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万水列生辰,碧海青天凝天伦...
一声飘渺悠远的禅唱声惊起一大片飞禽扑天而去,下方是古木狼林,藤曼丛生,猛兽横行的荒古之地,远方黑色的千山矗立,犹如魔窟里长出的魔臂,撑裂了苍穹,压陷了大地。
古木参天成片,遮住了烈日骄阳,与日月纠缠天边,生长出拥抱世界的枝蔓也衍生在脚下苍劲的根,伏地之躯,倚天而上,欲与千山试比高。
远方天空飘来一朵乌云,一头赤背金翅大鹏鸣起高亢的尖叫伏击而下。
“咣”
大地都跟着颤了一下,看来金翅大鹏碰上了茬子,对方显然不是一个软柿子。上来就与金翅大鹏硬撼了起来,震得山体隆隆作响。
一个小山顶上盘绕着一条头上生角,利爪横空,身长十几丈的青皮大蛟龙,生一对金黄的龙角,浑身青鳞密布。吞吐着猩红的信子和金翅大鹏生死搏杀,浴血奋战,斗得个旗鼓相当!
林子深处,一只斑斓巨虎却没这么幸运,巨虎刚把云一头凶霸的云狮猎杀,还未来得及吞食,就被途经此地的一只火烈鸟一冲而过,撕成了漫天血肉。血雾迷蒙下只有一颗妖异的黄色妖丹沉浮,被火烈鸟一嘴吞下。
一挂千丈长的瀑布依山而下,水势磅礴,声势夺人,犹如一条条珠玉串成的门帘雕饰在黑色的山体上。
瀑布在山脚下冲刷出一个浩瀚的弯月湖,其形如新月初上,别具诗意。中午的炎日照耀在弯月湖上,碧波巡巡止乾坤,时间好似都为其流淌的缓慢下来。
弯月湖深处却传来嬉笑的打闹声。一群钟天地之灵秀的女子正在湖里洗澡、戏水。一个个生得千娇百媚、颠倒众生,如同画中迈步而出的仙子,各有各的神韵。
此景本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不过这样人间仙境般的美景出现在这如一片洪荒离乱凶残之地,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清澈怡人的弯月湖泊中突然起了波动,水花剧烈翻涌,从湖底浮上来两具尸体。一高一矮,在湖面上载浮载沉显得格外诡异。
“真是煞风景,姐姐们你看那边飘着两个死鬼,脏了我们灵狐洞的一汪活水。”一个眉毛如画,媚眼盈盈的年轻女子生气的说道。
一群仙子般的人儿全都望了过来,只见清澈的湖面上浮着俩人,身着短衫,肤色发紫发黑呈中毒身亡之状。
“咳咳”
其中一具尸体微动,咳出一缕污血。
“好像还没死透,木兰姐我们要不要救他们”另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子询问到。
“先把他们拖岸上再细查”名叫木兰领头姐样的丰腴女子吩咐道。
一群莺莺燕燕芙蓉出水,一个个如凌波的仙子相继而出,着衣加身。
“青儿,去把那两人捞出来。”木兰姐对长相清纯的女子吩咐道。
名为青儿的女子素手一扬,一道碧波青光自手心泛起,幻化成一条柔和的光线向湖中的尸体缠绕过去,不一会儿,浮尸脱水,横陈在众人脚下。
湖中捞出的两人在众人看来,他们服饰奇怪异常,上身均是穿着断袖子的衣服,下身却是不曾见过的蓝色质地修身裤子。
其中一个是少年模样,脸庞发紫,嘴唇发黑,背有一个破烂带血迹的袋子:另一个四尺身长,面目老成,是个侏儒之相,面目同样发紫近黑。
正是遭难的银西岭和恨天高两人。T恤,牛仔裤湿湿嗒嗒的沾在身上显得狼狈异常。
名为木兰的女子俯身抓住两人手腕,又看了下两人的眼白,起身微叹一声,“这两人中毒颇深,毒已侵入心脉重地,只怕活不成了。”
“木兰姐,你看这少年一副善相,不像坏人。咱们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啊!”青儿语气里有一丝不忍。
“哎呦!难得呀!青儿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俊俏,动了心思啊?还瞎说什么一脸善相,你看他眉宇间一丝凶机隐现,怎能是一良人。”眉眼盈盈的文媚儿嘲讽道。
青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得恨不能钻下地去。
“媚儿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佩戴之物,看他们何门何派,属于何地。”
文媚儿听了木兰姐的吩咐,纵然百般不愿还是捏着鼻子去查看银西岭二人。
文媚儿先翻开了银西岭的身子,入手处却被什么物件扎痛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素白的手掌间滚动下几滴带霞光的血滴。
其他人均有点惊讶,文媚儿修炼上千年,寻常利器根本难以伤她丝毫,这少年身上到底有什么绝世利器,在无人*控的情况下都能割伤文媚儿历练千百年的狐爪。
文媚儿轻咬朱唇,蛾眉微蹙,一脚把银西岭踢了个鳄鱼大翻身。
