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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缇乌尔南的幼龙

这里是乌因诺斯,这个世界由纵向四界面与横向三界面共六大界面构成,结构类似于十字架,位于联系点的“中庭”主要居住种族为:人类。

这个位面共有东大陆艾欧纳,西大陆里布兰,南大陆奥科特德,北大陆西陲伍克和中央大陆麦克纳萨五块大陆与海岛若干,冰雪之地艾瑞莉娅以及围绕大陆的无尽海洋。

北大陆如今最大的帝国是桑坦斯,左邻有着大草海之称的荒原埃布尔,背靠着连绵不尽的明达苏尔山脉,名叫多明尼卡的母亲河贯穿全国,是为命脉。

而康拉德镇则位于帝国与埃布尔的边缘,多明尼卡的某条分支纵贯全镇,如同它的主干贯穿桑坦斯。

这个镇子总是受到来自埃布尔的兽潮的袭击,最近总算告一段落。

而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九分,距离与另一个人交接还有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而距离碰到下一个一同巡逻的同伴,应该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而在此刻,只有青白的月光与森然林立的房屋跟阴影与年轻的巡逻兵相伴。

压下心头不太好的预感,丹尼斯看了看表,重新巡逻了起来。加把劲,很快就能回家睡觉了,希望家里安娜记得给自己留早饭。

想起了新婚的妻子,丹尼斯微笑了下。下一秒却发现某处黑暗中的响动,不由得警惕了起来。半晌后发现毫无动静,于是松懈了下来继续巡逻。

虽说兽潮告一段落,但康拉德镇最近却出现了失踪现象,村里召集了青壮整夜巡逻也止不住人员的失踪。镇上现在已经有二十余人失踪了,包括原本今天应该跟他搭挡巡逻的约瑟。

丹尼斯警惕地四下打量着,继续往前面的街道巡逻。眼看着经过前面的某所酒馆,即将到达镇中心的圣光教堂——那是跟另两个巡逻的同伴碰头的地方——丹尼斯松了口气快步上前,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酒馆门口一处阴影动了一动。正当丹尼斯猛然止步的时候,那里却又平息了下来。

又是错觉吗?丹尼斯皱了皱眉,继续往前准备与同伴们碰头。在他毫无所觉的背后,阴影悉悉索索的扩大,开始连绵一片。

“见鬼的,怎么这么冷啊。”毫无所觉的巡逻兵只是打了个哆嗦走到小教堂,向着迎面走来的同伴们打了个招呼:“今晚还好吗?愿圣光保佑你们。”

“愿圣光保佑你。”一名同伴如此回答,另一名同伴则只是往丹尼斯身后望了一眼,沉默不言。

之后丹尼斯与两位同伴错身而过,交换岗位,下半夜他要去巡逻另一边。在他离开小教堂步入另一条街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看背后的两名同伴,却看见他们步入阴影之中,如同被黑暗吞没。年轻地巡逻兵打了个冷颤,再抬眼望去竟不见同伴们的身影。

有种奇怪地感觉阻止丹尼斯回头寻找,他只是将莫名的心慌归结为心理作用,而之后丹尼斯巡逻直到天明与另一人交班,却再没见到那两个同伴。

而失踪则莫名其妙的停息了。失踪的人的尸体则由两位猎人发现在了埃布尔的一处灌木丛中,最后不了了之。康拉德镇上虎头蛇尾的失踪事件如同深潭投下的石子一般除了引起一阵涟漪外便再无消息,而在另一个地方却引起轩然大波。

“还是没有他们两个的消息吗?”

“嗯,只能通过最后的信息确认此次事件与当初的事有关。”

“千年一次的‘虚空之扉’开启在即,教会应该布下了警戒才对。”

“……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这次两位灵桥出事我也是万分惊讶。”

“你们父子俩吵架请不要捎上灵桥,能先谈谈如何解决康拉德镇的那件事吗?”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们两个吵架的,还是商议下如何解决吧。”

“我觉得,有个人比较适合处理这件事。”

“你舍得?也好,澜语者长期不来雅澜报道也不像话,就让她在来叙职之前顺便调查一下吧。”

“等等!陛下,桥首。我觉得调查人员的事仍需再作商议。”

这是一个奇怪的纯白空间,广阔的似乎无边无际,被一块块或大或小的镜面分割。这里是格莱斯大会议堂,月曜历1337年炼金术士格莱斯?温达尔的杰作,这个原本只是某个炼金大师为了方便与亲朋好友连络的发明现在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大型或小型会议。现在大部分的镜面空白,只有不到十块的镜面投射出了人影在交谈。此刻,某个只能映出半身的镜面中一个银发紫眸的少年正探身提出反对。

“那件事对于语时的影响仍未消除……现在让她处理这件事未免太过残忍了些。她还是个孩子。”

“但以人类的年龄论,她已经不是幼崽了。”另一块映出全身的镜面中,高贵优雅的金发女性平静的说道:“有些事情,总该面对的。”

“但是……”银发少年刚想再说什么,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缄默不言。金发的女性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另一边的青年男子。

“龙皇大人,诚如泳空者所言;虽然现在对于灵桥和教会来说澜语者的能力是不可或缺的,但她还是呆在缇乌尔南比较妥当。”青年男子斟酌着语气说道:“我们哪一方也无法承受十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的后果。”

“教皇陛下过虑了。”另一边的一位银发灰眸的男子此刻却插言到:“你太小看语时?欧泊萨狄安了。”

“灵桥之首错了,我并没有低估澜语者的意思。”教皇温和的说道:“只是事关‘乌因娜之眼’,我们总需要做最大的准备。而澜语者长居缇乌尔南,实在让担心她是否能胜任这一任务。”

