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你们半月之内送到魁拔将军府邸关押,逾期的话,提头来见。”巨大的黑石棺内又传来夜枭声色俱厉的命令。
“外面的那只扁毛畜生快放我们出来,不然小爷拔光你身上的几根毛。”白石棺内传来银西岭的高声辱骂。
“嘭!”夜枭尸将直接从大黑棺中冲出来,瞪着一双血月般的鹰眸扫向中央那口白石棺,夜枭乃太古凶禽后裔,如黑铁坚固般的身躯虽然只有几根稀稀落落的羽毛,但却藏着其他禽类所无法比拟的爆炸性力量,而今却被银西岭折辱成扁毛畜生。只见他五爪趾皆张,肢体暴涨,沉重的白石棺盖直接被他掀飞了去。
立身在白石棺上的青面飞僵见势闪身避开,同时脸现肉痛之色,那可是自己的挺尸棺啊!护身卫道之物,平日间自己爱护有加,不愿损坏一丝一毫,今日却被夜枭如此狂暴的掀飞了,都是这小子惹的麻烦,日后定把他吸成人干。青面飞僵不敢得罪夜枭,只好迁怒归罪与银西岭是祸根了。
白棺内轰然冲出一道流光,银西岭扛起昏死的恨天高夺命狂奔了出去,脚下的兰竹剑被他催动到了极致,嗡嗡而鸣。
化为人形的夜枭尸将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干瘪的唇边扬起一丝冷笑,只见他伸出一只皮包骨头的干枯手掌,狠狠一握,正舍命狂奔的银西岭顿时感觉到了如山般的压力,周遭的空间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掌控,越缩越紧,任凭银西岭卵足了劲的冲撞,也闯不出那无形的空间屏障。
夜枭眼窝深处青火跳动,抬手一勾,银西岭二人便如遇到了强大的磁场,身不由己的倒身飞回。
夜枭尸将冷冷的盯着眼前两个弱小的人类,贪婪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好旺盛的血气。要不是魁拔将军特地嘱咐,我一定先拿你们两个开开祭。”
“扁毛畜生,小爷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无故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银西岭看着夜枭眼窝中无尽的贪婪和嗜血,脖颈间不自禁的冒出寒气,被僵尸咬伤的经历他永生难忘,差一点变成行尸走肉,因此他对这群尸修者有着很深的忌惮。
“啪!”
夜枭重重的一耳光扇出去,银西岭倒飞数米,恨天高都从其肩膀上滑落,掉下空去。
立身在一旁的青面飞僵见状,迅疾的扑下,一只手便把恨天高提了过来。
吐血横飞的银西岭又被夜枭随意的隔空抓来,只见银西岭左脸颊已高高隆起,被打成了猪头,一片淤青肿胀。
“呸!你这扁毛畜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银西岭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沫吐在夜枭那死灰色的脸上。
令人作呕的是夜枭竟然伸出很长的舌头把脸上沾血的唾沫给舔了去,接着还露出一副满足之色。
“果然是上佳血脉,血中有不少神性,可谓大补。既然你这么急着要死,那我便先带你去见见魁拔将军。不过在路上嘛!我就取你点血当补偿了...”
夜枭大手一挥,一只乌黑的麻袋便对着银西岭当头罩下。
“呜呜...”
充满魔性的麻袋里只能传出银西岭的闷哼!却传不出别的声音。
“七星尸,你们现在只负责把这个侏儒送至魁拔将军府邸便可,这个狂妄的小子便交给本将处理。”
夜枭冷漠的重新下了一道命令后便提起乌黑的麻袋,一个闪身便钻进了更加阴森的黑石棺内。
看着巨大的黑石棺向着南方迅速远去,青面獠牙的飞僵才便如扔死猪般的把恨天高扔进了白石棺内。
“咣当”一声,棺盖缝合,七口妖异的白棺无声的向西部进发。
“呜呜...”充满魔性的黑麻袋内,银西岭几次想张口大骂,却有海量的尸气倒灌进嘴里,把胸膛肺部都憋得直欲炸开。
几次尝试下来,银西岭一张俊脸都成了乌青之色,隐现鬼相。
“这麻袋诡异异常,如果我一直如此莽撞张口喊叫,说不定不过多久就会变得浑浑噩噩,浑身死气,与僵尸无异。”银西岭心中如是想到。
银西岭狠狠的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陷入了沉默中。
玄易门一片狼藉的山门前,天葵子已把雨莲仙子等人安全带回,黄非子一脸痛惜之色的望着死伤严重的门内弟子,这次掌门玄真子与地暮子去中岭参加正道翘楚盟会前特地交待,要他与天葵子二人守好师门安危,不曾想他前脚刚走,尸魂殿便大肆进攻,残害了这么多无辜弟子,最重要的是那两个与尸魂殿有染的罪魁祸首也被尸魂殿掳走。这诸多祸事,让黄非子愁眉不展,连声嗟叹。
天葵子走过来,轻拍了下黄非子以示宽慰。
“四师弟莫要太过挂怀,我想掌门能体谅到你我二人的难处。敌人里应外合,早有图谋,因此才会有此横祸大劫。”天葵子一口咬定银西岭二人是尸魂殿的同伙党羽并试图说服黄非子。
黄非子则面现一丝犹豫之色的说道:“大师兄,我们做得是否过分了些?那恨天高毕竟也是小师弟的亲传弟子,你连他的双臂都全废了...”
黄非子还待再言,却被天葵子伸手打住。
“此事揭过不提,方太渊那两名劣徒本就来历不详,而今被我等监看,才不愿在玄易门久待,所以拉来尸魂殿的党羽里应外合要强闯山门,畏罪而逃。”天葵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黄非子呐呐的收回了想说的话。
巨大的黑石棺无声的在夜下滑翔,路过一片野兽横行的山林时,大片的野兽凶禽都蛰伏了下来,因为那口黑石棺的尾部敞开的豁口里淌下的海量死气令它们感到万分惊惧,天下间没有任何生物生来就不畏惧死亡的阴影,更何况是这些低等灵智的野兽,趋吉避凶是它们的本性。
巨大的黑石棺飞过这片山林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深谷里,谷中是一片死寂的乱葬岗,乱葬岗内有不少*的古木昂首向天生长,令人生畏的是,大片的古木枝干与树叶皆是血红之色,在破晓的微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透过枝丫间能看到不少墓碑与大大小小的坟丘伫立。
巨大的黑石棺盘旋数息后便一口扎进了阴气森森的乱葬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