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站在原地目送杨虞卿御剑而去,自己慢慢踏着石阶一步一步往位于山腰的传送阵,她现在是练气期的弟子,不会御剑飞行,也没有自己的飞行器,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修为,余然必须爬阶梯。
在七圣门砍柴挑水的生涯给余然练就了一副好体魄,从山下悠哉哉地爬到半腰上,眼瞅着秦宗设立的传送阵只离她一百米远了,没想眼前突然飘过一股子熟悉的香气,她就感觉一阵头晕,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人扛着飞离秦宗所在的地方,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处光线昏暗,只有一个天窗,空荡荡的屋子里。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老嬷嬷打开门,喊她出去。
走到外面,余然蓦地发现院子里站着很多比她年纪都要年幼的小姑娘,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慌恐惧的神情,有不少在嘤嘤地啜泣,还有些干脆地混过去,更有的大吵大闹,哭闹着回家……
“九婆婆,人数已经到齐了。”一名容貌妖艳的少女走到正中间头发灰白的老妇人面前禀告。
大概习惯小姑娘们初来咋到的哭闹声,九婆婆眉头稍微皱了皱,吩咐道:“一半丢到药房去,一半带下去学规矩,等学好规矩了,再分派在各处侍候。”
“是,九婆婆。”少女领命,开始挑选去药房的人选和学规矩的人选。
余然被分派到了药房,在跟随药房的管事嬷嬷离开时,她蓦然发现,去药房的少女不是年龄偏大,就是容貌并非出类拔萃,而带去学规矩的那些小姑娘,每个都容貌都长得颇为清丽。
一时间,余然弄不明白,而她用神识略微察看周围的环境,知道周围的禁制极多,凭她现在的能耐,想要逃走,简直是异想天开。
进入药房,每人分了一间小屋子,开始种药、采药的生活,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余然发现一同分派到药房的小姑娘一天比一天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竭力压制住心底的不安情绪,默默地进行天衣无缝针法第二重的突破。
“真是晦气!竟然只剩下这一个废灵根的丫头了。”一名胖胖的男修“砰”的一声,踹开房门,看着坐在蒲团上的余然吐了口唾沫。
在他身后,一名个子瘦高的男修嘿嘿笑道:“估计这丫头熬不过几天,前几天那个双灵根的丫头,也不过熬了五天。依我看,这丫头能熬过一天就很不错了。”
余然一听,就知道不妙,她还来不及挣扎一二,就被那个胖胖的男修一巴掌甩晕过去,直接拖着往药房的禁地走去。
瘦高的男修见状,摇头惋惜道:“你还真不怜香惜玉!”
“不过是个死物,有必要吗?”胖胖的男修不屑一顾,手中拖着余然的动作愈发粗鲁。
俩人拖着余然走到药房深处的一个洞府内,恭敬喊道:“余婆婆,你要的人,我们带来了。”
“嗯,先放在外面,我一会就出来。”余婆婆应了声,放下手中的药草,步出洞府,看见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有擦伤的余然,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成这样了?”
瘦高的男修连忙扯扯胖男修的袖子,胖男修身子颤抖了下,连忙讨好道:“余婆婆,这丫头意图逃跑,我下手略微重了那么一丁点。”
“下次注意了。”余婆婆瞪视胖男修一眼,伸手捏住余然的下巴,左右相看了会,啧啧道:“还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不然老祖的那堆宠妾里,一定她的位置。”
“可惜啊可惜啊,要是小上那么几岁就好了。老祖就爱这调调的。”她故作惋惜,捏着余然下巴的手指不由加重力道,脸上浮出一丝狠意。
贱人的女儿,自然也是贱人!
胖男修和瘦高男修见到了,赶紧说了声,慌不择路地离开药房。
看到俩人慌忙逃窜的样子,余婆婆哼声,跟拖死人一样的,单手拎起余然的衣领,将她拖进洞府内,随手甩在洞府角落,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指着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的药瓶一个个点过来,停留在倒数第二个黑色的瓶子上,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就试试我最新配制的美人醉吧!”
说着,她拿起整个黑色玉瓶,走到余然跟前,弄脱她的下颚,将整瓶美人醉灌进余然的口中。
“小狐狸。”她喊了一声。
一名穿着红色袍子,眉眼妖娆的少年从洞府里面走出来,看到躺在角落里的余然,再看看手中拿着药瓶的余婆婆,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
“小狐狸,把她丢到玄字甲号房,要是活过来,就把那上面的药剂,每天给她试吃一种。”她指了指先前拿药的那一排架子上的药剂命令。
红袍少年看了眼架子上的药剂,弯腰抱起晕厥中的余然,悄无声息步入洞府里面。走了一半路,一名气息清幽,身穿白色袍子的少年从岔道走出来,看到红袍少年怀中的余然,轻轻叹息:“这个是最后一个了。”
“修远,还是我送吧。几号房?”他走过去,伸手要接过余然。
“不用,我来。”胡修远避开他的双手,摇头道:“重华,不要脏了你的手。”
说完,他抱着余然扬长而去,只留下白衣的重华眼神幽幽地凝视他离开的背影,良久之后,他才转身前往由他一人负责的珍贵药园。植物系妖精最擅长的便是种植。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能活到现在,没被用来炼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