄非抓在手里的两手。
“啊!失礼,失礼!”
“也许就是因为以前相识吧。”郭瑶揉了揉被握红的手腕,说,“反正,跟你和别的同学不一样,在你面前就是放得开,可以很随便的样子。”
“这个……郭瑶啊,其实……其实吧,我真的不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庄非忽然忸捏起来。
“你……你果然流氓!”郭瑶狠不得再一次去掐死他,可是,为什么我不感到生气呢,天啊,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嘿嘿嘿,不过,我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呕……”
大块朵颐后,郭瑶再一次抚摸着自己真的鼓起来的小腹,欲哭无泪!
“没事没事,等会不是还要去约陈圆圆,随便四处走走就消化了。”庄非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道。
“那……快走快走,我给你添身行头!”郭瑶看着庄非的一身校服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