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渔冷下脸,说:“看来上次打你打的不疼。”
文柳脸色不变,语气不卑不亢:“上官公子请渔小姐喝茶,望姑娘赏光。”
楚白渔说:“我生病了,要回房休息,请你让开。”
“公子说,他知道姑娘的身世。不知道这味药能不能治姑娘的病?”
楚白渔只觉心头一颤,一股热流涌上头顶。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可偏偏身体没有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说:“请文姑娘带路。”
楚白渔觉得自己双腿软绵绵的,走在鹅卵石的路上像是走在棉花上。她的手掌冰凉,一会儿握紧,一会儿又松开,一会儿五指又抓抓捻捻手心的汗水。
关越握住她的手。
楚白渔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这股温暖让她心安,双腿也变的有力。
走到一处小院。地面铺满了青砖,房子的门窗也掉了漆。文柳将楚白渔和关越引进屋里,自己则佯装打扫院落,为几人放风。
“两位请坐。”上官煜倒了两杯茶,不急不缓地说,“快来尝尝我上官家特有的茶叶,夜阑春。”
楚白渔做到上官煜对面,道:“公子邀我过来,就不怕被有心人撞见,落人口实吗?”
上官煜大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五色蚕饲养繁琐,需要不少人手。楚夫人的心腹都去忙了,哪里有时间管我?”
楚白渔冷笑:“上官公子好深的心机,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把真相告诉我。”
“你的身世四大家族尽人皆知,唯独你不知。”上官煜坐直身子,顿了顿,似是在回忆,“十五年前有个脏兮兮的乞丐,一身的尸臭味。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婴,哭道:‘竟是天命之女啊!’一会儿他又笑了,嘴里还是那句:‘竟是天命之女啊!’楚天行见乞丐可怜,就说:‘你把孩子给我吧,免的她跟着你受苦。’”
上官煜喝了口茶,接着说:“那乞丐开始不肯,后来就松了手,把女婴送给了楚天行。”
“你不会说那女婴就是我吧?”楚白渔说,“上官公子编瞎话的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
上官煜没有理她,自顾自地说:“楚天行走出不远,回头一看,发现乞丐的黑发变成了紫色。他心中狂跳,抱着怀里的女婴跑回家。天下间紫发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卜算之术天下无双的玉成子。楚天行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被天道选中的人。”
“纸里包不住火,楚天行得到天命之女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四大家族都来争抢,连夜里盗婴的事情都干了出来。最后,楚家还是保住了女婴,为女婴取名楚白渔。楚天行也因此当上了楚家的族长。”
“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四大家族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上官煜站起身,说,“我还想与姑娘谈谈合作的事呢。”
上官煜转身出去,楚白渔脸上爬满了落寞,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余辉透过窗枢落在桌子上。
关越忽然说:“我可以帮你验证一下。”
楚白渔看向他,有些犹豫,狠狠心说:“那就劳烦你了。”
关越一笑,手一挥,空中出现十几只乌鸦。乌鸦扇动着翅膀,一双眼睛亮如星辉。关越走到窗边,支起窗户。十几只乌鸦扑棱棱得从窗户飞走,只余一只站在桌子上。
楚白渔看着乌鸦黑亮亮的羽毛,忍不住伸手摸去。
乌鸦嘴巴一张一合,冒出一个女声:“哎呀,讨厌啦!”楚白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去。乌鸦嘴里又冒出一句话:“我才不去楚香楼见那个混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