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地,妖族的仆人请示怎么处置老鸨。露酒嫌恶地扭头看了一眼,道:“先把她弄醒!再给她换一身衣服,带去议事堂。”
妖族没有书房,他们的议事堂就是书房。
露酒本来想叫墨白和他一起去议事堂审问老鸨,结果瞥见墨白疲倦的表情。
“小白,如果累的话你就先下去休息,不用强撑着。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墨白打了哈欠,眼角都有泪花闪烁,她摇摇头:“妖姬关系重大,我陪着你问。那老鸨狡猾得很,非得用点重手段她才会说真话。”
“重手段么?”露酒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了,我会吩咐底下的妖好好招呼的。你快去睡觉吧,别把自己累垮了,知道吗?”
听着露酒的关心,墨白的心里划过异样的感受。她还想再坚持一下,露酒却板起了脸:“我以妖王的身份命令你,快去休息。”
墨白只能点头:“好吧。如果不行记得叫我。”
“去吧。”露酒挥挥手,唤来一名虎妖侍女给墨白带路。墨白一边走着,一边不住打哈欠。
那虎妖侍女伶俐活泼,见状,主动开口问道:“护法大人很困吗?王上给大人准备的屋子在最里面,要绕过小花园和明月湖才能到。”
“我的屋子在水边?”墨白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露酒又不是不知道她怕水,怎么让她晚上睡在湖边呢?他真的是真心的要她好好休息?还是——他有了其他关注的人,已经不再记得和她有关的小细节了?
墨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走进这个落脚点,就变得分外多愁善感。好像小小的事情都能刺激到她的泪腺,让她落下泪来。
为了不让虎妖侍女发现自己的窘态,她加快了脚步。虎妖侍女只当她的困得慌了,连忙小跑起来。这样一来,原本要走半刻钟的样子才能到明月湖,她们十分钟就走到了。
看着湖面上闪烁的点点微光,还有漂浮着的红白相间的花瓣,一叶小舟横着桨孤单停在中央,夜风中,幽幽萧声吹响,缠绵婉转,动人心肠……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半晌,墨白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声询问道。
可她身边的虎妖侍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独留她在湖边伫立。
“小白,生辰快乐!”许久许久,萧声停歇,一袭淡青色长袍的露酒从小舟里走出,他微微笑着,看着墨白,对她道。一朵又一朵白色花瓣、黑色花蕊的小花从天飘落,它们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墨白的肩头,无一例额外,在落下的刹那,它们就烟消云散。
“真抱歉,没有寻找到你喜欢的那种花,所以只能用妖术变出来为你庆贺生辰。”不知何时,露酒已经摇动起船桨,朝岸边靠拢了过来。
墨白一言不发,睁着水汪汪的眼,一眨不眨看着露酒。露酒却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妈妈呀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腿好软,心好慌,总感觉下一秒就要一头栽进去变成落水鼠了。
露酒:“……走吧,我带你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