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见是这位帮主的贵客,再加上这几日他们的相处,便也跟炽焰说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告示满大街都是说要十日后处斩冷烈的人,还有,听说这次还抓了不少人,还有个什么寨子都被牵连在内,不过,这冷烈不是十三王爷的管家吗?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
“公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炽焰摇了摇头,可心里却因为刚刚的话而揪紧,抱住装着笔墨盒子的手都忽然收紧,他虽然不会思考太复杂的东西,但是却很清楚刚刚他们说的,皇兄以为是冷管家派人带走了他,会伤害他,所以要刺死冷管家,还连二哥也被牵扯在里面了,还有很多人,那些很多人是谁?
不管是谁,这些人都是因为他吗?都是因为他!
皇宫占地更为广阔,重檐雕梁,宏伟华丽,巡夜侍卫一队队地交错穿梭,守卫十分森严。
御书房里,高悬的琉璃宫灯散发着一圈圈明亮的光晕,抚照着一道俊挺的身影。
南宫决夜一身随意的月牙白锦棉袍子,暗花祥云为边,白色绸缎为衬,一头如墨的发以麒麟簪束起,半眯的凤眸暗藏着寒芒和利气,当书房门被推开,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合上奏摺,凤眸微抬,目光落在走进来的身影。
慕容凤一身雍容华贵,云髻高绾,佩戴着闪亮的金簪,在云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那双迷人的眸子看着龙案前的身影,摆了摆手,示意云嬷嬷退下。
“太后找朕,有何事?”南宫决夜的声音极为的平淡,似乎他与她之间,除了这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一般。
这种感觉再次将慕容凤打击,停住了靠近的脚步,开口问道:“这半月来,皇后的病如何?哀家今儿个本想去看望,竟然被拦在了门外,说是皇上您吩咐了,谁也不能靠近。”
“这的确是朕的命令,皇后身体不适,朕不想他人前去打扰。”
南宫决夜简单的回答,不管是对外或者是对内,他都没有将皇后离宫的消息传出去,自然,后宫之中,除了凤栖殿的人和他身边人之外,都没有别人知道,慕容凤自然也不知道此事,所以,当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泛起一阵疼痛,南宫决夜从未这般关心过一个女人,是让她嫉妒又羡慕。
“皇上的意思是哀家就是他人?”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气,但南宫决夜却依旧平淡的开口:“如果太后只是来与朕讨论此事,那么就请回吧。”
最近他为了香离笑的事情,心情本来就很不好,现在慕容凤还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他的心里就更烦。
可慕容凤却不这么认为,激动的上前,抓住南宫决夜的胳膊,脸上竟是忧伤,颤颤的说道:“为什么我们就回不去了?你是不是爱上了她?”
他侧转过脸看着慕容凤,幽深的眸子里像是注入了寒冰,反问道:“你说呢?”
“我想你给我答案。”慕容凤脸上竟是坚定,如果只要他说他还爱着她,她可以不要太后这个位置,可以不顾一切,她只希望他给自己这么做的一个动力。
“好,你要答案,朕就给你,她是朕的皇后,爱不爱那是朕的事情,你只要做好你太后的本分就好,朕认为,这个位置很合适你,你继续的好好保住,若不,朕也可以同意你离开皇宫,但要到过去,那不可能。”
南宫决夜狠绝的话落下,当年她若相信他,若能给他多点的时间,那么她也会是现在的皇后,只是,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她做她的太后,他是他,从道路分歧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不互相干,不可能回头,因为,他已经在他的道路上发现真正能触动他心里的人。
慕容凤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南宫决夜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南宫决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伸手推开她的手,再冷绝的开口:“太后若想离开,尽管跟朕开口,朕会同意,若不,就请太后回宫歇息。”
她早该知道这样的答案不是吗?慕容凤在笑,却是在嘲笑着自己,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她依旧骄傲的神色,淡淡的说道:“那么哀家就不打扰皇上了。”
话落,骄傲的转身,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现在也看清楚了,清楚的同时,她也会让南宫决夜今天这一番话而后悔。
就在太后离开之后,夙瑶在刘喜的带领下,盈盈的走了进来,身穿简单的装束,看来是刚从宫外回来。
刘喜很快的退下,把门关上,夙瑶才缓缓地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夙瑶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既然这里只有朕与你,就不必这些礼仪了。”南宫决夜摆了摆手,起身来到一侧的软榻坐下。
“黑鹰寨的人都已经被抓住,师兄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夙瑶唤了南宫决夜一声师兄,其实,她进宫也只是为了帮他暗中监视整个后宫,所以,他对她,除了师兄妹的关系外,别无他,而她呢,除了师兄之外,她不会替任何人办事。
南宫决夜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扶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冷月去处理,你先回去。”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叫自己回去赫连家,听到这里,她皱了皱眉,问道:“师兄,我现在可是后宫的妃子,说走就走吗?夙瑶想留下来帮师兄。”夙瑶知道这么说师兄是不会答应的,于是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夙瑶知道师兄此次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皇后回来,她回来之后,我也可以留在后宫保护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