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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我回到那个猪都不住的地方时,大家已经下班了。

“这是谁的脏衣服?”我一看那就是我的。“赶紧洗了,再不洗就发霉了。”一个嗓门大的女人提着我的衣服到处询问,那衣服就值她一个月工资了,我不想给他糟蹋,赶紧了接了过来。

“洗衣机在哪里啊?”我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小姐,还洗衣机,到地下四楼用手洗去吧!”我被骂了出去。

还听见有人说“都当服务员了,还神气。有钱买洗衣机就不用当服务员了。”

我委屈地想“一个洗衣机能花多少钱啊?我老公一个月工资给你买N台。”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可叫我怎么洗啊?连个盆都没有,洗了晾在哪里啊?我抱着我的衣服哭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干呕。这小家伙,人型都没有,怎么就能弄得我这么难受啊?

宋子忠,孩子真的是你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快来找我,接我回家吧!原来离家出走还真不好玩。

我真是傻,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幻想呢?我只企求孩子快一点出生,好让我早点回去做亲子鉴定,还我清白,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把你洗干净,只好扔掉你了,等我有钱了,我再买一件一样。”我对垃圾桶鞠躬。这衣服是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宋子忠送我的。

想到生日了,对了,过几个月我又要过生日了,这次不会有人给我送礼物了,不会有人给我做蛋糕,不会有人把奶油抹在我的脸上亲我了。

哭吧,哭吧,女人哭又不犯罪,又不丢人,想哭就哭了。

回到宿舍,大家都躺在床上了,我上铺的胖女人一动床就吱吱地叫,就像有人在上面做运动一样,她的衣服全都搭在是床边,将整个下铺都封了起来。

“你的衣服放在这里,我怎么睡觉啊?”我很是温柔地问。

“不放这里,放哪里,你给我找地方放去。”两边就那么一条小过道,我猜如果是她恐怕转身都有困难。

几天没有上床睡觉,我竟然会觉得这木板床还挺舒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人吵醒的,以前宋子忠起来之后就会把窗帘拉开,会有阳光照进来,这里是不可能有阳光了。

“喂,你睡觉连衣服都不脱啊?”我那是没地方放,那地上太脏了,我的行李我都舍不得放地上,我都放在床上,接着又听她们说“床上不能放东西。”我刚掏出手机看时间,就有人说“上班的时候把手机放柜台。”刚梳好头发就有人说“不能有碎发”。刚准备带耳环就有人说“不能带首饰”,刚想穿袜子就听见人说“要长裤袜。”我准备上楼,就听人说“要化妆。”这又不是我家,我离家出走,谁会带这些东西啊?我只带了一瓶香水,一个粉底,规矩还真多。

我师傅好心地借她的给我用,天啊,这也叫化妆品,地摊上的东西也敢在脸上抹,不怕毁容啊?我是不敢用。还有她们到底会不会化妆吗?眼睛画得跟鬼一样,客人见了不想吐才怪呢?我最终没有画。

到了楼上空气真好。我伸了个懒腰,又是美好的一天,刚舒服完,就听见昨天的那个组长说“你手痒啊?客人见你这个样子都不进来了。”我真的是无语啊?难道要我“接客”啊?看见我不进来?什么逻辑?

早上还有做什么例会,什么原地踏步走。还一二一。我的神啊?这日子是人过的吗?我估计是撑不下去了。

吃早点的时候又挨骂了。那东西实在太难吃了,我又那么的挑食,吃不完很正常。结果组长说“你这是浪费食物,除非有人帮你吃,否则你就是塞也要塞进去。”我吃过东西谁会帮我吃啊?

我还不如不吃呢?我又想吐,结果我还没吐出来呢?组长就说“你敢吐,我就让你重新吃下去。”我一想到那么的污秽肮脏,还要我吃下去,我就更想吐了,“哇”的一声,我又吐了,我身边本来是没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人了,我一抬头,又是他,天啊?这是我第二次吐在他的身上了。

“你真麻烦?”

我也不想这样啊?

他去换衣服了,我被卷铺盖走人了。我结束了服务员的生涯,一天半的工作换来了一夜的睡眠,和两顿难吃的饭。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有谁可以想到,往日娇气的我

有着这样不寻常的路

有谁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如同断了弦的琴

勉强地演奏着音符

但是也已经失去是光芒

如残败的花朵一般

走都要走了,那也不能白走,去洗个澡吧,出了这个门,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呢?好歹这里有水吧,也冲冲身上的晦气,反正是免费的,不洗白不洗,洗总比不洗好啊?

搞什么?这天气?竟然开了女澡堂就不开男澡堂,开了男澡堂就不开女澡堂,还轮着开,一天干那么多的活,出那么多的汗,让不让人活啊?女澡堂不开,那我就不洗了吗?可是我真的好像洗洗啊?

他们应该还没有下班吧!进男澡堂应该没多大的问题吧!

进吧,今天不洗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钱去洗澡了?我还没有尝试过想洗澡还因没有钱而洗不了的。

算了吧!如果有男生进来,那我不是春光外泄了。我洁白的肌肤可不能随便给人看啊?

进吧,他们肯定还没有下班,等他们来洗澡的时候我早就走了,谁会知道吗?

我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进了。

进……?

屋露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现在有地方洗澡对于我来说都是个奢侈了。

我过去怎么就不珍惜呢?

宋子忠?算你狠,等我证明孩子是你的,证明你冤枉了我,我也要你尝尝这样的滋味。

话是这么说,可是……

说来说去,我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我在乎他,可是我能不在乎吗?七年啊?多少个日子,那是我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吗?

不想了,想起他,我是心也痛,头也痛,肚子也痛,背也痛,脚也痛。他怎么就不把我打死呢?打死我,哪有今天这么多的事情啊?

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我仰起脸感受着,如今洗澡对于我都是一种奢侈了。

看着我肩膀上的这朵玫瑰花,我又是一阵辛酸,那是大二的时候,就那一特优秀的女的追他,他看了人家肩膀上纹着一朵玫瑰,好几次回来跟我说,有多美多美的,我一气之下,我也去纹一朵,那个痛啊?我就不说了,就那仪器那就不把人当人,把人当猪一样的刺,奇奇跟佳丽在旁边看着,为我心疼,问我说“小禾,你至于吗?”我说“为了爱情这点苦算什么?”于是她们就露出钦佩的神情对我说“小禾,我敢肯定,你迟早有一天,为了爱情会去死。”

回去之后原本以为他会喜欢,结果他却把我骂了一顿。把我说哭了,我委屈地说:“人家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他抱着我说“如果不是为了我,今天就跟你分手了。小禾,你听清楚,如果你还敢做这样的傻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撒娇地说“想得美,你还想有下一次,一次就让我痛不欲生了。”

发生第一次关系后,她就抱着我的肩膀,亲吻着那朵玫瑰,说“小禾,以后我们关灯,看着它,我心疼。”我说“那我去消掉它。”他捏着我的鼻子说“你敢,你要我愧疚一生,留着它,让我下辈子来找你用,这朵玫瑰,就当下辈子我预定你了。”

从那以后,我们就喜欢上了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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