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锋利的短剑出鞘,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擦着春喜的耳垂飞过,削落了春喜的一缕头发,擦破了耳垂的一点儿皮,然后,“叮”一声,插入春喜身后三分的位置。
“再犹豫,这剑插入的位置,就不会是地上了。”瞿清冷着眉眼道。
春喜没有想到那道士那么厉害,而且,还真的二话不说就对自己的动手。她咬着唇,心里很不甘,但又怕下一次真的被剑穿透了心。她固然自负身手,但是第一剑都没有闪过,还能闪开第二次吗?
春喜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铁盒,朝着墨白的方向扔过去。瞿清伸手接住,拧开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用小手指挑出一点儿,小心翼翼地往墨白的手背上抹去。
那铁盒里的药膏真的是好用啊!才抹上,墨白就感觉一股清凉之意直透心底,手臂的灼烧感终于缓解了几分。
春喜瞪圆了看着瞿清抹药膏,看他仿佛不要钱一样,抹了一层又一层,药膏很快就用去了一大半,肉痛喊道:“抹一点儿就可以了!太多了也吸收不了。”
瞿清一顿,垂眸想了想,将铁盒的盖子拧上,塞进墨白的手中:“这个你拿好,以后再遇到风火门的人,不小心被伤着了,可以用它解毒。”
“你不还给我?”春喜难以置信地看着瞿清。实在无法把他和巧取豪夺几个字联系起来。可是他的行为,又的确如此。
他能看出自己的门派,没道理不知道,门派中每个弟子,解毒的膏药只有一盒!他留下了,她以后用什么?么?
虽然直接告诉春喜,那个道士不是个好惹的,她还是没有憋住问道:“你这般交好妖族,莫非是要做道门的叛徒,帮助妖族侵占人类的地盘?你就不怕,我把这个消息放出,让你变成整个道门的公敌?”
道门公敌?瞿清的唇角极慢极慢,绽放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昨夜,他就已经变成了道门公敌了。
瞿清没有理会春喜,他低头看了看墨白的手背,又低声询问了几句她现在的感受,在确认她好多了之后,轻轻牵住墨白的手:“我们走?”
墨白有些犹豫,她是气露酒没错,但她还没有想要彻底和露酒划清界限。何况,她是妖族的护法,哪里是说走就走这么简单的。
看到了墨白的犹豫,在旁边静默观察了许久的露酒终于确定,墨白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呢!他连忙朝墨白的方向走了几步,墨白一看他的动作,戒备地朝后退。露酒苦笑着摇摇头:“小白,你别怕。刚才,是我不对。”
先入为主地认定墨白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却不知春喜的鞭子上竟然有毒。若非瞿清瞧了出来,是不是小白今日就要因为他的糊涂送命?
因为愧疚,露酒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里是妖族的驻地,你是妖族的护法。你离开,是要弃整个妖族不顾吗?你忘了我们的大业?忘了我们的梦想?”
梦想?墨白怔了怔,正要说话,春喜却受刺激般大喊起来:“你和她有梦想,那你和我有什么?你隐瞒妖王的身份接近我,答应娶我,哄着我跟你走,难不成从头到尾你想的都是利用我?”
露酒皱了皱眉:“我从未答应娶你。”
春喜的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出:“可是,我说我要嫁给你的时候,叫你相公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反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