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急,爸爸。”余然点头,注视神社的眼睛愈发晶亮。
飞机抵达r国后,她深深的感受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呼唤,离得越近,她的灵魂就越颤动,当她跨入晴明神社,她很明显地感受到来自羽衣的喜悦。
就在那时,余然恍然大悟,明白玉简上所记载的灵识是怎么回事?织女的这件羽衣明显已经生出属于它的意识,不再是一件单纯的仙衣。
站在庭院里和羽衣进行深刻地交流,良久之后,她长吁一口气,看来在r国的交换生生涯是一天都不能少。羽衣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即使她是它的新任主人,也不能妨碍它完成前任主人的嘱托。两年之后,它才能离开r国,离开晴明神社。
为避免发生意外,不得已,余然只能在京都落定,开始她的交换生生活。在学校的日子还算平静,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她在班级里近乎当起了一个隐形人。要不是贺茂风彦时不时地到她的教室里来找她,班级的其他同学都忘了她的存在。
很快,约定的日子到来了。
深夜子时,余然换了一身黑色的短打,独自潜入晴明神社里面,站在神社内的井边,她双手结起华丽繁复的手印,一个个透过井口,打在井里波澜不起的水面,过了会,井口浮出一层可以凝结成水滴的浓雾,就在余然打出最后一个手印的一瞬间,浓稠的白雾突然冲着她的额头飞涌过去,余然阻挡不及,朱砂痣在白雾的层层笼罩下,发出映红半边天的红光。
“是谁?”
“快来人那,有妖怪……”
看到满院的红光,听到被人发现的尖叫声,余然大感不妙,立即掐了个隐身诀,飞遁离开人声鼎沸的晴明神社,回到暂住的居所,换掉身上的黑色短打,穿上粉色的对襟襦裙,躺上床。
平躺在床上,余然回忆方才发生的事,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羽衣,但她肯定羽衣已经回到她的手中。只是它回来的过程太过惊悚,足以把人吓晕过去。
想了想,余然闪身进入乞巧殿正殿,抬头的一瞬,发现画像上织女的衣服变了,变成一件红色的嫁衣。蓦地,她想起刚才照亮半边天的红光,心下了然。
随即眯眼细瞅织女的打扮,如云的发髻似乎太过简单,少了一支凤簪,藏在罗裙内的纤足只着白色罗袜,少了织金绣银的凤履。
打量完,余然面色微变,看样子,她还得给织女找到她的凤簪和凤履,不然她的天衣无缝针法无法全部学到手。
在正殿里晃荡了会,余然转道去位于乞巧殿空间东边的小竹楼。
一到那,换了一身红衣,变得愈发妖娆的胡修远手持宝剑,冲她一剑劈过去,余然玉手一扬,一把桃木宝剑凭空出现,随意那么一格,便将胡修远的攻击挡下。
“再吃我一剑。”胡修远神色一凛,手中宝剑滑过桃木剑身,反手刺无情向余然。
余然轻哼一声,纤腰一扭,桃木剑收起,直接捏起一张定身符,往胡修远身上一丢,将他定在那里,当稻草人。这可是她在他身上试验过无数次,一改再改,画出来的定身符,比第一次运用的定身符不知高级多少倍。
能让被定住的人同时失声!
这是余然吸取前几次教训得来的宝贵经验!
“死丫头,你敢……”
见余然丢出符纸,胡修远面色大变,赶紧提剑逃跑,他腿脚快,余然丢出的符纸的速度更快,他刚右脚刚刚抬起,定身符就将他定住,余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跑路的姿态,不怀好意地另外掏出一叠定身符的符纸,拍在他身上。
一张定身符在十二个时辰,十二时辰的惩罚貌似对胡修远而言太少,所以她决定,让他定满一个月。
“然然,你来了。”
最近爱当农夫的余安康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一眼瞅见往胡修远身上拍大把定身符的宝贝女儿,他自动忽视胡修远求救的目光,拉着宝贝女儿的手,一路嘘寒问暖地走进竹楼内。
走在后面的郭嘉停在胡修远的跟前,对着他看上去非常诡异的跑路姿态上下打量了一会,掏出一个瓷瓶,打开软木塞,笑眯眯地将瓶子里的药粉全部撒在胡修远的身上。
临走时,他提醒一句:“这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痒痒粉,每隔三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的发作时间为半个时辰。”
“你混蛋!”胡修远瞪大通红的双眼,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入竹楼去叙旧……
“重华,你快来救我。”他在心里呐喊。
兰重华站在竹楼三楼的窗口,眼神怜悯地望了眼接二连三被迫害的好友,暗自祷告,愿织女保佑你!
穿着浅紫色套装的李秀丽眼圈微红地问:“然然,你真的不跟我们一块住吗?”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来海城读大学,却没想她要搬出去单独住。难道母女之间的裂缝真的没法子弥补了吗?谅李秀丽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知道余安康变成鬼修的事。在父亲和母亲的天平上,余然几乎没做选择,就倒戈向自己的父亲。
她选择余安康并不是因为恨李秀丽当年的无情抛弃。平心而论,她一点都不恨李秀丽。重生前那场痛苦的婚姻和重生后发生的一些事,让她深深地明白,即便她处在李秀丽的位置,也未必能比她做得更好。
所以,她不恨她!
看着李秀丽泛红的眼角,余然低头抚摸袖口绣工精美的缠枝花纹,半响过后,才缓缓说道:“妈妈,我希望住在离学院比较近的地方,这样方便我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