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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来者不善

西夏地处西北,属干旱少水之地,即便是在这东部边陲也没好太多。还是清晨太阳就已是初具规模,热浪连滚。

清忆已经在这小院中晨练了有一个时辰了。这要换了往常,早已是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可是修炼了惊涛无量功的他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随着内劲的运转,他的动作变得愈加轻盈,出拳踢腿时有劲风传出,震得杜湘香目光频频投向这边,内含惊奇之色溢于言表。

更神奇的是,清忆还发现了它具有寒暑不侵的功效,从昨夜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曾感觉到外界的温度对他有造成影响。这就是内劲不断循环带来的好处。

“哟!真有这么神奇那你以后别进屋睡觉了,睡屋顶吧,反正都一样!”杜湘香知晓后,酸溜溜地道。呛得清忆又是一阵尴尬。

清忆好奇,特地沉下心神,留心内劲的运转情况,发现它不停积攒的同时也在不断消耗,这就是它能寒暑不侵的原因。两项抵消之下,它所积攒的内劲也就不那么明显了。如果进入到中循环的境界应该会大大的改善吧!清忆不禁想到。

内劲对身体带来的变化大体已经了解了,该来试试将他用于武绝的效果了。清忆慢慢闭上双眼,右手收于腰间,将内劲散与四肢百骸,而后按照一定的运功路线行进,最后疯狂汇聚于手掌。

“首先,透心击!”

清忆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同时,五指张开,掌心突地喷涌出无数条蓝色丝状劲气,瞬间便缠绕住手掌,在指尖来回跳跃,如同携着一朵盛开的菊花极速拍向前方一段直径为半米的木桩。

嘭!

木桩背面爆开,空气中木屑纷飞,而手掌击中处出现了一个窟窿,断口竟是被某种霸道巨力强行贯穿,其他部位却是完好无损。这才是真正的透心击!

看见效果如此惊人,就连清忆这个使用者都为之咋舌,旋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我成功啦!我……然而,笑容刚起便瞬间凝固,眩晕,无力,疲惫等负面感觉接踵而至,清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嘻嘻!真是个大笨蛋!才刚刚学会点内劲就拼命挥霍,内劲被一下子抽空的感觉如何?嘻嘻,就是要你吃点苦头,这样才会记得深刻!”杜湘香早就在一旁观看了,一直没有出声,直到现在才出来幸灾乐祸。也算辛苦她了,总算让她逮住了机会奚落一下某个绝世天才。

清忆现在没空理会她,此时他也发现了丹田内空空荡荡,一下慌了神,赶紧静心凝气,全力吐纳,运行了一周天,勉强才聚起一丝内劲。

清忆疲惫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湘香,为什么我才使出一招就用出了全部的内劲?为什么内劲用光会出现严重的不适感?我之前没有内劲时也没有出现这种感觉呀?”

杜湘香背负着手,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绕着清忆转了两圈,神气的道:“啧啧不错嘛,还有力气说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然后,在清忆目瞪口呆中毫无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道:“为了照顾你,我就这么和你说话吧。”

“咳咳,我一个个的来回答,首先,有个常识要告诉你:武绝与内功配合时,武绝品阶越高所要消耗的内劲就越多!当然,这里的消耗是指的武绝的一个最低需求量,低于这个量将无法施展,嘿嘿,就好像你之前使用的透心击一样,真叫一个寒掺,根本就是在使用蛮力嘛。”说到最后少女捂着额头叹息不止。

清忆黑线挂满额头,惊讶道:“你是说透心击会消耗掉相当于我此时丹田里全部的内劲?”

“嘿,你还一副很吃惊的表情,别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不会相信你能这么快就使出透心击!不过,你下次只要小心控制,应该不至于内劲被抽空的。”最后附带着鄙视了一下清忆,后者连连点头。

“然后是你的第二个问题,抽空内劲可是练武之人的大忌,要知道内劲可是牵动着人的精气神,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它还具有调节身体机能的作用,它消失的一瞬间,身体机能会短暂停歇,从而导致你现在的情况。做人也是如此,你以后也是要踏足江湖的,凡事留一线,也相当于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啊。”杜湘香一副过来人的神态,语重心长地道。

清忆闻言,若有所思,然后慢慢分析道:“恩,你也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刚刚全力使出那招透心击虽然威力无匹,但是打完后的一刹那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如果被对手抓住这个机会将会非常危险。而如果照你的意思,我出手留几分力的话,既能出手伤敌又有余力应付接下来的变化。”

“嘶!你这家伙平时呆呆傻傻的,一说到武功上面倒是能举一反三啊。”杜湘香惊叹道,这些可是她通过多次实战总结出来的经验,而清忆却能通过她的只言片语得出同样的结论来,不得不说这种悟性堪称逆天!

炽烈的阳光照在英俊的脸庞,腼腆的笑容折射出却是最暖人心的春光,看似木讷的漆黑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或许,他真的可以成为威震武林的绝世人杰!

