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我感觉你隐瞒了我很多事,不止是宝藏。悫旺是宇文筹,这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却故意对我隐瞒,这到底是为甚麽?”楚律雄眼睛里疑惑更重了。
“该怎么回答呢,楚律雄不是泛泛之辈,现在的一切他大概已经多少感觉到了一些,但如果那只是感觉而他并不能确定呢,也许我也该探探他的虚实。”抬起头对着近在咫尺,楚律雄那逼视的眼神,我挖空心思地考虑着应对之策。“那王认为我这是什么目的呢?”略沉思一下,我反问楚律雄道。
“你倒学会了反客为主了,好,那在这里我就先不问你了,一切还是等我们回去以后再说吧。”深邃的目光如幽潭的水光一样在我脸上闪过后,楚律雄掉转过了脸。“哲明,你负责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运送回我们狼野。”对着哲明,他做了一番详细地安排。完后,他看了我一眼,就一个人向外走去,犹豫了一下,我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了,想你该考虑的也都考虑的差不多了,现在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在谷中问你的问题!”回到王帐,摒退了这里内外所有的人,楚律雄道。
“可以,但我不希望我的话还没说,王就对它先充满了怀疑。”我道。
“好,那我就听完以后再看它是不是真的可疑!”脸上的表情很冰冷,楚律雄道。
“关于宝藏,我是那次从雪戎谷回来时,无意失足掉进去的,宝藏的机关,也是那时识破的,就因为那颗蓝宝石,我又很快坠落深谷,这些都很意外,意外到我常常以为它就是一个虚幻的梦,我不敢确信它一定就是真的。后来,悫旺出现了,他非要在我的身上找什么宝藏的秘密,他将我抓去,用毒虫逼迫我,又强往我嘴里放毒药,后来他还告诉我他的真名叫宇文筹,可是我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宇文筹是何许人。”缓缓地说着,真中掺杂着假。
“但那天在王帐,我完全可以抓住他,你为什么却自愿受他胁迫,你这是在保护一个什么人吗?”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也看不出任何他的心里流露,此刻的楚律雄,深沉的就如同一片海子。
“是的,我是在保护一个人,因为他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抬起头,我直对着楚律雄的眼睛。
“他对你很重要,他是谁?”声音不由自主就高了,楚律雄忽然又激动了起来。
“他是……”话说了半句,我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垂下了一双眼睑,看着自己的小腹,“他就是孩子,我和你的孩子,没有悫旺,没有解药,他也很快就会不存在了!”痛苦的有些哽咽,我声音低沉的面对这楚律雄。这时,我看见随着我的话音,他高大的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可是,我还是太蠢,我带他进了宝藏,可是我却无法从他手里拿到解药!”我继续道。
“你嘴里的话都是真的吗?”乌黑而浓密的眉头紧锁着,楚律雄的表情复杂到我看不懂,猜不透。
“随你信不信吧!总之我已经回答完了你所有的问题!”眼睛悲伤而怨恨的从他脸上扫过,我在身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开始不断垂泪。本来那不过是一场假戏,可不知怎么,渐渐地,悲伤和难过竟真的从我的心里如泉水一样慢慢涌了出来,很快,就成了一片汪洋。
楚律雄,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无声无息。
“现在他对于我,虽然还不是十分的信,但也应该是信了六七分了,这个我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离开呢?”泪眼婆娑,我看着楚律雄才站过的那一片空荡荡的地方。
但接下来一段日子,更令我费解了,因为自从楚律雄那天从这里离开,他就再也一步也没有踏进王帐的门,可当哲明他们将宝藏运送回来以后,一箱箱的宝石还有那颗绝世的蓝宝石却被送到了我的手里。
“阿秀,王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放下蓝宝石后沉思了一下,我问阿秀道。
“王,王最近在…..”抬头看了我一眼,阿秀欲言又止。
“说啊,他到底在哪里?”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阿秀,我逼问道。
“他最近一直在妓帐那边!”有些为难,又有些不忍,阿秀向我道。
“他在妓帐!”心里莫名其妙就是一颤,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妓帐,那是狼野的下等士兵们寂寞无聊时,才去寻欢作乐的地方,自我来到狼野,我从没听说他去过那个地方,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去了那里,去了那个肮脏而混乱的地方。
“走,带我去看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我站起了身。
“公主,我劝您还是别去了,那个地方龌龊又下流,不如我们回去吧!”紧跟在我的身边,小碎步追赶着,阿秀边走边连声的劝阻着我。
“你别管,难道它比青楼还龌龊,我今天就是要去。”心里一口气憋着,我怎么也听不进阿秀的话。
穿过如林的军帐,也不理睬周遭各式的表情和目光,我直走向着那座在一片白色里很显扎眼的绯红色的帐篷,未及到门口,妓帐里浮浪女子嗤嗤的娇笑声和楚律雄那暧昧不清的声音就开始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无耻!”羞恼的在心里骂着,咬着牙,我一把就撩开了妓帐的锦帘。
立刻,楚律雄和一个妖冶之极的狼野女子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立刻就展现在我的面前。思维瞬间一下子被定格了,脑子里的血也直向天灵盖上涌去
“宛儿,你……”目瞪口呆间,楚律雄一把推开了怀中那个冰肌毕露,红香软玉的女子的身体,慌乱地抓过自己的衣袍,连忙往自己身上穿。紧咬着自己的唇,没有说话,然后,一甩手丢开手中的帘幕,我猛然转过身。
“宛儿!”背后楚律雄在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