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奔跑,在这华美而又皎洁的冰梯上,急促的脚步,犹如在光滑的钢琴上弹奏着乐曲,急切,迷惘,期盼,恐惧,各种感情的交错汇聚成一曲寂静。
快了!快了!快了!
雪萧然的脑海之中不断传来呼唤,那是源于血液与灵魂的急切,冷酷的冰墙,传来并非寒冷,而是那逝去已久的温情;
急促的脚步,不断加重的呼吸,心脏激烈的鼓动;
砰!
摔跤声在四周回响,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擦伤的手臂传来阵阵疼痛,衣服被刮破,鲜血染红了洁净的冰面;
雪萧然支撑起这有些脱力的身体,虚跪在冰面之上,迷惘,四周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四周的冰墙,就像一面镜子,衣衫褴褛的自己,如此的可笑,颗粒大的汗珠不断的低落在冰地上;
滴答,滴答.。
呼吸不断的加重,一声哭喊经久不绝,原先的一切在这一刻化为愤怒!
不算强壮的手臂高高抬起,一拳轰向投射自己的冰面之上,一拳,一拳,一拳,带着滔天的哭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冰面中他在哭泣,犹如孩子,被染红的冰面投射出的唯有悲哀,原先的一切在这冷酷的现实之中化为了虚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雪萧然停止了对自己的宣泄,牵强的扶起自己的身子,转身离去,还没走几步,直觉双脚无力,又跪倒下去,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部在这一刻被抽空。
“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嘿嘿!!!嘿嘿!!”
扶着墙面,支撑自己残破的躯体,伴随着苦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之上。
远去的背影尽显凄凉,而那冰面上的鲜血则慢慢的开始汇聚,开始不可思议的沸腾开来,慢慢渗透千年不化的冰面,不断的蚕食,渐渐的产生冰窟,慢慢显露其中的玉盒,融入其中。
随着鲜血的融入,玉盒开始不断的抖动,剧烈的开始摇晃,如一条猛兽将要突破束缚自己已久的捆绑;
随着一声破裂声响起,四周蓝光大放,雪萧然骤然转身,额头随即被击中,脑海中开始剧烈的翻滚。
晕了过去。
四周的冰墙开始慢慢的破碎,渐渐的将其淹没于冰屑之中。
......
......
雪家雪龙腾感受着四周传来的剧烈摇动,眉头紧皱,静坐在椅上,露出不耐之色,而四周的长老们也皆是烦躁不安,而刑部长老也赫然在其中。
就在此时,一黑衣男子出现在大厅之上,单膝跪下,还不待他说什么,四周的一位长老立马焦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万兽域打过来了!”
黑衣男子面向雪龙腾,看也不看那长老一眼,恭敬回答道:“边界的冰面裂了!”
“什么!”
四周的长老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起,这消息比万兽域袭来都让人为之惊恐。
其中一人赫然问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先天大能所用毕生修为凝聚而成!怎么可能断裂!”
边界玄冰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为,话说百年前,万兽域不知原因,不畏后果奋力打入问天域,太祖皇帝出兵数万,也未有将其驱逐;
而就在太祖皇帝头痛之时,一人站了出来,他脚步轻缓,踏步在那染红的血草之上,掌中玉剑轻直那万千强将,拿起腰间酒壶举头便饮,好不洒脱。
而此时万千杀骑只离他唯有几十米而已,不惊不恐,酒壶上抛,一剑如风,拂过那万千血骑,四周开始下起飞雪,时间好像凝固,骑兵化为冰雕,凝固不动;
一剑再出,万千冰雕化为碎屑,随雪而动,淹没那万千血草,化为猩红,飞雪不减,直到将那鲜血淹没于底。
酒壶落,男子举头便饮,御剑而起说道:“万千飞雪原为血,一剑冰封化为雪,我自雪中自逍遥,唯有美酒洗那雪。”
后人称为雪中翁。
而此时这传说中可以不挥吹灰之力的人物所做之事竟然被人破去,这意味着一位可以与之较个高下的大能参与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又一次大战将要开始!
雪龙腾看着跳动的众人,眉头轻佻,面露不悦之色:“眼见为实比较好,黑龙你陪众长老再去打探一番。”
黑龙低头称是,而其他长老不干了,这么危险的事谁愿意去做,如若真有其事,那自己不是以身犯险,狼入虎口,其中一人开口道:“宗主,这.让黑龙一人去便好,众长老皆是事务繁忙,实在是没有空闲啊!”
其他长老皆是点头称是,极大的赞同,并开始讨论起一些宗中事物,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在此时,刑部长老离开座椅,向雪龙腾额头轻点,招来黑龙,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之中走出房门,向边界而去。
而这一切雪龙腾却是冷眼傍观,默不作声。
.......
.......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们都这样!为什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义!啊!!!”
“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连你们都将我当那棋盘中的棋子吗?!!!”
看着眼前问天域众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雪萧然犹如猛兽不断的质问,咆哮!
“你告诉我!!!你不是他们的宝物吗!!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你告诉我!!!”
“万千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