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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桃全身心地投入了“豆腐苏”的工程中。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城市女青年,她想起豆腐时,有两个印象:咪咪,盒装的脱脂豆腐!

至于豆腐是怎么从黄豆变成白嫩嫩的豆腐,她还能记得“石磨、黄豆、石灰水”三要素还托了她死宅的属性。因为宅,而且是个死宅,她没有必要是不出门的,包括旅行。当初公司集体活动组织去了某古镇,同事们就出来放风的犯人一样四处撒野,她懒洋洋地蹲点在吃晚饭的农家乐,看人做石磨豆腐,这才对怎么做豆腐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步骤一,要先泡黄豆。

昨晚睡觉前,她已经泡了大约五斤黄豆。早上起来一看已经全部发胀了,五斤豆子泡了整整一陶罐。

傅石则在她的催促下,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安装了石磨,还根据她的要求特意安置在她坐着小凳子都推的高度。

她兴冲冲地坐下,拉动推杆:“嗯~唔~,好重!石头,你来!”

一炷香后换傅石上场,第一件事重新安置了石磨,让他坐在小凳子上拉磨实在是太憋屈了。

于是,一个上午过去了后小两口还没算开工!

往磨盘中间的孔里倒了豆子,然后转动磨盘,再随时加点水,豆浆就顺着留到了磨口下面接着的木桶里。

“豆浆出来了!”何桃兴奋地抱住傅石的胳膊:“石头,咱有豆浆喝了!”

“豆浆?”傅石看着桶里的不明液体:“媳妇,你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做这个啊?”

“不止这个呢!”何桃得意地扬扬眉:“这可是独家秘方,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傅石不说话了。贪嘴的小媳妇!一天到晚就会折腾吃的!罢了罢了,自己媳妇嘛,就得养得好好的,白白壮壮的,贪嘴就贪嘴吧!

傅石转着磨盘“吱吱嘎嘎”地终于磨完了五斤黄豆。何桃就拿出事先准备缝制的布袋,用之前买来缝里衣的白细棉布做成的双层袋,装了一半的豆浆装进去,然后挤压袋子。她压了两下觉得没劲,就让傅石接手。

“石头,你来,使劲压!”

“好的,媳妇!”

傅石就真的使了狠劲压,结果,“碰”一下,破袋了——小两口结结实实地洗了个豆浆浴。

半个时辰后,重装待发。这一次傅石温柔了点,终于才成功地将剩下的一半豆浆压制了,然后又往袋子里加了水,压榨出了第一次侥幸逃脱的豆汁,这才终于得了小半桶能做豆腐的豆浆。

因为不清楚点豆花时要放的石膏水的比例,何桃将豆浆分成了三分,多试几次。傅石生火添柴,何桃操着大勺站在灶前,先将豆浆倒进锅里煮,仔仔细细地把面上的泡沫打掉。煮得差不多了就用木勺子舀了石灰水均均匀匀地撒在水面上,豆浆就逐渐凝固成豆花,最后再用漏筛在上面压一压把豆角水压出来,豆花就成了。

何桃卡在了倒数第二个步骤。

毕竟是往吃的里面加石灰水,何桃担心这个量的问题,第一次只敢放了一点,得了一锅熟豆浆,第二锅稍稍放大了胆,多加了一小勺,得了一锅豆浆泡豆花,最后一锅才勉强算是成功地点出了豆花。

哪怕是试了三次,点出来的豆花卖相也不好——就跟一锅加了水的豆腐脑似得。根本不能用漏筛压,一压的话就劝成浆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汗——煮饭什么的还真是门高深的学问!不过,我居然凭着记忆做这种,真是太了不起了!

“媳妇,这是啥?”傅石看着沉醉到自我感动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何桃:“能吃吗?”

何桃这才舀了一勺,漏掉豆角水,战战兢兢地放进嘴里,尝了一口:“嗯,豆花味有了!”

豆花算是做出来了,可是豆腐还尚需努力!要把豆花用布包起来放到容器里,然后用木板压,压制成型了,才算是豆腐。

“能吃吗?”傅石张开嘴吃进何桃喂来的豆花。嗯,滑滑的,软软的,都不用牙咬,舌头一卷就可以直接吞进去了。

“怎么样?”何桃狠兴奋地问:“好吃吗?”

傅石沉默了半晌,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回答说:“说不出来啥味道。”

“直接吃就是这样的,”,何桃推过来一碟酱油:“你蘸点调料试试!蛮好吃的!”

傅石开始了用筷子夹豆花的艰苦历程。因为何桃技术不到家,做出来的豆腐根本就不能用筷子夹,一夹就碎了,最后傅石很不爽地直接喝了一碟酱油拌豆腐,咸得他喝了一大瓢凉水。

这还只是开端,从这天气何桃就开始了跟黄豆较真的漫长历程,于是,在过年前这半个月里,大荒地傅家每天两顿的菜就是豆花、豆腐、豆腐脑轮番上阵。

傅石后来看到豆腐都要吐酸水了,实在受不了,第一次对何桃吼了:“能做点别的吗?!!!”

