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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档案二

晚上七点钟,舞台剧正式开始了,我们几个则坐在观众席欣赏这出话剧。话剧的内容是一个大家族围绕遗产的继承问题展开的一系列恩怨情仇。万代扮演的是拥有巨额财产的老妇人;花莲扮演被老妇人当佣人的美貌侄女;有着一头长发的女演员边见魔子扮演被赶出家门但贪图财产的女儿;男演员榎户明扮演被老妇人利用的小丑;腹语男演员市川玉三郎扮演备受老妇人欺凌的人偶师;虹川扮演觊觎老妇人财产和侄女美貌的小说家。

最后,舞台上的每个人都喝下了一杯红酒。突然,万代手中的酒杯掉落,十分痛苦地捏着自己的脖子,口吐鲜血,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此不动。

话剧的第一场结束了,这时舞台上的幕布放了下来,观众席上也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看来大家都觉得她的演技很棒。

“咦,不对啊,按照剧本,喝酒被毒死的应该是小丑才对啊。”织绘说。

“什么,真是这样吗,那这……难道说!”琉璃子说。

“咱们去后台看看吧。”我说。

我们几个来到幕布后面,只见不破等警察已经在那里了,原来万代她真的死了。

警方调查发现,万代喝的那杯酒里的确被下了毒,不过对于万代为何正好拿起那杯酒却也无法解释。

但即便出了人命,虹川还忙着改写剧本,而不破居然也让话剧照常进行,在圣诞夜当晚举行第二场。

“什么,还要继续演,再出事怎么办?”馆羽说道。

“这点不劳你们操心,一切交给我们警方。”不破说。

结果半夜时分,就像嘲弄我们一般,虹川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冰湖里,他被人捅了几刀,又被扔在冰湖里死的,背上还贴着‘圣诞快乐’的字样,不用说,又是‘红胡子的圣诞老人’落的款。

“又是‘红胡子的圣诞老人’,他该不会想把剧团的人都杀光吧?”边见说。

“我……我又没干过什么,为什么要杀我?警官,您快想想办法啊。”惊恐的榎户向不破哀求。

“我知道了,我们一定会严加防范的。”不破显得很平静。

回到旅馆,在我们的再三追问下,雪村老板终于把“红胡子的圣诞老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10年前的圣诞前夜,一个全身穿红的男人出现在旅馆,连胡子也是红色的,他就是传说中的“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此人拿出一箱钞票说要租315号房间10年。之后那个房间就被弄成红彤彤的一片,而“红胡子的圣诞老人”也从未外出过。一年前服务员打扫房间时,赫然发现他死在房里。

发生了两起杀人案,第二天大部分客人纷纷退房离开。哎,虽然我通晓剧情,但想想自己住在一个死过人的房间,也确实挺疹人的。

次日早餐时,我们和花莲坐一桌,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琉璃子劝慰道:“我知道,你们剧团出了这种事的确很令人痛心,不过现在不是还有花莲姐你在吗,你可是剧团的台柱子……”

花莲打断她:“不,我准备放弃做演员了。”

我们一惊,琉璃子问:“可是,为什么啊?”

“我本来就不喜欢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我之所以来这个剧团完全是为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岁月却改变了一切……”

花莲说,自己是个孤儿,是被万代抚养长大的,希望我能找出真凶。说着,花莲哭着离开了。

“你最好别信她的话哦,她可是女演员,表里不一的,据说她经常在偷偷摸摸地做着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突然传来一个木偶的声音,原来是木偶师市川,他说完这些话也径直走了。

“说的什么话啊,真是让人不快。”织绘抱怨道。

“是啊,又不是在舞台上,干嘛还要拿着木偶说话。”琉璃子说。

这时,边见走过来告诉我们说,市川因从小被万代打骂,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后来就只通过人偶来说话。边见还告诉我们,剧团里的人际关系和演出的戏剧差不多,每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万代。

晚上,雪村犹犹豫豫地告诉了我一件事,原来在“红胡子的圣诞老人”活着的时候,死去的万代和虹川二人也经常来旅馆住宿,而且点名要住315房旁边的房间,之后的事情他就没跟我说了,看这架势,万代、虹川和这家伙一定有什么关系。

到了房间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故意推开旁边的316房间,只见花莲端起酒杯正在喝酒,她见我进来吓了一跳。

“啊,花莲姐,我走错了,没想到这是你的房间,真抱歉。”

“没关系……”

正说着,花莲突然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表情十分痛苦,就像那个时候的万代一样。

又是中毒,我赶紧通知了警方,不破安排人将花莲送去医院紧急抢救,琉璃子在医院守着花莲,以防不测。

然而第三天早上,不破却告诉大家说,此案已经真相大白,凶手是花莲,因为她经常被万代欺压,于是算准时机,在万代常吃的药里下了毒,正好在万代喝下红酒后毒发,此时花莲趁机将剩余的毒药倒在万代的酒里,由于虹川发现了这一动作被,虹川便以此为把柄要挟她,要花莲当他的女人,于是花莲又杀了虹川灭口。但是花莲在杀人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留有很多破绽,担心被警方查出,所以畏罪自杀,正好让我给撞破了。

“不破警视,这好像只是你的推测吧,你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我问。

不破拿出一封信来给大家看。

“证据就是这个,这是文月花莲写的遗书,我们在她房间床上的枕头下找到的,我刚才说的就是依据上面的内容。”

剧团的几个人面无表情,或许他们觉得花莲这么做不奇怪。

不破点上香烟,得意地说道:“好了,这个案子结了,以凶手文月花莲自杀未遂结束了。”

于是不破命令警方转移阵地,去医院监视花莲,我和织绘也一同去了医院。

“小林同学,凶手真的是花莲小姐吗,我实在不敢相信……”织绘喃喃地说。

“凶手一定不是花莲姐!话剧的演出时间具有不确定性,稍有差池就会偏离计划。而且那封所谓的遗书内容实在有些牵强附会。”

“那如果花莲小姐不是凶手,那她自杀未遂一事……”

“是真凶干的,真凶想把一切罪名都推掉花莲姐的头上。而现在这种情况,真凶肯定还要置她于死地。”

“那咱们就呆在这里,埋伏起来,等真凶再下手时抓个现行,就像你那次在法兰西公馆一样。”

“不行,来不及做准备工作了。”

“那怎么办?”

“日高同学,你现在马上回一趟异人馆旅馆,把万代的扔掉的剧本找出来,我和馆羽先在这守着。”

“啊,为什么要找那个扔掉的剧本呢?”

“快去,回头再跟你说。”

很快,织绘便带着剧本回来了,我翻开剧本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但更显眼的时,剧本被撕掉了一页,那一页正好是众人端起酒杯的场景。

“好了,就是这个,被撕掉的一页上一定写着让万代拿起指定的酒杯,万代应该就是这样被杀的。这么一来,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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