青儿惊得张开了樱桃小嘴,生怕银西岭这个将死之人被媚儿一脚踢死。
一把二尺长的雪亮短剑被少年反手握在手中,通幽剑静静的躺在少年手里却依然让在场的众人感觉肌肤发紧,汗毛倒竖。有一种被洪荒猛兽盯住的感觉。
“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先喂他们吃两粒九寒丹防止其毒继续扩散。先把他们抬回灵狐洞再听候姥姥发落!";木兰沉着的下着命令。
随后银西岭与恨天高二人被一群修炼有成的狐狸精搬进了灵狐洞。
银西岭恍惚间刚驾驶上一辆银白色的迈巴赫轿跑,准备去约文华妹妹去兜风,却被一个生有牛角的怪物一头撞了上来,把轮胎给扎爆了。急得银西岭正要发作却感觉脖子一紧,一张马脸就伸进了驾驶室。
银西岭惊坐而起。
“玛的,吓死我了,原来是个梦,牛头马面都来找茬了。”
银西岭从噩梦的惊惶中慢慢恢复过来,脑子里的思绪与血尸墓里衔接了起来。
蓦然摆头,四处张望,以为还深陷血尸凶地。一眼看见了摆在另一张床上的恨天高。之所以说是摆在床上,是因为那张床特别大,而恨天高身躯有特别小,就像一件摆在上面上的小物件。
整个屋子跟墓室差不多,四周皆是高大的石壁,屋子上方四个角落各镶着一盏琉璃灯,烛火熊熊燃烧。其中一面石壁上挂着形形色色的动物毛皮,以野兔皮毛居多。中间有石桌石椅,石桌上还摆有一套晶莹剔透的茶具,一看就不是凡品。
银西岭迈开虚晃的步子来到石床边,晃了晃昏死中的恨天高“天哥,醒醒啊!你醒醒啊!”
可怜毒势有所抑制的恨天高被摇得七荤八素,一口气没接上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污血。把银西岭吓得也不敢随便造次了。
恨天高悠悠醒转,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小银子,我们这是在哪儿?阴曹地府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吧!阴曹地府还能有床?而且我们挖了别人那么多的祖坟,扰了那么多的亡灵,下地府的话还能给咱们备着床铺?”银西岭有理有据的回应道。
“是不是黄爷他们把咱们救了出来?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咱俩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才对。”恨天高猜测到随后又自己否定了想法。
正在两人愁眉未展之际,一扇厚重的石门从山壁上被打开来。
一袭淡绿色的长裙施施然走来,长相清纯无双,美艳绝伦的脸上带着一丝醉人的笑意,犹如洛神在世,清丽出尘。淡绿的裙摆在艳丽的烛火下勾勒出一条玲珑有致的曲线,倒映在地上一道惊鸿艳影。
“二位公子,你们醒了。真是太好了。青儿给你们倒杯茶水喝。”绿裙女子说着便转身向石桌走去。
“唉呀!茶壶怎么不见了,我不久前明明就放在这儿的。”青儿失声疑惑道。
银西岭一张本就因中毒变紫的脸色变得更紫了,人算不如天算啊!得了虎子,难出虎穴啊!原来是银西岭盗墓成性,见财起意,见石桌上的茶具古意盎然,贵气流转不落国珍,便风卷残云般装进了自己的盗墓背囊里。
恨天高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事情的大概了然于胸。阴阳怪气的竖起了大拇指。
“行啊!小银子,几个小时不见你这盗术就这般高深了,走哪儿挖哪儿。将来你就是盗墓界的镇派大佬啊!天哥我甘拜下风。”
银西岭不情不愿的从背囊里把玉壶、玉碗、玉盘子陆陆续续的捣腾了出来放在石桌上。
青儿瞪大了一双妙目讶异的看着此景,外貌俊朗清秀的少年竟然连茶具都偷,难怪媚儿说他不是良人。
银西岭大窘,觉得在佳人面前露出了难以抹平的劣迹。“这个如仙女般的美女会怎么看自己啊!”银西岭忐忑不安的思忖着。
“咳咳...”
恨天高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这位女士,这里是哪里呀?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青儿闻言,虽不知“女士”为何意,料想是女修士的称谓。后面的问题却听明白了。
“这里是灵狐洞,白天我们姐妹几人从弯月湖里把你们捞上来,看你们受伤颇重,便把你们带回了这里。”
“轰”
整个灵狐洞都跟着剧烈颤动起来。一段浑厚的声波接着传了进来。
“灵秀,你为何总是对我闭门不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嘛!纵然使我遭师门唾弃,我也要和你相伴到死,天地可鉴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