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管家弯着身子,恭敬地说道:“楼主,您先歇息着,晚上等王爷回来了,再与你一同用膳。”
“你转告王爷,有事就先忙,不许顾及我。”
“王爷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来了几位上宾,王爷要给几位上宾安排,晚点也会住这西厢别的院子。”
“是什么上宾?”
“这……”乔管家欲言又止,这话他好像说太多了,香离笑也看得出乔管家的为难之处,便开口道:“乔管家也不必为难,我也就随口问问。”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上宾也不过是前来给女王陛下庆贺成年的生辰的,但会是谁,她便只想到一个可能,就是有可能会是腾龙国的人,这也刚好,她或许倒是便能打探到什么。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若有什么吩咐,就唤老奴便可。”
“好,有劳了乔管家了。”香离笑淡淡的开口,东方焰也学着娘亲的话,礼貌的开口道:“有劳乔管家。”
乔管家看着这可爱的小少爷,也和蔼的一笑,便退了下去,红衣也带着小少爷下去沐浴更衣,这一路长途跋涉,焰儿也累坏了,洗了之后,便缠着娘亲给他将故事,讲着讲着便睡着了过去。
这会儿香离笑才走了房间,站在别院里,风吹过她柔软的发丝,心里想起了某些伤心的事情,五年前的今天,是南宫炽焰离开的日子,她以为他会安全的离开京城,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永远的离开。
他的笑容,他的样子,都会是那么的深刻,也因为如此,她也无法面对南宫决夜,那个明明答应了会放过炽焰,却最后还是杀他的人,所以,他并不希望焰儿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去经历那些站在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只想焰儿每天都开开心心过。
“楼主,的确如你想的那样,是腾龙国的人前来了紫云城,但并没有进宫,而是直接被接到了摄政王府。”
袁翔走到了她的身后,并报道,这次他们前来,也是为了查清楚这些事情,毕竟,他们谁也不想逍遥楼被蒙上这不白之冤,但更多的是,他们不想有战争。
香离笑脸色微沉,转过身,问道:“也住进了王府?”
“是的,就住在您旁边的月园,但对方来的是谁,还不知道。”
香离笑微微颔首,看了看月园的方向,缓缓地开口:“这个我来查,你也累了,先去歇息歇息。”
“好,你小心。”袁翔说完,便朝着房间走去。
而此刻,就在不远处的别院月园里,进入了大批的侍卫,将周围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园内,一钩清月,一江秋水,映照着岸畔高楼,仿若皎月,因此誉名月园,湖畔边飘花若雪,袅娜旋舞着飞过朱红雕栏,玉色珠帘,忽地,夜空里想起了一震悠扬场面的琴声,婢女端着格式糕点朝着房间里走去。
而这琴声却是这位白衣女子所奏,琴案前,女子白衣胜雪,羊脂白玉般纤细的手轻抚着琴弦,时不时的抬头看向窗边锦榻上沉默的男人,只见这男人身着一拢上好质地的墨黑色衣袍,绣着蔓藤类的金色纹样,腰间收于一条黑金色带子,霸气凛然的气势
一阵清风穿过窗台拂过,墨丝飞舞,偶尔一缕划过那脸上精雕细琢青铜面具,看不见容貌,却能看得到那双深邃的眸子,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哪怕看不到容貌,也让人一时间离不开眼,他就是腾龙国那位神秘的太子龙澈,身份地位都如此的吸引人。
这不,进来送点心的婢女都被窗前的男子给迷住,越是靠近越心跳加速,她们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放到了桌案上。
“太子殿下,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糕点。”
男子不语,微微低垂着眼眸,看了看桌上的几盘糕点,一瞬间,惬意的神色一收,砰得一声,整个桌案瞬间被掀翻,婢女们吓得连连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道:“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虽然嘴里叫着饶命,可她们却不知道是什么让太子殿下突然大变,但只知道,此刻保命最重要。
这时,琴声停止,坐在琴案前的女子缓缓地起身,走到了龙澈的面前,用手帕盖住那一盘核桃酥端起交给婢女,柔声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龙澈始终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铺着白色貂毛的锦榻上,手背的青筋似乎在诉说心中的不平静,紧紧地捏住扶手,嘴角呈现一丝嘲讽,静静地看着那满地的碎片,那些散落的糕点。
他会如此的讨厌,这到底是为何,他才会如此的讨厌,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心里,就像是遗落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五年前,有人告诉他,他是腾龙国的太子的时候,几年前在火灾中昏迷,一睡就是三年,可是,他却完全没有记忆。
真是可笑,身为太子的他,对自己的过去竟然是空白,他的曾经,他的记忆,到底被埋葬在了哪里?
“这些奴婢也不知道殿下的习性,就别生气了。”白衣女子走到了龙澈的面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秦雨烟被腾龙皇帝所收养,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是从小与太子殿下长大。
这么多年来,虽说是她贴身伺候太子,但两人却很少有主仆之分,甚至先皇还有让他纳秦雨烟为妃,只是太子一直不肯纳妃,才被暂缓了下来,因为,而这位腾龙国的太子从不近女色,并且也十分讨厌女人靠近自己,然而,能靠近他的女子也只有秦雨烟,或许,也只有她心里清楚,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