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的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喝啊?”范鸭子看看桌子上的茶水,又看我一眼问,“这就是你说的生死茶?恩,闻着是挺香的。”
“还多不多?要是多的话我也喝两杯。”
胖子的话我只当是玩笑了,苦涩一笑说:“喝不了了。”
相信我的表情当时确实难看到了极点,两人瞬间紧张起来。
我喘口气,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告诉他们:“只剩下这一杯了。”
“那不是刚好够钱亮的吗?你苦着个脸干什么?还当出了什么状况了。”
“够钱亮的,可是没有我的啊。”我能有笑脸吗?只剩下一杯了,两个人一杯。
“真的没有了!”鸭子抓起茶壶摇了摇,冲胖子撇嘴说,随即又是掀开盖子,“连一滴都不剩,干了。”
我还喝吗?我还能喝吗?我喝了就没了钱亮的!亮子人虽然不在,但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他的生死不是?想想既然秦二号能做出如此的缺德事情来,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则直接把所有的茶水倒掉,我们两个就等死吧。想通这一点,我也是松了口气。
“是那个女鬼干的吗?”
“她没那么闲!”我喝过生死茶那个女鬼不可能知道,所以是她的可能性为零。
不是女鬼,那就不用猜了,我们都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装起来吧。”我无力地蹲到地上,让他们把茶水装到塑料杯里给钱亮带回去。
“你呢?”
是啊,我呢?
秦二号这么做的目的何在?我只有知道他当面问清楚了,我要问问他费半天的劲让我们跑一趟是不是吃多了。
“走,咱们回去找那个混蛋去!”现在我还有不到一年的生命,当然积极了。扶着桌子站起来说,“他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能把他剁了。”人的命在妖怪眼中就那么不值钱?他要是不想让我活,我豁出去也不让他好好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来的时候很平安,顺顺当当,回去也该如此吧?
不,我们还是想地太过简单了。
就在我们停留在光明殿中的时间,一个变故出现了。
光明殿的两扇金色的大门不知何时关闭了,而在大门上还布满了红色的细线组成的巨网,阻止我们靠近大门。
那两扇大门极其厚重,我还以为那只是个摆设,从我们第一次见到光明殿的时候,大门就是开着的。
红色的巨网微微一颤,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上凝聚出来。脸上那如经受刀上的皮肤上下翻动着,一条条蛆虫从皮肤下蠕动出来,大大小小地爬满了七窍。
蛆虫的数量实在是多地有点过了,脸上头发上全都是白色的小东西,爬不下的连一块落脚之地都找不到,被同类给挤出来,到地上。与蛆虫同时落下的还有点点的腐烂的液体,沾到地面上。
姐姐啊,你是刚从厕所里跑出来的吗?就不知道见人前先洗个澡?
“大姐,我还不想减肥,你饶了我吧。”胖子最先受不了,低头吐了一地。
那边飘过来的味道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胖子你再来,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掏出水来,连灌下去好几口,总算是把涌上来的东西又从新给它压回到了肚子里。又分给两人,让他们喝点。
上次这位红衣姐姐没这么气势*人啊,今天怎么一出场就给我们一道大餐啊?
我是不想再多看一眼了,那简直是伤害我的眼睛,低着头尽量连余光都不扫过去。
“吱吱!”看见女鬼今天的造型,连小老鼠也用两只前爪捂住眼睛,迟迟不肯动作。“太丑,你去,我不去!”
我轻轻在小老鼠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就不该教他说话,会说话了居然开始反抗了,这还得了?必须把他这种不服从命令的感情从心底镇压下去。
“大姐,有话好好说,你先从网上下来吧,摔到了没有医生给你治伤。”还是鸭子最有魄力,居然直视女鬼,佩服地我要死啊。“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我们你是被那个无良屠夫给害死的,但你也知道凶手已经受到了法律的惩治,你的仇也算报了。还留在人间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只要你肯去投胎,我马上就给你烧两座金山银山。”
“我给你烧十座!”胖子头也没抬,举起两只手,十根手指,“要多少烧多少,给你烧个银行也可以商量。”
“我给你烧个地狱,你自己去当阎王,行吗?”两个家伙实在是够无耻,都烧银行了,想想我也没什么可烧的,那就让她自己去当家做主,反正也就说说,让她当玉皇大帝也不是不可以的。
“三个小哥,我不要金山银山,就要你们,”如果前面这半句话让我们呕吐量剧增的话,她下面的半句话绝对就是要杀人啊,“就要你们三个的命。”
一阵阴风吹过,恶心人的腐烂气息呛地人喘不过气来。从小老鼠今天的表现我不能看出,其实也不用看小老鼠畏缩不前,光是看女鬼强大的气场就明白她更加强大了。
“停!”连最强大的武器小老鼠都不想出战了,我更不想动手啊。一来女鬼确实剽悍,二来,我下不去手,连脚也下不去。除非给我弄套防化服来,把我全身包裹起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吐出来。说道:“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这年头能变成鬼也很不容易,你不要弄地天怒人怨最后被高人给灭掉好不好?咱们和平共处,你当你的鬼,我们当我们的人,多好。井水不犯河水,你河水也别犯我们井水。”
玛的,不是看你够狠,申爷哪儿跟你废话,上去就灭掉你。
“呜呜,我不想当鬼,我好想做回人!”女鬼突然就是低头垂泪,搞地我们一愣一愣的。“都是你们男人害的,是你们害死我的,我要杀死所有的男人。不,我要先奸后杀,让你们也尝尝被*的滋味。”
我好想说,被你*还不如被一头母猪*来地痛快,尊容不忍直视。
我也很同情她,怎么说活着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是社会上的人渣造成了她的痛苦。她是受害者,只要是还有那么点点爱心的人都愿意伸出手来帮她一把。
知道了她的来历后,我也是觉得上天对其很不公平。她不边恶鬼谁变?她有怨气!
