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落花(十)
夜深,丫鬟刚为佑夕熄了灯,完颜亮却跑进佑夕房间,极为熟练的钻入佑夕的被窝。
:“完颜亮,你干什么!”佑夕猛的起身揭开被子,瞪着完颜亮。
:“乏了。”完颜亮看着佑夕,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佑夕将完颜亮往床下推:“乏了就赶紧回自个儿屋里睡去。”
:“本少爷今儿偏要睡这里。”完颜亮大大咧咧扯过被子。
:“不行。”佑夕不依不饶:“须莫姐姐说了,男女有别,你不能睡我这。”
完颜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男女有别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见完颜亮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干坐着又有些冷。佑夕只得躺回床上,拉过被子,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挨在一起,像两只相依相偎的小兔子。佑夕忽然想起什么,问完颜亮:“今天去哪了,怎么回的这么晚?”
:“原本只是随父王进宫玩。”完颜亮叹了口气:“哪知皇上发了大火,一群人跪在殿门外,直到皇上骂够了歇下后才散去。”
:“皇上为何生气?他生气除了骂人,还会打人吗?”佑夕不禁有些担忧起来,须莫姐姐真要嫁给这样一个坏脾气的皇帝吗?
:“还不是为了攻打南宋的事,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大军惨败而归。皇上听到这个消息,连摔了一屋子的家伙。”完颜亮看着梁顶:“等我长大了,哼,什么岳飞,韩世忠,都等着做我的手下败将吧。”
佑夕不满的嘀咕:“当初攻辽,是因为他们欺负我们,活该。大宋碍我们什么事了?先灭了人家北宋,还要占领南宋,打仗不是要死很多人吗,他们真可怜,家都没了。”
:“佑夕!”虽说只是两个孩子的悄悄话,完颜亮还是一惊,伸手捂住佑夕的嘴:“胡说什么呢!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去,谁也救不了你。”
见平日大大咧咧的完颜亮也认真起来,佑夕轻声说:“知道了,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
:“战争何来对错之分,成者王,败者寇,自古便是如此。”完颜亮一字一顿的说:“若我们享于安乐,总有一天,别人会来攻打我们。唯有一统天下者,方能俯瞰群雄。”
:“嗯。”佑夕看着完颜亮点点头:“你今天和平日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感觉你将来会做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将军,身后跟随着千军万马,所到之处必会插上我们金国的大旗。对了,完颜亮,我以后可以去南宋吗?”
:“等我长大了,带兵占领南宋后,你当然可以去。不过,你为什么想去南宋?”
:“因为……因为……”倦意袭来,佑夕沉沉睡去。因为……南宋是阿爹阿娘想去的地方,因为……阿图汉说过会去南宋找我……
夜深幽如黛,柔软的锦被下,两个孩子呼吸均匀睡得正酣。任窗外安静如怡,抑或狂风暴雨,其实幼时的快乐及其简单,只需这样彼此陪伴便好。
夜深幽如黛,柔软的锦被下,两个孩子呼吸均匀睡得正酣。任窗外安静如怡,抑或狂风暴雨,其实幼时的快乐及其简单,只需这样彼此陪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