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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孽缘

森林精灵都有一棵属于自己的金丝树,这个传统可以追溯到上古年代。至于剑圃出现的缘由,则没有确切的文献资料。不过根据森林精灵的传统,金丝树中的剑是由自己的鲜血锻造并滋养的,就好像自己的分身一般。一般在适合婚姻的年龄取出,交予倾慕的对方,以示性命交托。不过也有终身不取的,那个时候剑就会化成一种特殊的能量体存在。

《世界历史精灵卷附录》

没有谁能穿过六灵星阵,即便是当初设立这个阵的七血灵也不可以。

可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龙神泰穆里奥。

这个阵是建在泰穆里奥身陨的地方,龙神的灵魂因为仇恨无法消散。这五百年来,龙神的灵魂已经和六灵星阵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他诅咒一切踏足这片土地的人,龙神的怨恨也成了这个阵完美的效果加持。

可是龙神不会诅咒自己。

“加把劲干啊!”黑暗侏儒跳上跳下,踩在笨拙的食人妖身上,他指挥着他们将用黑魔法撑开的龙神的皮拉扯到原来的大小。

“嘿,嘿!”食人妖沉闷的吼着,丝毫不顾忌会把这宝贵的龙皮扯断。

“暗巨人!把皮套到工程车上去!”黑暗侏儒大声的叫喊着,一旁的暗巨人显然没有智力来理解这命令的含义。

“该死!”黑暗侏儒咒骂着,走到费尔哈的身边,低声下气的说:“主人,他们太蠢笨了,会耽误时间的。”

“没有关系,”费尔哈笑了笑,“那座塔还要一年才能建成,一年。可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用不了一年,我就要通天塔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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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孽缘

一刀还没来得及看清对面来的是什么怪物,就只听“咔嚓”一声,方才还在那里的小金丝树就已经被拦腰撞断,露出了一柄银色的剑。

“退后!”希尔抽出武器,将一刀往身后推。

“什么东西?”一刀退了几步,这才得空仔细打量那个莽撞的怪物。只见一个五米高的巨熊,浑身溃烂,臭不可闻,它的左眼插着一柄剑,还在不断的淌血,估计那就是它暴走的原因。

那巨熊着实的来者不善,它见一刀就在身前不远处,站起身来就像遮天的巨幕。希尔猛地一跃,持着剑向巨熊的胸口刺去,不料巨熊的反应比希尔更快,只听“噗”的一声,希尔就被硬生生的打飞到了一边。

“什么鬼东西!”一刀连忙躲到一棵金丝树后,偷眼瞧那巨熊。

那巨熊打飞了希尔,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起来,东撞西撞直到来到一刀藏身的树前,才停下脚步,用那溃烂的鼻子左闻闻右嗅嗅,就像是在找寻什么熟悉的事物一样。

一刀大气不敢喘。如果是一头普通的熊,只要手里有兵器,一刀并不畏惧。然而像这样五米高的巨熊,自己又没有兵器,实在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巨熊的爪子敲击着金丝树,一刀听着就像是在敲骨挖髓一般,“没有支援吗?”一刀十分紧张,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样子,等等,那不是希尔的剑吗?

在右边的一棵金丝树下,一刀猛地瞅见了希尔掉落的兵器。“如果能拿到那把剑,也许胜算还大一些···”想到这里,一刀没有在犹豫,瞥眼一瞧巨熊,放佛还在找些什么样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一刀连忙跳出树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向希尔的剑扑去。

“嗷!”眼看就要抓到剑了,巨熊突然一掌袭来,一刀不敢冒险,原地一点,连忙后退,巨熊看到一刀,也不含糊,吼着就扑了上去。

“我去!”一刀闪到一棵金丝树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直觉的耳边风紧,连忙低头,身后的金丝树顿时就被熊掌刨开了一半。

一刀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巨熊可不给他机会,连连几掌跟上,险些就把一刀拍成了肉酱。“给条活路行不行!”一刀大叫,可是巨熊并不生怜悯之心,直把一刀逼到一棵树前。

巨熊劈头就是一掌,泰山压顶之势,根本就不给一刀一丝反应的时间。

一刀无路可退,生命的威胁突然唤醒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人。四周的空间突然寂静起来,胶状的液体充斥着整个森林,一刀摈住呼吸,紧盯着头上的熊掌,然而那熊掌并没有落下,连跟着巨熊就仿佛僵在了那里。

