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看。”余然笑眯眯地催道:“这空间是根据你大脑里幻想的变化出来的,很多地方,它自己进行了修正,各种功能比你玩的空间农场更要完善。”
她其实也挺惊奇的,从没想过唐妙纱会把空间想象成这样,可见她心底里最想要的家就是这样的。
会着急把“十里香”与唐妙纱捆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蓦地发现,唐妙纱的命运变了,未来不久她会出现一个死劫,死劫过后,她的命运线忽隐忽灭,看不清方向。
原先她一直以为,唐妙纱会跟林子敬在一起,因为她看见过俩人命运线相互交融在一起的缘分,然现在发现,唐妙纱和林子敬的命运线变成交叉而过,越走越远的两条线,俩人这辈子都没有在一起的因缘。
唐妙纱的未来对象另有其人,那人出身不凡,才智敏锐,充满了贵气,并且那人会宠她一辈子。
比起林子敬,余然自然更疼唐妙纱,所以她对俩人将来不会在一起的事,一点没在意,反正她家阿妙没对林子敬动心,感情什么的,都是先动心的比较悲剧。而且,她私下以为,阿妙要是动心了,事情才真算糟糕了。现在没动心,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提醒她这事。至于答应余靖的事,只能摊开双手,表示抱歉了。
阿妙的幸福比较重要,子敬哥哥什么靠边站,余然很没良心地看着唐妙纱眉飞色舞地玩着各种她幻想出来的弄唱功能。
果然,还是神采飞扬的阿妙看着舒服!
“蒋浚,你就这么放弃了?”
秦颂背靠着落地窗,目送简安然挽着简太太的臂弯,有说有笑地跟着简先生一块离开。
他对蒋浚以自己不是人类为由,放弃向简安然表达爱意的行为十分恼火。明明俩人互有感觉,那个简安然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会因为蒋浚现在不死不活的模样,就放弃他。
她真要是这样寡恩薄义的性子,余然也不会瞧中她,收她当记名弟子了。
蒋浚不答话,幽深的目光紧紧追在简安然的背影后面,看着她走出花园,走出大门,走出他的视野,走出他的心,好疼!右手抬起,摁住心口的位置,好像千万根针一同扎进心里,痛得他直不起腰。
回头看到蒋浚摁着心口痛苦的样子,秦颂不禁急了,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阿浚,你什么时候得心脏病了?”
“我的心早就不会跳了。”蒋浚一愣,松开摁着心口的手,挺直腰椎,不带一丝恶意地回道:“你忘了,我现在不能算是人了。”
“那你摁着干嘛?”秦颂恼羞成怒,一把推开蒋浚,走到阳台栏杆前,双手扶住,俯视底下来来往往的军方研究所成员。
“我刚才好像感觉疼了。”半响,蒋浚来了一句天外飞语,秦颂噎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你是不是打算今后跟着然然?”蒋浚漫不经心地问。
秦颂悻悻然地怒视他一眼,双手交叉横胸,斜着眼,挑衅道:“干啥,你也想跟着一起走?别忘了,你可是答应帮她管那个安全区的。别想着把事推给我,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蒋浚笑笑,双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里,懒懒道:“我没想一块走,我就问问。”
“不过,然然她会答应带你走吗?”他挺怀疑的。
这话一下踩到秦颂的脚上,气得他面色发青,眼睛里暴风雨凝聚,“你有病!”
“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可不太好!”他一字比一字加重语气,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蒋浚抬手,屈起小手指左右掏掏耳朵,装聋作哑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你——”
秦颂气得面色涨得通红,指着蒋浚的手指在空中发抖,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话,“跟尸体待久了,连脑子也僵直了。”
“我本来就是活死人,所谓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死人。”蒋浚不以为然。
秦颂抬头,翻翻眼皮,觉得这世界变得太快,蒋浚的性格也一下从沉默寡言进化到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转念想到蒋浚变成现在这样,跟秦佑脱不了关系,他冲到脑门的怒气顿时消失无影,长长叹口气,眼神幽怨地指责,“你这分明是迁怒。”
“要不,我帮你去简家提亲,等人嫁过来了,想反悔的话,门窗都给关上。”他脑筋一转,给出馊主意道:“再不行,就把她变你一样,这样你们俩就可以夫唱妇随了。”
“就你这样的好兄弟?”蒋浚不置可否,反质疑秦颂的目的。
秦颂耸耸肩,摊开双手,“就是因为我们俩是好兄弟,所以我才给你想法子套媳妇。换别人,我才不给他主意呢!简安然可是然然的记名弟子,我打她主意,可以冒了被然然发现的生命危险。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落井下石,说我的坏话。”
“哎哟哟,这年头,好人越来越难当了!”他苦哈哈地哭诉几声,目光四下飘移,捕捉到余靖瘦削的身影,忙开口招呼,“子靖,过来一块坐会。”
未来大舅子,他可要好好巴结。
余靖听到了,转过头,看到站在二楼会客厅阳台上的蒋浚和秦颂,嘴角挂上一丝笑意,抬脚走过去,问道:“你们俩怎么有空在这里闲聊?”
“看梁山伯和祝英台中。”秦颂捉狭地笑道:“蒋浚,你说是不是啊?”
余靖一听,立马知道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深知蒋浚的心事,想了想,抬头望向怅然若失的蒋浚,摇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她现在也不是普通人,寿命也会随着修为的加深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