如果换作我,我想我也会极尽可能地破坏,发泄胸中的怒火,让所有生活幸福的人遭遇灾难。我都被人杀死了,还管别人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我都死了,我还在乎什么?
话是如此说,但我如今却是面对着她的怒火,要我来承受,那我可不干了。
血网如拥有生命般,从大门上迅速扩展开来,向着我们的脚下延伸。
那是一道道血液,浓重的血腥味刺鼻难闻,连先前的腐烂味道都被掩盖了下去。
血网延伸极快,渐渐布满了光明殿,把我们围困在当中,并且地面上的血液仍然没有停歇的趋势。
鸭子从胖子后背抽出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木棍尝试着挑动血网,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
一声轻微的滋啦响过,木棍被切下了前端部分。一条条血线跳跃着缠绕到木头上,将起包裹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血团展开,其中的木头却是消失不见。一道道的血液在地上爬动着,像是饥饿的长虫,吞吐着蛇信子向我们做着攻击前的准备。
“靠,硫酸吗?”满地的是堪比硫酸的强腐蚀性液体,我们可没有金刚不坏的身体,自然是一退再退。几番后退之下已经到了通往食人树的那道门口,黑漆漆的通道就在身后。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随时可以离开的。”说是可以离开,我们三个却都知道后面那位也不是个好东西,也是吃人的,甚至都不可能跟我们说话,连道理都不会讲。这边这位虽然变态,可好歹还是个智慧型生命。
“哼,那你们怎么不走啊?”女鬼根本不停手,只要赶尽杀绝。
小白可能也是觉得那女鬼过分了,我们都把好话说尽了,甚至放下了男人的尊严,还要下死手,简直不是人,呃,简直不是鬼,没有一点鬼性。
小老鼠一个猛扑,从我手里跳到地上,张嘴便咬到了一条血流上。
嘶溜!小老鼠猛地一吸,血流流速加快,却是被吞到了老鼠肚子里去。我们这边是惊喜连连,原来小老鼠刚才不出手,不是对付不了对方,而是懒。
另一边的女鬼见到小老鼠能克制血流,张嘴一声咆哮,血网猛地就是翻腾起来,如煮沸的开水,上下跳动起来。吞食地正欢的小老鼠不防之下,也被带了起来。小老鼠居然不松口,死死咬住一股血流,身体如当秋千般上下跳动个不停,啪啪地排击着地面。
狂暴的血流跟打了兴奋剂,只是几下便把小老鼠给包住。
“小老鼠不会挂了吧?”鸭子很是欠揍地说,“老申你怎么跟钱亮交代啊。”
突然,那团血流四射而开,小老鼠满身披红地跑了出来,看样子不仅没有受伤,还很享受,嘴巴吧唧吧唧个不停,同时冲着女鬼的方向伸了伸爪子,很有挑衅的意味。
女鬼虽然生气,却并不愤怒,看也不看小老鼠一眼,说:“不要把我跟几天前比,现在他拦不住我!我奈何不了他,他也不可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小老鼠尽管很努力地吞食着血流,然而个头在那里摆着,他的嘴巴也就那么一丁点,累地气喘吁吁也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远远缓解不了越来越艰难的局势。
现在我们三个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力气没处使。女鬼站在大门处,距离我们足够远,我们想跟她真刀真枪地来一场也办不到。
胖子是百般怒骂,那边就是不见动静。她脑子够使,知道我们奈何不了她,也不会跟我们近身作战。三个大小伙子加上一只小老鼠也不是吃素的,够她喝一壶。
正当我们准备逃跑的时候,光明殿中的亮度缓缓增加了起来,而血海翻腾的速度却是小了许多,渐渐趋于平静。
女鬼吼叫连连,然而每当她叫一声,光明殿就会随之闪烁一下,一连几次下来,女鬼脑袋四处乱转企图从光明殿中寻找到些东西。女鬼神色委靡,吼叫声都不再那么有气势。
“是谁?出来!”
光明殿中光明刺眼,到处都是散发着光明,千年前的大殿如同活过来一般。它还只是一座房子吗?是动物?还是一只妖怪?
女鬼疯狂大叫,四处在光明殿中跑动,锋利的指甲走过,一块块残砖烂石滚落下地。
“有胆量就出来,不要躲躲藏藏!”血海翻滚,从这里流向那里,随着女鬼的动作而不停留。
都要逃跑了,我们三个最后还是决定留下看热闹。有热闹不看,是傻子,反正不掏钱买门票。
女鬼叫地很大声,来回闹腾地也很欢腾,但我们都能看出来,随着光明殿中光亮度的增大,她只是在虚张声势。这里的光亮对她能够造成伤害,而且是极大的伤害。
心妖也被光明殿所伤过,而今天又轮到女鬼,光明殿果然有些名堂。可,小老鼠呢?无视光明殿,丝毫不受影响,该吃照吃。
不得不承认,女鬼那双爪子很锋利,她如果还活着很适合去国家拆迁办工作,所过之处,那是一片的狼籍啊,真有把光明殿给拆了的架势。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大姐,你悠着点,别把你埋里面了。”把她埋下面不埋下面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光明殿一倒,谁也跑不掉,全要搁这里陪葬,给一座大殿陪葬。
“滚一边去!”女鬼此时很愤怒,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不说还疯狂怒吼着:“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把这里拆掉,大家同归于尽!”
疯了,当了鬼真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魄力不小。
“孽畜,光明殿岂是尔等放肆之所?”声雷滚滚,声音过耳,如阵阵惊雷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