一刀神奇的看着这一切,他试着碰触了一下巨熊的手掌,然而他感觉不出一丝质感,就仿佛按在了腐烂的昆虫堆里一样。巨熊眼眶上插着一把剑,如果能取下来,也许就能直接杀死巨熊,然而巨熊太高,一刀只好攀上在巨熊的前臂,就像踩在独木一样,一刀慢慢的在巨熊的前臂上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挪动。

然而就在一刀刚刚掌握好平衡,那胶状的液体却突然消失了。一刀一愣,就被巨熊甩到了树上。一刀抓住树干,眼瞅巨熊有一掌扇来,连忙向上一窜,那掌风一过刮得一刀小腿生疼,再向下一看,只见刚才还好好的金丝树被打出来了一个大豁口。不过那巨熊扇完这一掌,也吃痛倒在地上,一刀连忙落到豁口出,只见里面当当正正的“长”一把剑。

巨熊刚才的一掌,不但让剑重见天日,更划伤了自己的巨掌。所以在下面嗷嗷直叫。一刀没有时间多想,伸手握住树中的剑柄,只是稍稍一用力,那剑竟轻松地划开树干,被一刀抽了出来。

那巨熊嗷嗷直叫,却见一刀手持利刃从树上劈头跳了下来,巨熊抬掌一挥,想把一刀打飞,谁料一道血光,一刀稳稳地站在地上,那硕大的熊掌也齐整整的掉落地上。

“嗷嗷!”那巨熊疼痛至极,想要站起身来,压死一刀,不料还未完全起身,一刀便快速突刺上前,直贯巨熊的胸口。

巨熊大口的喘息,还想做些什么挣扎,但最终还是没能动起来,变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刀把剑抽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再看看手上的剑,居然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真是一把好兵器!流线型的刀身闪出阵阵银光,剑上篆满了精灵的文字,剑柄舒适优美,银色的流线恰到好处。在其他的兵器上,一刀只能看到锋利和寒冷,然而在这把剑上一刀却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真是一把好剑啊。”踩着巨熊的脑袋,一刀举着剑,看得入神。

也就是在这时,长老总算带着护卫赶了过来。

之前埃里辛不听劝解,执意要将巨熊杀掉,然而埃里辛并没有如愿。他本想将剑刺入巨熊的眉心,可是在生死之间巨熊猛地摇晃脑袋,使得埃里辛偏差了剑刺的方向,被刺伤眼睛的巨熊顿时暴躁奋起,竟挣脱了锁链,将埃里辛一掌拍成了肉饼,看守巨熊的精灵连忙围捕巨熊,却也抵不住一直垂死挣扎的巨兽,纷纷被巨熊打倒在地。

凯莱奥连忙去找长老,巨熊见没人敢上前,也逃跑开来,不知怎么竟跑到了剑圃去了。

是长老听说了事情紧急,才急忙召集了人手循着巨熊的足印赶了过来。刚到剑圃外围,长老就看到七倒八歪的金丝树,气的长老连连跺脚。

再往里走就看到晕倒在地的希尔,长老派人连忙救治。却听剑圃里面“咚”的一声,有如山倒。众人连忙跑过去,却看见一刀踩着巨熊的头,手中拿着一柄剑在不断地赞叹。

一刀这时也意识到了长老一行的到来,连忙走了过去,说:“长老,怎么会突然有这怪兽出来?”

长老看看倒在地上的巨熊,又看看一刀手里的剑,吞吞吐吐的说:“这巨熊常年居住于此,不过前些日子突然得了怪病。我们原本以为能医治好它,可谁料···唉。”

一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说谢谢你们看守的如此松懈,刚才我差点死掉,还是说真不小心杀了你们的邻居,是不是要我来赎罪?

长老也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去我们的主殿?这里就让他们来清理好了。”

一刀点了点头,随即把那树中剑双手捧起,向村长一递,说:“这是方才与巨熊争斗中从那树中获得的,现在还给您。”

然而长老并没有接手,他看了看一刀,叹了口气说:“这柄剑请你收好。到了主殿再做安排不迟。”

一刀愣了一下,随即便跟着卢森长老一行穿过“七横八竖”的金丝树剑圃,向主殿走去。

风麓森林精灵的主殿,是一棵巨大的古树。岁月腐朽的地方经过风麓精灵合理的修饰,竟变成了一个古朴又不失威严的殿堂。四周伫立着上古精灵英雄的石像,一刀走在其中,就仿佛看到了历史的斑驳。