收拾了一下情绪,杜湘香道:“清忆,不要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大量消耗之后内劲会有一个快速恢复期,你之前已经在丹田凝出了一丝内劲,立刻运气,以这一丝内劲为种子运转周身,以惊涛无量功的特性,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恢复如初。”

还有这样的事?清忆再次闭目凝神,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玄功。果真如她所言,原本枯竭的内劲渐渐有了动静,慢慢的开始循环,逐渐恢复早上的状态,甚至比之前还有好一点。因为清忆细心查看了一下,发现循环的内劲稍稍壮大了一丝,如一条涓涓细流,顺着奇经八脉,流过四肢百骸,最终形成一个循环。虽然距离惊涛无量功大成的表现:内劲奔腾如大海,奔流不息,源源不绝,还有些遥远……

内劲回复后,清忆在杜湘香的指导下又练习了几次,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把内劲用光,恢复起来也不慢,最后他把使用的劲道控制在五成左右,这样他的全部内劲可以支持他使用两次透心击。

“很好,合理运用和分配内劲也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特别是对你这种内劲还达不到可以自由挥霍的人!”在吃饭前,杜湘香做了一下总结。

突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

“快快快,跟上疾风犬!”有人大声嚷道。

“何师伯,前方有有处房舍。”又有人道。

“啊汪!”

“疾风犬加速了冲向了房屋,那对狗男女肯定在那!”第一道声音兴奋道。

这里向来人烟稀少,最多的是鸟叫蚕鸣,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清忆带着疑惑寻声望去,只见一大帮身穿祁连剑派服饰的人跟着一只棕色足有老虎大小的巨犬气势汹汹冲过来。里面有两人清忆一眼就认出来了。一个是中年汉子二师兄,另一个更熟悉,正是之前被他击败的何富。

此时,这两人紧跟在一个阴沉老者身后,不同的是,二师兄低着头,满脸的恭敬外带着还有一丝惶恐,而何富则兴奋异常,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看来此人之前的失败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亦或者被他隐藏了起来。

“哼!祁连剑派,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啊!真是狗改不了****!”杜湘香在一边冷笑道,丝毫不畏惧对面的庞大阵势。

一帮人在小院门前停下,只有疾风犬还吠个不停。

看清楚清忆的一刹那,何富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拨开挡路的弟子,来到最前端。

“你们这对狗男女,想不到吧,我们这么快就再见了。这次我要把你们抓回去当奴隶,像狗一样的每天被人践踏尊严。只有这样方能泄我心头只恨!哈哈哈!”何富突然狂笑起来,脸上扭曲得可怕。之前他在那么多师弟面前被一个不会内劲的门外汉打败,后来不知被谁泄露,传回了门派,被视作笑柄。心中积攒了无数的怨恨,此刻终于找到人发泄了,难怪如此癫狂。

“富儿,就是他们欺辱你么?”阴沉老者缓缓走出人群,站立于何富身后。

“爹,就是他们,使诈赢了孩儿。”何富阴险一笑。

“不错,那个男的突然用暗器偷袭何师兄。”

“还有那女的也不是好东西,居然用色相诱惑何师兄!”

……

众弟子纷纷巴结道。何富听闻笑得更加得意了。

杜湘香气得俏脸通红,拳头紧握,要不是清忆拦着,立马就要冲上去了。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你们祁连剑派好大的威风啊?”

说话者正是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苏红衣。

一袭清丽的红纱长裙,勾勒出曼妙有致的身躯,一步一步款款走向众人,此时,她的脸上多了一块白色面纱,虽然遮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却也配合那双柔媚的眼眸凭空多出一种勾人的魅力。

众人齐齐咽了一口口水,何富更是目露淫光,急不可耐地道。

“爹,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娶她做我的第四房小妾!”

阴沉老者也是为苏红衣风采所惑,心下赞叹:好一个绝世美人,如果他再年轻10岁哪还轮得到这个草包儿子。不过,现在也只能便宜他了。

“恩,爹帮你……”

突然,一股凌冽到骨子里的寒意将他正要说的话又塞了回去。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惊骇地目光投向苏红衣。他清楚的感觉到,这股寒意来自这位绝美的女人,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心中悄悄打下标签,这是在这江湖几十年养成的本能意识,曾经数次救他于危难。

“咳咳,我们祁连剑派乃名门大派,岂能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阴沉老者呵斥。

何富傻眼了,众弟子也傻眼了。

“何田长老怎么突然变了?”

“是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难道他怕了?”

“呸,胡说什么,何田长老乃我派第二高手,仅次于掌门,怎么会怕?”

何富急了,道:“这事可以先不管,但是那个臭小子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对对,教训他!”有弟子附和。

这下何田有些骑虎难下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绝对二话不说,拔腿就走,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可是现在他兴师动众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最后什么也不干,灰溜溜地就走了,这要传出去,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最后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颇为小心地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屡次放任门下来我派挑衅?”

苏红衣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未回答。

这下让何田颇为尴尬,嘴角抽了抽,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而何富也不是傻子,看到自己爹这般神态也猜出了一二,老实地闭上了嘴。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两日前,你们来我祁连剑派切磋武艺。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我楚峰也来向姑娘讨教两招!”

“是二师兄!”众弟子都是一愣,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而何田则眼前一亮,哈哈笑到:“不错,我们正是过来切磋武艺的,不过之前是这位小兄弟过来切磋,你这次的目标理应也在他的身上。”

“是!”楚峰苦笑,他原本是故意找上杜湘香,虽然明知赢不了,不过好歹大家有个台阶下,自己受点委屈也没啥。不过,现在何田为了面子,让自己去欺负一个没有内劲的人,就不怕激怒对方吗?

果然,杜湘香满脸通红,愤怒地叱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有什么冲姑奶奶来,姑奶奶一个人接着!”

突然,一个淡定的声音传出:“湘香,既然对方都说了让我来,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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