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余小姐,要不是她,我家安然也不能平安抵达海城,更别提我们一家三口能在这吃人的末世重聚了。”简太太笑容温柔地符合老公的话。
明知简安然上楼去收拾衣物了,余靖依旧惊讶地问道:“怎么简小姐还没下来吗?”
“啊,不是的,她上楼收拾衣服去了,一会跟我们回家。”简太太在人前,永远是最高贵最温柔最善良的母亲。
知道余然收了简安然做记名弟子,余靖真心诚意地出口夸奖,“真是羡慕简先生、简太太养了个好女儿。”
简先生叹口气,谦虚地说道:“比起余小姐,我家安然还不够啊。余小姐的绣品可是得过国际大奖,年纪轻轻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家授予一级民间工艺大师的称号,到国外展出时,还受过欧洲女王的接见,各国元首的接见。我家安然不过是会弹几首曲子,出过几张专辑,连作曲都不会,哪都比不上余小姐聪慧过人,才华横溢。”
“是呀,听说余小姐的一座双面绣屏在欧洲的拍卖会卖出千万美金的天价,只要是她绣的东西,一方小绣帕,都受西方上流社会和收藏家的追捧。我家安然开了几十场独奏会,出了几张专辑,在那边也没余小姐出名……”
简太太整日跟那群富太太混在一起,对她们追捧的人或事自然一清二楚,比她有“音乐精灵”美誉的女儿,那群富太太更追捧余然,以能得到她的绣品为荣。她当初花了不少钱,才得到一方绣了一簇兰花的绣帕,就这,她都在太太团里威风炫耀了好几天。
“然然她不过是把祖传的手艺发扬光大了。”余靖对简家夫妻俩的吹捧一笑而过,余然的懂事出色不需要外人来夸赞,否则他也不会一往情深地喜欢上她。
冷眼旁观自家哥哥跟简家夫妻客套家常,林子敬突然很泄气,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到转角单人沙发上,一个人生闷气。脑子里不断想象余然和唐妙纱待在房间里的情景,怀疑余然会借机生事,说他的坏话。
余然拖着许久没见,越长越漂亮的唐妙纱进自己房间,俩人笑嘻嘻地脱了鞋子,跳到床上,静静偎在一起许久,俩人都不说话,默默享受着久违的温暖。
“然姐姐,秦佑他要我转告你,三月内必须去京城秦宅赴约,否则……”唐妙纱顿住,一脸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秦佑的威胁说出来。
她真的很怕,余然会伤心。
“否则我奶奶的安全无法保证,对吗?”余然的神色很平静,说话的语调也冷静异常,“这么些年,他威胁恐吓人的水平一点都见长进。”
唐妙纱猛地侧过身子,趴伏在余然身上,双手抱住她,把头闷在肩膀处,无声流泪道:“姐,爷爷死了,奶奶死了,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了……呜呜,姐,我好难受,我好害怕,我也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余然抬手,轻拍着唐妙纱的后背,眼睛里悲恸不已。
“阿妙,你还有我,还有然姐姐我陪着你。”
“然姐姐——”
唐妙纱痛哭出声,让人听了肝颤寸断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心头平添了几分酸楚。
“然姐姐,你刚才说有好东西给我,是什么?要是不好,我可不要的。”
唐妙纱哭了一阵子,压在心头的悲苦一下倾泻出来大半,再加上她自幼懂事,常夹在自家奶奶和妈妈中间成为俩人争夺的对象,不过转念想想,比她当受气包的老爸,她可幸福多了。
毕竟奶奶和妈妈都是从为她好的角度出发,而不单单是为了抢夺她。
为这,她小时没少学东西,她妈妈给她报的各种兴趣班,还有自家爷爷奶奶的单独辅导,她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
想到这些,唐妙纱眼神一暗,翻过身,伸手捞了一个绣着五福临门图案的大引枕,趴在上门默默发呆。
余然从旁瞅见了,不由轻叹,抬手摸摸唐妙纱的头发,用跟平常一样的语气说道:“当然是好东西了,不是好的,我还想不到给你留着呢。”
唐妙纱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的,在她重活一世的心目中,她就自己养的女儿似的,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第一个想到她。唐妙纱也是,从小就特别黏糊余然,对她说的话言听计从,比对她妈和奶奶还要亲热。
“然姐姐,我也有好多好东西给你,都是我在国外给你挑的礼物,不过……”唐妙纱突然顿住,眼神忧郁地说道:“我都放在西余村的家里了。那里现在进不去,我不能马上给你。”
一提到西余村,余然转过身,与唐妙纱面对面,笑眯眯地建议:“阿妙,我先送你跟子敬哥哥,还有范医师他们回西余村吧。”
“蒋浚,顾吟歌也会一同回去。”末了,她补充。
蒋浚和顾吟歌离开,意味着海城基地会成为各方势力的争夺地,到时必会乱成一团。
“村子里的防护大阵打开以后,不是非余唐顾秦的后裔无法进入吗?”唐妙纱诧异。
余然翻身,平躺在床上,双目合上,双手交叠搁在腹部,摆出一副标准的睡美人姿态,懒洋洋道:“我会把阵法以西余村为中心点一重重地向四周扩张,将附近一带的城市都囊括进去。当然,越是靠阵眼近,就越安全,离得越远,就越不堪一击。”
“然姐姐是想建立安全区吗?”唐妙纱揪揪鼻子,学余然的样子,模仿睡美人,“那你想让谁来管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