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失态之后,瞿清也镇静下来。他屈起指头捏成拳,冷冷看着墨白道:“你是谁?墨白去哪儿了?”
墨白歪着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无辜又无邪地看着瞿清,委委屈屈道:“人家就是墨白啊。”
瞿清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表达自己的不相信。
虽然眼前这姑娘一举一动都同小白相似,神情语气也像,但,不是就是不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假墨白显然也没想过单凭自己一句话瞿清就相信了。左右这会儿自己的目的达到,吃了大补的东西,她再不惧怕。也没心思同瞿清纠缠下去。
使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趁着瞿清失神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
瞿清追出几里路,便再看不到假墨白的身影。
他不死心在把方圆五里的范围一寸一寸寻过,从天色暗沉一直寻到第二日天光大亮,依然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假墨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寻找无果的瞿清只好只身返回初六鸣的宅子。
宅子里的人都已经吵翻天了。
原来司老一早起来,发现瞿清与墨白不见了,而瞿清的房间里还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他认定瞿清他们出事了,要出去寻找。露酒死活拦着不让。
露酒的想法是,瞿清与墨白肯定出去过二人世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那么一些些,可不能被司老这不解风情的老头儿搅乱了,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初六鸣拿着个小茶壶在一旁看热闹。青竹皱眉检查着瞿清房里的打斗痕迹,想要看出点蛛丝马迹。
就在这一团糟闹哄哄的时候,瞿清与落清羽同时出现了。
瞿清是从正门走进来的。落清羽是翻墙进来的,样子还狼狈得很。衣摆上被火烧了好大一个洞,脸上也黑漆漆,像是在哪个煤矿里钻过一般。
不过并没有一个人嘲笑落清羽。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手上。
落清羽手上捧着一个玉色花盆。花盆中央长着一颗翠绿喜人的植物。花盆的底部,还垂着两根细细白白根须一样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玲珑玉露!
初六鸣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哆嗦着手指,愤怒地看向瞿清:“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落公子明明弄丢了玲珑玉露,道长却说落公子是丢了定情信物。道长这般隐瞒,是不信任我吗?既然不信任,又何必来寻我?”
说完,还重重甩了一下衣袖。
司老极有眼色的上前调和:“师弟啊,你也不要动怒。说不定瞿道友与落道友是有什么苦衷呢?是吧?”最后两个字,司老是冲着瞿清说的。
瞿清却好像完全没看懂他给递出的台阶,一本正经道:“落清羽去寻的,本来就是他的定情信物。这植物,是青竹送给他的。”
“什——”露酒当即就要跳脚,被青竹撞了一下腰,把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撞回了肚子里。
青竹虽然也不明白瞿清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知道瞿清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们不明白不要紧,不赶着给添乱就好。
落清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刹那的惊诧,但很快,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点头附和瞿清:“是的,这是青竹姑娘送给我的。”
初六鸣快气疯了:“胡说什么?这明明就是玲珑玉露!”
瞿清看向初六鸣,声音听不出喜怒:“不知道逍遥门主为何如此肯定这就是玲珑玉露?难道门主之前见过?”
当然没有!初六鸣支支吾吾想要说是司老传信给自己的,可是瞿清又接着道:“想来不可能是听司老说的,逍遥门主之前明明说过,完全不知道司老去找我们的事。”
初六鸣一张圆胖的脸此刻涨得通红。心里被瞿清一番毫不留情得说辞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