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名叫花枝,是通过凝结人类的花痴幻想修炼出来的。她平日的修行,就是让人沉浸在花痴幻想中。然后抽取人的生机。”
听到老汉的解释,墨白恍然大悟,难怪那妖精的幻境之术那般厉害。不过随即,她又纳闷起来,从来精怪的修CD是有所依托的。
或由动物修行成妖,或由草木修行成妖,或由法宝开启灵智,从未听说过,情绪也能成妖的。这完全不符合天地秩序嘛!
要是真的花痴都能成妖,岂不是清风明月也可以变作妖怪了?这实在太可笑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老汉有说谎的必要吗?
墨白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里,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好在落清羽及时问出了这个不合理的地方。
对此,老汉的解释是:“呵呵呵,果然不愧是清羽门掌门的弟子,三言两语间就发现了破绽。”
“老实说吧,我对于花枝是由花痴幻想修行而来也持怀疑态度。不过我跟了她这些日子,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可能性。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还要由你们自己查了。”
老汉说完,颇有兴味地看了看瞿清和落清羽:“我想不明白,你们怎么认定我就知道内幕的?”
瞿清与落清羽默契对视一眼,最后,是落清羽解答的:“你虽然一直行事很小心,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老汉纳闷地抬起衣袖闻了闻,茫然道:“什么味道?”
落清羽表情一滞,墨白则是忍不住嚷嚷起来:“你身上那么大股尿骚味难道你闻不到吗?”
尿……骚味?
老汉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半晌,他咬牙切齿道:“初六鸣,老子饶不了你!”
“如果我没猜错,给蒙虎说平城有妖作乱的老头就是你吧?”瞿清问。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汉也不再打绕圈子,爽快点头承认。
墨白又不明白了,“蒙虎他一非道二非僧三非驱魔人,你让他来捉妖,岂不是让他来送死吗?”
“非也非也。”老汉伸出两根指头在空中晃了晃,朝墨白道:“我说你这小妖,眼皮子忒浅了点。蒙虎是大福之人你看不出来吗?我就是算到,他到了平城之后,将会为平城引来贵人,所以才送了他法宝,指点他过来的。”
“指点?我看是诓骗还差不多。”墨白抿唇,很有些瞧不上老汉的神棍做派。
她向来只敬佩有真正实力的人。
“莫非,我赠送给蒙虎的东西上也有尿骚味?”老汉问。
瞿清点点头。
老汉愣了片刻,捶胸顿足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啊!”
没空看他表演他那丰富的内心戏。瞿清问出了此行的最后一个问题:“蒙虎呢?”
老汉诧异:“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瞿清皱眉:“难道昨晚不是你把他救走的吗?”
老汉摇晃着脑袋:“怎么会?!我昨晚忙着趁那妖怪出去收拾东西……”老汉突然刹住嘴,将“跑路“两个字吞回了肚里。含糊道:”总之我昨晚待在包子铺里。”
“真的不是你?”瞿清摆明不信。
老汉又是对天发誓,又是拿性命赌咒,瞿清才勉强信了他。
既然蒙虎不是被老汉,也就是他们推测的,客栈里暗中阻碍花枝行动的另外一只妖救走的,那么,难道真的被花枝掳走?
一时间,落清羽颇为懊悔,不该大意地拿蒙虎性命赌这一把。
瞿清倒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他威胁地笑着看老汉:“你不是会算吗?算一下他在哪里?”
老汉嘟囔:“这种事情怎么能算出来,最多只能推测吉凶。”
“那你就推测个吉凶吧。”墨白插嘴。
老汉左右望了望,见自己想要打败他们三个突围出去完全是痴心妄想,只好老老实实回内屋里拿出一个花布包袱,将几面的几样占卜用的东西拿出来。
神棍!
看老汉双手在虚空中挥舞的模样,墨白忍不住再次吐槽。
大约过了半刻钟,老汉的额头已经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终于停了下来,面色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墨白是个急性子,最讨厌别人说话吊胃口,当即催促道:“哪样?”
“蒙虎此番命数,大吉大凶难料。”
墨白“啧”了一声,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嘛!生死都被你说完了。
落清羽倒是好耐心,问老汉:“怎么讲?”
老汉道:“蒙虎的命理盘上,初看是一片红色,大吉之兆,预示他性命无虞。但是后来又出现一片黑色覆盖在红色之上,这是大凶,主魂飞魄散。但是再后来,”大约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老汉的语调都变样了:“后来红黑两色杂糅在一起,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命理盘,我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吉还是凶了。”
落清羽虽然主修灵兽豢养,但是命数推断也是道家弟子必学的。是以他了解一部分大概。
虽然世道上各人有各人的推测方法,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最根本核心的理念还是不变的。
落清羽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所看过的书本中,也从来未出现过老汉说的红黑两色杂糅出现的情况。情不自禁的,他将目光投向了瞿清,希望从瞿清那里找到答案。
墨白已经注意一早上了,从今天睁眼伊始,落清羽就怪怪的。他总时不时的偷看瞿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墨白忍不住问落清羽:“你干什么老盯着瞿清看?今天到目前为止,你已经看了不下百遍了!”
落清羽的脸上涌起一抹窘迫的红潮:“你、你为什么要一直注意我?”
这次换墨白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她其实一直注意的人是瞿清吧,瞿清就在身边,打死她她也说不出实话来。
她只好尴尬地咳嗽两声,刚要指责落清羽转移话题,谁知落清羽严肃了神色认真对她道:“我是道,你是妖。”
墨白翻白眼:“我知道。”
落清羽送了一口气:“知道就好。”
说完,不再看墨白,而是把视线转向了瞿清:“不知瞿、瞿道友,有什么高见?”
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