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在大堂内弥漫开来,就像是有谁抬了高度腐化的尸体进来一样。而且这恶臭还有逐渐变强的趋势,二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捂住嘴,狂吐起来。
这恶臭的源头,正是突然黑化的笑如姑娘。
墨白和她距离最近,最先受到这股恶臭的冲击。虽然她在看到笑如姑娘的后背出现裂纹时就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点点恶臭。熏得她差点儿翻白眼。
裂纹布满后背之后,那白皙的皮肤竟然也如同衣衫一样寸寸碎裂燃烧,很快,一个从头到脚一片漆黑,看不出正面反面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鸨再也支撑不住,惊叫一声晕厥过去。
那怪物在最后一寸肌肤消失之后,似乎也失去了前行的能力。她停住脚,不再走,而是定定的望着墨白。墨白也很想回望她,不过黑漆漆的一团,她实在瞧不出眼睛在哪里。只好尴尬地随便选了一个地方盯着,问道:“你不是笑如姑娘?”
笑如是妖,眼前这东西,却非妖非人。
那怪物没有回答,只是发出喋喋怪笑,嗓音一如之前的柔媚,听在人耳朵里却觉得毛骨悚然。
“竟然来不及了……虽然不想在这里地方,可是也没有办法,那就这样吧。”
她在说什么?墨白一字不落地听完,却完全听不懂。不过,也不需要懂了,因为那怪物说完之后,竟然五指成爪从上方朝墨白的头顶罩去,虽然还没接近,但墨白已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头皮上方升起。
这是要……活生生将她的皮给吸出来!
靠!墨白控制不住地——愤怒了!什么玩意儿?!竟然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呢!伪装成她?想都别想!
墨白的一对小小虎牙龇出来,后背微微拱起做出出击的姿势,尾巴从屁股后甩出,她正要变回原形,大门外突然传出一声娇叱:“何方怪物作祟?”
一条棕色长鞭甩出,直击怪物面门。怪物硬挨了这一下,抓着墨白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放松。
不过大约是来的人有些厉害,怪物虚晃了一下身形后,打算拉着墨白离开。墨白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尾巴一竖,正要狠狠地抽向怪物的后腰,一名穿着烟灰色长袍的男子出现,一掌拍在怪物的胸口上,怪物直接被打散了。化成黑色的烟雾逃窜。
墨白顾不得去追怪物,而是拉住了那烟灰色长袍男子的衣袖,瞪圆了眼,不可置信道:“你怎么来了?”
露酒温柔了神情,“我不放心你,所以提前处理完了事情出来。”
墨白不高兴道:“怎么?你觉得我的能力办不好这次的事?”
“当然不是。只是这是你第一次进入人界,人类狡猾多端,我怕你吃了心思单纯的亏。”
第一次进入吗?如果是第一次进入,那她和瞿清怎么会相识?到底是露酒在隐瞒,还是瞿清撒了谎?墨白正欲追问,之前挥出长鞭的女子挽好鞭子走了过来。
“她是谁?”女子指着墨白问露酒,一副正室质问的派头。
墨白火大,将露酒往身后一塞,道:“我是他娘子!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