因为之前成老太的苦口婆心,何桃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去跟榕树村的村民们交流感情。在她做出了一锅还算能过眼的豆花后,她就拉着傅石端着大碗给熟识的人家送豆腐去了。

先去了村头成老太那儿,乐得老太太合不拢嘴,只说这东西好,最适合年纪大的、牙口不好的人!

她这么一说,何桃就想起了何家德高望重的太叔公何大梁。

傅石一时迈不出那道坎,死活不愿意去。估计村民们也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何桃想着就让他自己去二叔家送豆花,她则鼓足了勇气端着豆花去何家祖宅。

何家祖宅位于村子的东边,是一座两进的老宅子,算得上榕树村数一数二的豪宅了。何桃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吵杂的人声,走进了院门是大开的,院子里有不少人正围在一起。仔细再看,原来人群是围在张长案桌四周,桌上放着笔墨以及一厚叠裁剪好长条红纸。

何桃顿时明白了,这是村民们来太叔公家讨春联了!

一位白发长须的儒袍老者站在桌前,他手里握着大笔指着桌上刚写好的春联念到:“福旺财旺运道旺,家兴人兴事业兴,横批,喜气盈门!”

“好!”

围观的人整整齐齐地喝道,得了对联的喜滋滋地捧在手里,还没轮到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起来。

“喜气盈门!好兆头!”

“叔公的春联就是好!”

“何叔公,也给我家写一幅这么喜气的呗!”

“……。”

何桃顿时觉得有些满身鸡皮疙瘩,她觉得太叔公就跟这一片的吉祥物似的。

十村八里唯一的一个秀才,古稀之年依然是精神矍铄,鼎鼎有名的,似乎大伙都觉得他整个人在散发福气,每年春节临近的时候榕树村本村的人就不说了,附近村都有好多人来向太叔公讨对联,希望能沾点福气。

看他们一群人说得热闹,何桃端着一大碗豆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尴尬地楞在原地。

“这不是富国兄弟家的桃丫头嘛!”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给她解了困境,虽然那声音有些犯怵,看过来的眼神也不是特别的友善,何桃还是很感谢发现她的人。她顶着周围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走上前去行礼:“太叔公!”

周围人都默默地退了几步,就跟看到瘟神一样的。

何桃心里默念“忍忍忍,你们这群愚昧无知的封建迷信徒!”顶着压力把大碗端到太叔公跟前:“太叔公,我做了点新鲜的吃食来送给您尝尝!”

太叔公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看向她端着的碗,发现确实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才开了尊口:“什么新鲜吃食?”

“这是我们无意间做出来的,自己取了名字,叫做‘百福’”,何桃维持着笑脸介绍:“热开了以后,蘸上调料,酱油也好,白糖也行,味道还是不错的。所以就送来给您尝尝。”

关于这个名字,何桃可是纠结了很久。不能叫豆腐,虽然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豆腐”二字起源何处,但是在这里得改改。她可不想让人从名字就猜出原材料,“豆”字就不能用了,她又想取其颜色改成“白腐”,可是再想想嘛,大过年的哪儿不是红彤彤喜气洋洋的,你弄个“白的”“腐的”多不吉利,后来干脆就叫做百福了!

“有志!”太叔公听了往后扭头喊了声:“:“端进厨房去!”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闻声快步走到何桃跟前,接过了大碗,还道了声谢。

何桃这才松了口气,正打算说一声就走了——她觉得待着这里精神压力好大!

“来,桃丫头,太叔公也给你写一幅春联!”太叔公中气十足地说道。

何桃大喜:“谢太叔公!”

太叔公拿起笔,闭着眼睛思量了一番,然后提笔写道:“除疾病健健康康,去瘟神平平安安,横批:四季康安。”

这应该不是骂人的而是寄托了长辈美好的祝愿吧?

何桃心里狂汗。

太叔公写完了就直接对何桃说:“桃丫头,拿去吧!”

周围人没几个识字,只当她也得了个好彩头。

何桃也扯着笑脸上前捧了对联,然后鞠躬:“谢谢太叔公。”

“好好过日子!”太叔公意味深长地说。

“是,谢谢太叔公教导。”何桃再次行礼。

于是,何桃就捧着这么一副对联回大荒地了。

太叔公人还算不错,她暗自想,幸好他没念出来,要是念出来了让胸无点墨的村民们听到“瘟神”两个字的话,好事也成倒霉事了!

何桃一回到家就高高兴兴地让傅石把春联贴起来,红彤彤的,让这个凄凉的地方也添了些许喜气。

“媳妇,写的啥?”傅石不识字。

何桃没敢念出来,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都是些吉祥话,四季平安什么的,反正是好的!”

傅石傻乐:“嗯,太叔公写的当然是好的,明年肯定有好运道!”

何桃别别嘴——就算有好运道也是我用豆腐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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