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的人开始陆续跑了出来,佣人们都佯装不知情,隔得远远的望着主人的举动。司马若虎没想到莫凡辰胆敢只身闯进司马家,并从狗嘴下救走林可儿,眼见林叔启动车子迅速离开现场,只好挥手招回剩下的两只看门狗,吩咐佣人将那只被打得脑袋开花的狗收拾干净后,便与其它人一同回房间向老爷子汇报。
林叔陪着莫凡辰出生入死过无数,不管是商场还是战场,莫凡辰都能沉着应对,化险为夷。但这次,他明显的失去了他往常惯有的冷静,不顾一切的撂倒司马家看门的保安,只身一人冲进司马家。如果不是他自小练习各种防身术,身手敏捷,只怕已经被那群恶狗咬伤,到时候不但救不出林可儿,他也会因此伤筋动骨。
林叔一想到那群恶狗张着白森森的牙要吃人的模样,背脊便渗着寒气。车里明明开着暖气,他却出了一身冷汗。
林叔越想越害怕,他的脚不由自在的猛踩油门,在寂静的夜路上狂奔一段路后,再三确定自己听不到狗吠声,才放慢速度,回头担忧的问:“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莫凡辰头也没抬的敷衍着,此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林可儿身上。林可儿被狗这么一吓,早就六神无主,只是害怕的抓着莫凡辰的胳膊,呜哩哇啦的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林叔听不明白林可儿在说什么,通过后视镜见她趴在莫凡辰的身上,四处翻看他的手脚,直到全部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伤口后,才轻声叹息,眯着眼睛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死里逃生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长吐一口气。
莫凡辰听懂了林可儿刚刚的问话,她担心他被狗咬,所以一定要亲自看清楚才放心。她想做个笑脸给他看,让他放心,可是,红肿不堪的脸颊已经不能有任何表情,她轻微的扯动着嘴角,也痛得难以忍受,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只能别扭的昂着头,不让它掉下来。
莫凡辰怕她担心,不停的说“我没事”,可是,当他要查看林可儿时,她却一直往后退,用左手不停的摆手,但不让他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莫凡辰见她双颊已然红肿,只不过轻轻的触碰,便痛得林可儿泪流满面,司马若虎下手太重,不但伤了她的脸,她的嘴里也渗着血丝。脸颊的每一根神经都失去了反应,象被打了麻醉剂似的,没有知觉。林可儿控制不了她的脸部神经,她强做笑容的时候,却不知,嘴里的血慢慢的从嘴角流出,看得莫凡辰心刀割。
而林可儿的右手,一直可疑的垂在身边,死活不让莫凡辰看个仔细,越发令他心疼。
“他……”莫凡辰的眼神落到了林可儿光洁纤细的右手臂,心一沉,脸上竟现出一丝阴霾。莫凡辰以为林可儿被非礼,但看到她怯生生的缩在那里,已无心思追究,他抬头吩咐林叔,直接开往医院。
林可儿只觉得脸又红又胀,想开口说话,刚张嘴就牵扯了脸部肌肉,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她用左手悄悄的护着右手,小心翼翼的不肯让莫凡辰去看,螺露的右臂上,竟然还有司马若虎的五指印,应该是他刚刚太过用力抓住她时留下的。
林可儿见莫凡辰神色一变,低头望着自己的右臂,猜出莫凡辰心中所想,急着拼命摇头,含糊不清的辩白着,替司马若虎说情。
莫凡辰强压下满腔怒火,柔声安慰她:“你没事就好……”
林可儿抿着嘴,一侧头,泪顺着眼角,缓缓而下。
莫凡辰只觉得心酸肉疼,他令他的可儿,哭了太多次,这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可是,总是事以愿违。
“你的手,恐怖是脱臼了……”莫凡辰小心的将林可儿揽到怀里,不去碰她的右胳膊,但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手指印,还有林可儿颈间可疑的淤青,都令他的太阳穴猛烈跳动,心脏也因为愤怒而差点从胸膛直接崩裂而出。
他真恨不得立刻反程回司马家,将伤害林可儿的那个人揪出来,恶打一顿。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替林可儿治疗,只有确定了她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
“可儿,我现在送你去陆医生那,他的医院设备齐全,会治好你的。”莫凡辰按捺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心疼的说:“你好好养伤,什么事都别去想,一切有我……”
林可儿着急着呜呜说话,连带着比划手势,大意是想叫莫凡辰别生气,不要怪司马家的人。毕竟,林可儿自己找上门去的初衷,是希望能化解他们两家的恩怨,但如果她现在不但不能缓解两家关系,反而还令他们更加的紧张和恶劣,那她的苦就白吃了,罪也是白受的。
莫凡辰温和的摸着她的头,违心的说:“别再说话了,还不怕痛吗?放心吧,我不会去找司马家麻烦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养伤,否则,我会生气的。”
林可儿见莫凡辰答应了自己,才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过十分钟,林叔便将他们送到了陆医生的医院里。因为事先早有通知,莫凡辰直接抱着林可儿来到了高级病房,并将这一整层全部包下,不许闲杂人等随便进出。
莫凡辰将林可儿放进病床时,才发现,林可儿的左手一直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他试着想扯开,又怕用大了力会惊醒她,想脱了衣服随她拽着,又怕她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害怕,最后,他只好吩咐陆医生给林可儿换一张大点的病床,方便他一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