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任何的联想,施亦桐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她将咖啡放下,深思片刻,按下电话键,若无其事的说道:“lily,叫林可儿到我这来一趟。”
林可儿觉得,自己真得是掉进了狼窝,再也出不来。
昨晚,莫凡辰恶意挑逗完她后,心情愉悦的进浴室洗澡。林可儿苦于没有密码不能出去,只好和衣裹着被子赖在床上,想先霸占有利地形后,以改变自己睡光地板的命运。
可是,莫凡辰美滋滋的沐浴完后,就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到床下,而他,依然半裸着身体摆出一个“大”字,独霸整张床。
这也罢了,为了二十万,为了男朋友钟大伟,这些委屈她林可儿都能忍。可是,这该死的衰人,竟然要她喊床。为了能让对面的司马若纤听得真切,他特地把门打开一条缝,而他,则如铁箍一般将她捉住,拽着她站在门边,要她一声高一声低叫。
好吧,叫就叫吧,反正也没吃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是要个声效,就当自己免费做了一次配音演员。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他莫凡辰只是得意扬扬的笑着,象导演一样,一会要她投入感情,一会要她妩媚娇弱,她已经叫得够卖力了,可是他还是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就自已叫啊!
林可儿真得想趁机甩手不干,但眼前象放电影似的闪过钟大伟深情的目光,他梦寐以求的摄影梦,他正享受的巴黎时装节,以及他学成归来后他们的幸福生活……林可儿不是没有想过,向华胜男借二十万以结束这笔生意,可是钟大伟还有一年就毕业,她现在已是捉襟见肘,后面这一年的花销已是无法承受……只有一年,咬咬牙就能挺过去。
莫凡辰虽然可恶,但他还算是君子,并没有吃豆腐的意图,自己还是安全的,这点委屈就忍着吧,谁叫他付得起二十万呢。
林可儿知道被别人拿住了生死门,只能认倒霉,所以,在他的指导下,她吊着嗓子干着喉咙,叫了足足四十分钟的床,这得到指示休息。就在他们关门时,林可儿隐约看到斜对面司马若纤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但还没等她看清,莫凡辰已经将门关上,迅速躺回那张柔软舒服的大床,打着呵欠重新睡下。
莫凡辰见林可儿睡在离他最远的地板上时,心里莫名的心疼,入秋后的夜是冰凉的,她瘦弱的让人怜惜。莫凡辰几次想邀她上床一起睡,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她对他还是有戒心,就算他再诚心相邀,也一定是碰钉子。最后,两个默默的守着各自的地盘,一夜无语。
早晨一起来,林可儿就知道自己生病了。鼻塞、头痛、咳嗽,就连说话,声音也沙哑许多。她赶紧回到自己房里,胡乱塞了一堆药,就准备上班。刚开门,司马若纤就象幽灵般站在她的门外,红红的眼疲惫的脸,一看就知道,昨晚林可儿的叫床声过于逼真,她一声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林可儿顿时觉得愧疚,杵在那象木桩子似的,进退两难。
司马若纤原打算按照张妈的意思,继续与林可儿亲近,骗得她的信任,也在莫凡辰那留个好印象。但是,一开门就看到林可儿重感冒的样子,精神萎靡不振,昨晚她那销魂噬骨的叫床声就重新在脑海里回荡,手不经的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牙也不受控制的磕碰到一起。
就在这时,莫凡辰打开他的房门,故做惊诧的说:“可儿,你怎么偷偷跑回来了?”
“我要换衣服回去上班……”林可儿看到司马若纤脸色一青,知道莫凡辰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好撇开脸,狠下心陪他演戏。
“哦,那明天把你的衣服都搬到我这来吧,都准备好了吗,我送你去上班。”莫凡辰很亲热的说完,便转头望着司马若纤,象兄长对着妹妹一般,体贴的说:“纤纤,昨晚睡得好吗?”
司马若纤只觉得心里苦如黄连,可是当着他的面,还是勉强的挤出笑容,温柔的回答:“好……”
林可儿是在莫凡辰的“盛情”之下送到公司楼下,她看到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时,就觉得他另有企图。
果然,刚进公司,就被施亦桐叫去她的办公室,林可儿只觉得乌云压头,小鬼缠身,她苦着脸,无奈的敲开了施亦桐的办公室门。
林可儿一看到施亦桐那张美艳惊人的脸上,绽放着从来没有如此明媚的笑容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可儿见施亦桐笑而不语,也跟着呵呵傻笑。心想,敌不动我不动,陪着你笑总不会出破绽。
“可儿,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公司上班啊?”施亦桐招手叫她坐下后,又喊来秘书给她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很亲热的用上级关心下属的口吻,询问起林可儿。
林可儿眼神一暗,心底苦笑着。
林可儿的父母在她五岁时意外身亡,她成了孤儿。这件事影响了林可儿的一生,她家人丁单薄无人照顾。钟大伟的母亲可怜她年纪小,担心她在孤儿院会受人欺负,便将她收养在自己家。林可儿是跟着钟大伟的屁股长大的,高考时钟大伟的母亲因病去世,林可儿再次失去“亲人”,被这个意外事件打击得生不如死的林可儿,虽然有钟大伟的鼓励和陪伴,但最终还是高考失利,再加之经济原因,她最终选择了工作。而亦桐服装设计公司,就是她跨入社会的第一步,也是她工作至今的唯一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