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湖行宫的日子,第二日裳柔在朝见各宫妃子时,便提了出来,而众妃自是早等着这消息,便一致选了初九的日子,时间有些匆忙,待众人都离去后,裳柔便前往太后宫中,再请太后定夺。而太后似乎早料到了裳柔要来,早备好了茶点在花园里等着她。
“母后万安。”裳柔轻轻地给太后行了礼。
“快起来。”据这些个儿日子的观察来,她是极为喜欢这个媳妇的,端庄娴熟,将后宫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她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笑。
两人在园里坐下,夏日清晨的阳光刚刚好的温暖,还未到午后的炙热,两人在高大的杨柳荫下,品着茶。
“母后今日心情可是大好?”裳柔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嗯,明日便可前往太湖行宫,本宫还真是极为想念哪里的一湖莲花。”太后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起来。
裳柔听的此言,心底平缓了下来,她深知柔妃去后,太后闭门谢客,连众妃每日必去请安的事也呗母后搁置在了一旁,而皇上对此,心底也深深的自责和难过,如今母后心情好转,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皇后何时给哀家生个皇孙?”太后轻轻放下茶杯,看着裳柔。
“啊?咳咳...咳咳...”裳柔没来得及咽下的糕点咽在喉咙里,呛得裳柔几乎落下泪来,那一张芙蓉面泛着红光,倒分不清究竟是呛得厉害还是羞的。
“母后。”裳柔缓过气来,娇嗲了一句,把头埋的低低的,昨夜的旋旎又浮现在眼前,那玉白的脖颈竟也开始泛着粉色。
“母后是孤寂了太久了。”太后起身双手合在胸前,身后的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地上一片阴影。
裳柔看着太后,那一张依旧美丽高贵的面上像是蒙着一层薄暮似的沧桑,读不懂那眼底的情绪,便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朝朝暮暮夏逝去,岁岁月月歌离曲。”太后忽然说出这句话。
“母后别太悲伤。”裳柔柔声道。
"为何哀家独爱太湖行宫?因为那里有她的影子,呆在她曾经最爱的那一片天地,哀家便不那么孤寂了。”
“她是?”裳柔不解的问道。
“那时哀家初进宫门,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当时的我也如你们这般,风华正茂,少不更事。那时的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因为当时的父亲身居要职,便心高气傲,不喜与人走动。”太后犹豫了片刻,又接着说道:
“那日,正值盛夏时分,怕热的我,实在是受不了殿中的闷热,便约上当时走得近些的别宫姐妹,去了御花园,谁知不巧碰见先太后,也就是那时的皇后也在,她一向不怎么喜欢我,见哀家出来,更是与身边的众妃一起对我百般刁难,我自也是不愿被如此嘲讽,于是与她们发生争执,可她毕竟是皇后,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妃子,她招呼身边的侍婢将我捉住,想对我掌嘴,当时的我依旧不肯低头,就在那巴掌几乎就落在脸上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太后的脸上泛出一些些耀眼的光辉,似乎此刻在她脑海中的,是她今生极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