在主殿里,长老对刚才的事情向自己的族人下达了一些指令之后,便示意一刀跟自己来到主殿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不让人觉得拥挤,长老坐在一张最高大的椅子上,并示意一刀坐在旁边,这才正式的向一刀介绍自己。

“年轻的武者,你好。我是这片森林的守护长老,溪空·明·卢森。”

一刀听完长老报完全名,腿一软,幸好是坐在椅子上,否则当时就要摔个四仰八叉。

“明···明、明?!”一刀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明”这个字,是精灵专享的贵族姓氏。当今的两大精灵国国王,虽然不怎么交往了,但是他们的名字中都带有“明”字,这就证明他们王室的上古血统高贵纯洁。而眼前这个老精灵,居然也是精灵王室的一员。

“哈哈哈,”长老笑了笑,“名姓如果真的那么有意义,我们也就不会缩居在这片小小的森林了。”

一刀谨慎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精灵也有很多的故事。

“我之所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因为露希嘉。”长老叹了一口气,却让一刀云里雾里的,好好地和那个缺根弦的女精灵有什么关系。

“露希嘉的母亲,是我的侄女。他的父亲,是风麓森林的首领。一百多年前,也许你也知道,半神出现并召集上古种族摧毁人类的高塔。”

“露希嘉的父亲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能为我们寻求更大的生存空间,于是便响应了半神的召集。但是我觉得那是荒谬的,七血灵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对付半神的。与帝国对抗,我们毫无胜算,我便找借口留下了一部分族人。就目前看来,我当时的做法是对的。”

“那个时候露希嘉还很小,但也随着父母出征了。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其他的同盟都背叛了半神,半神也自那一天起消失了,我们的族人因为背叛的行为被帝国屠戮、驱赶。露希嘉的父母也在战后中销声匿迹。”

“露希嘉被人类的农夫抓到。唉,那孩子一定是吃了不少折磨,因为当她回来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自己显赫的血统。”

一刀抱着胳膊,不住的点头,原来露希嘉有着这样的历史,听上去童年的打击对她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否则也不会有那样性格的家伙了。

“不过,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长老长叹一口气,看了看一刀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剑,摇了摇头说:“露希嘉是个贵族,虽然我们一直隐瞒不让她想起,但是她的血统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无论是她的相貌还是箭术,都是年青一代佼佼者。所以我想,让露希嘉跟你同行,你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一刀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什么?让露希嘉跟自己同行?

“长老,您是她的亲人吧?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您应该还不了解我吧?”

长老摇了摇头,嘴里不停的再说:“这就是命运,命运啊···年轻人,如果可能的话,我是多么希望露希嘉能留在我的身边,然而这一切都是命运。她不得不跟你一起走。”

一刀本想分辩,但是心里一想,露希嘉虽然看上去缺根弦,但确实是个美女,而且箭术不差,而且十分有趣,真是居家旅行不可或缺的宝贝啊。

“如果她本人不反对的话···”一刀没有把话说满。

长老叹了口气说:“不用听她的意见了,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您还跟我说什么,这不是寻我开心吗?”

长老沉吟半响,突然抬起头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一到手中的剑,这才略带颤抖的说:“人类,虽然我不太信任你,但是你能向你们的创世神起誓吗?起誓保护好露希嘉。你做的到吗?”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不,不行,我要你用你们最古老的仪式来发誓。”

“唉!好麻烦的!”

然而长老并不在说话,一刀等了一小会,只好将双手握拳于胸前,庄重的发誓道:“我,普·德曼纳斯·雷昂·烈火。创世神的子民,纳哈斯的血脉,荣耀而光明,伟大而不朽。在这里以先人的荣誉与鲜血起誓,”说到这里,一刀小心翼翼地说,“您能借我把小刀吗?”

长老指了指那把树中剑,意思是你可以用那个。

一刀便把树中剑拿了起来,轻轻的在自己的掌心里一划,顿时鲜血便溢上了冷艳的剑锋。

“你是谁?”

一刀本应该将剑拿开,将掌中的鲜血滴落在地,来完成最后的誓言。然而就在掌心的一痛间,一个声音如电击般穿过他的脑海。

“你是谁?”

一道优美的银光,用好奇的女声在一刀的大脑中游荡。

“一刀?你是叫一刀吗?”

“咚”!一刀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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