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用来激发异能的东西是从什么上面提取出来的?”他松开拳头,目光严厉地盯住顾吟歌,对他不以为然地撇嘴行为,火冒三丈。
不等顾吟歌说出答案,余靖失口叫道:“不会是在丧尸身上提取的吧!”
“当初你们利用夏林的血研制长身不老药,人为地制造出丧尸这种非人非鬼的怪物,导致末世降临。现在,你们居然——”
“居然异想天开地想用丧尸身上的病毒激发出普通人的异能!”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制造了一场灾难不算,现在还要变本加厉地制造另一场。”
余靖气得浑身发抖,一拳头狠狠砸在顾吟歌的脸上,恨不能让他的脑袋好好清醒清醒,什么事是他们该做的,什么事是他们不该做的!
“我们只是想尽力挽救那些普通人的命。”顾吟歌捂着剧痛的脸颊,为自己和蒋浚辩解。
听他这么一说,余靖面色发青,喘着粗气,冷哼着扑上去,死死摁住不敢反抗的顾吟歌,拳头如雨般落下,“你们的补救措施就是利用从丧尸身上提取的病毒来给普通人进化吗?进化失败,就爆头;成功了,就放出去打丧尸。你们到底把人当什么?你们平时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吗!”
“打够了没!”
顾吟歌一开始不反抗,后来实在受不了,伸手捉住余靖的拳头,反手将他摁倒在地,膝盖抵着他的后背,鼻青眼肿地反吼回去,“你以为我们很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不是因为最近出去探索的队伍回来报告说,海城市里的丧尸有转移的现象。”
“它们转移的方向,就是这里,我们现在住的海城基地!”
余靖停止挣扎,扭过头,猩红的双眼,怒视摁住他不松手的顾吟歌,恨恨道:“还不都是你们造的孽!”
顾吟歌也不辩驳,松开手,瘫坐在冰凉的地面,面色黯然地低语,“没有谁一开始就能想到结局,也没人想事情会变得如此难以收拾,蒋浚那家伙一直很自责,拿自己做各种残酷的实验,可惜从他身上的提取出来的进化液,对普通人和异能者都没用。”
“丧尸身上的就有用了!”余靖顶着一头乱发,鼻孔流血地爬起来,左右看看,挑了离顾吟歌一米远的地方坐好。
顾吟歌吐出一个比较低的数据,“十有三分之一能成功激发出异能。”
余靖掏出一块帕子,擦掉鼻孔里淌出来的鲜血,不遗馀力地嘲笑道:“十个人中只有三个半能激发出异能,剩下六个半全被你们爆头。如此低的成功率,亏你们居然还敢继续抓人做实验!”
“为什么不拿部队里的士兵做实验?他们的身体原本就比外面那些普通人强,成功的几率也能增加好几倍。”
“等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我们会分批量地对军方所有的士兵注射进化液。”顾吟歌这话说得非常直白,军方的士兵数量有限,不能白白浪费在实验上。何况,他们现在能牢牢把握海城基地,不就因为手里有兵有武器,说什么他和蒋浚都不会自己犯傻,消耗自己的底牌。
余靖一愣,目光投向人全走光,只剩下几辆军用卡车的广场,站起来,拍掉身上沾到灰尘,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找我来不会是让我看这些的吧?”
“找你,自然是有事。”
顾吟歌也站起来,领着余靖走向通往地下的电梯。
懒懒地瞥视一眼不断跳动的数字,余靖暗暗猜测,顾吟歌找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很快,数字停在地下十二层,“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顾吟歌率先离开电梯,余靖紧随其后,走廊很长,顶上的白炽灯一闪闪,照在人脸上,衬着血色不错的唇瓣,白得跟鬼似的。
不多时,俩人来到位于走廊左端倒数第二间的门前,门框旁边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xx病毒研究室”。
顾吟歌熟门熟入地推门进去,余靖也跟着迈进去,抬眼望过去,大约两三百平的地方摆满了各种仪器器械,还有一个很像科幻片里出现的营养槽,空荡荡的,注了一半浅蓝色的液体。在它旁边的实验台上,蒋浚一身白大褂,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玻璃试管,不时轻轻摇动里面浅蓝色的液体,看反应变化。
看到俩人进来,他就抬眼看了下,就自顾自地忙手中的实验。
顾吟歌随便找了一张滑轮椅坐下,指指另一张,示意余靖坐,脚下一用力,连人带椅子滑到余靖身旁,俯过去低语,“他现在手里的就是从上次抓获的骑士级别丧尸身上提取的病毒。”
“看样子似乎进展得很顺利。”余靖的目光落到蒋浚手中的剥离试验管,浅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让人炫目的色彩。
“然然给了他一瓶养生补气的丹药,他每天一粒,一点都没浪费。”似乎是怕影响蒋浚的实验,顾吟歌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够余靖听清楚。
余靖回头看了他一眼,斟酌语气,开口问,“为什么不找然然来帮忙?”
“她一会就到,希望她不会跟你一样动手。”顾吟歌挺害怕余然生气的,她一生气,惹她生气的人基本倒霉一辈子。听说,她专门炼了一堆用来整人的霉运符,到时她砸他一叠,他这辈子就全完了。
余靖翻翻眼皮,瞟了眼一看就被人狠狠揍过的顾吟歌,没啥诚意地安抚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然然来了,看见你这副凄惨样,想动手,也会忍到下次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