“能从那帮家伙手里面逃出来,就已经很说明她的能耐了。”灵桥之首冷淡地说:“澜语者的个性虽然懒散,但足够坚强。”

教皇再无所言,于是金发的龙皇一锤定音。

“那么请允许语时?欧泊萨狄安推迟前往雅澜叙职的时间处理康拉德镇的‘疑似献祭’事件,我会好好叮嘱她些必要事项的。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家的幼崽就请桥首多多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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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

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

远远地,森林中有歌声飘荡。

这里是龙岛缇乌尔南,乌因诺斯的明珠,群龙的故乡。夜空中群星闪耀,夜色安宁平静。

[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

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①

提亚斯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美景,一时无法呼吸。

身着白色衣袍的少年安静而随意的端坐在林边的空草地上,漆黑如夜的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束成一束,膝头摆着不知名的乐器。伴随着乐声传往远方的歌声空灵语言却不可解,神秘而悠扬,柔和了原本沉静地森林与惊慌的提亚斯的心情。

“赞美光明神,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动听的曲子。”提亚斯藏在距离少年大约十米以外的某棵树下用仅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赞叹道。

“赞美乌因诺斯,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与我同样有雅兴夜游的人。”柔和的嗓音传了过来,提亚斯知道,自己被那边唱歌的少年发现了。预备走出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却被少年制止了。

“您站在那边就好,今晚夜色很好,我只是想弹弹琴唱唱歌。”白衣的少年继续说道,口吻柔和而亲切。“我今晚也没有看到别人,只是跟迷途的小鹿谈了会儿心。谢谢你喜欢我唱的歌。”

真是妙人儿,提亚斯暗自赞叹,于是依旧躲在树后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森林空地中的幼龙唱着歌。

没错,幼龙。即便被音乐与月光下的美色陶醉,提亚斯也不会忽略少年拖在身后隐藏在衣袍之下的白色羽翼。龙族中的皇族羽龙;无法收好羽翼,就说明了这位殿下尚处幼年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宝贵的幼崽会出现在如此靠近缇乌尔南外围的地方了。

提亚斯是受位于西大陆里布兰的光明圣城伯利恒的教皇与拜访教皇的灵桥之首所托的秘密任务前来拜见龙皇黛忒尔陛下的特使,听了教皇希望秘密会谈的的口信后龙皇陛下表示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于是他在这浮岛之上等待答复。只是将要睡下的时候发现未婚妻临行前送给自己的手杖不知丢在何处,于是在寻找的时候一不留神迷了路,结果在这里却遇见了奏乐的神秘幼龙。

只是之后该怎么回去原来的地方……这下麻烦大了,自当初的那件事后龙族对于缇乌尔南的看管严格了不知几个级别。而自己这一迷路在对于幼龙居住之地神经从来敏感的如同发丝般的龙族来看没准会被误认为是对龙族的挑衅……而后没准会发生战争……想到这里提亚斯泪流满面:都怪自己没好好保管阿芙拉的礼物还有自己那糟糕透顶的方向感!!

少年你实在想太多了,人家幼龙都和善的表示自己没看到你了……

提亚斯在树后暗自哀悼自己的方向感,而在草地上奏乐唱歌的幼龙则自顾自的继续弹唱起来,这次却是换了首提亚斯曾在来缇乌尔南的路上听过的童谣。

远处有脚步踏在草地上的声音传来,逐渐接近,然后在不远处停下。

提亚斯躲在树后感觉到一道凛冽的视线牢牢锁住自己藏的树,不由冷汗淋淋。

“澜语你倒好兴致。”声音带着一丝的怒意,这次是个少女的声音,大概比少年模样的幼龙年长的样子。

“今晚的夜色很美好,还碰上了只迷途的小鹿。”幼龙的声音微带笑意:“小鹿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迷路是没办法的事情。原谅他吧安苏,何况他似乎很喜欢我的音乐,一直乖巧的在那里听着。”

凛冽的视线依旧牢牢锁住藏着提亚斯的树,年轻的特使大气都不敢一喘。

“既然如此……好吧。不过你该回去睡觉了。顺着水流走会到达这里的边缘,希望那个小鹿别再来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少女叹息了一声:“走吧。”

“好了好了,等一下……这边布的防御法阵就先别拆了,省的我下次迷路到这里再重建。”

“你该好好培养一下你的方向感了。”

“这个嘛,关于方向感方面我已经放弃了……”

感受到视线的移开,谈话的声音与脚步声渐行渐远,提亚斯重重的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赶紧起身顺着水流走到森林边缘,找到巡视的古龙回到暂住的地方。

第二天的时候提亚斯得到了龙皇的答复,龙皇歉意的表示昨晚跟教皇会谈后决定关于龙族的澜语者前往雅澜叙职的问题可能仍需延期答复。顺便从龙皇那里那里拿到了昨日传达口信后不慎落在龙皇处的紫水晶手杖,提亚斯道谢离开。回头却看见昨晚遇见的白衣幼龙在两个人的陪伴下步入龙皇的居所,不由停下脚步。

“请问,那位少年是谁?”提亚斯偏头问下送他离开龙岛的古龙。

“语时?欧泊萨狄安,灵桥监察使。特使这次不就是为了她而来的吗?”古龙回答。

“这就是那位?!”提亚斯瞠目结舌:“难怪……光明神在上。”

“阁下该离开了。”一旁的古龙皱了皱眉,将年轻的特使送离了龙岛。而另一边的幼龙则与陪伴她的友人径自去见龙皇,昨晚见过的那只所谓‘小鹿’显然已经被漫不经心地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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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童谣《一对对》,亦为电影《风云》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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