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阳，吃饭了吗？”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那站在老处女后面的那个人突然喊道。
“啊。准备去吃。”乔天阳有点莫名其妙，虽然在图书馆经常看到这个老头，但从来没有交流过，想不到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单独吃饭，要不，把乔天阳也叫上？”老头示意乔天阳等一下后接着低头对老处女道。
老处女仿佛没有听见，依然埋头工作。
“阿英，我这几天就要出国了，以后也要定居在那里，这一辈子我们可能再也见不了几次面了，我知道你还惦记着他，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想能够和你吃顿饭，另外，我和乔天阳也有点话要说，我们三人一起吃顿饭，行吗？”那老头一脸的乞求。
“好吧！”
一阵沉默后，老处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乔天阳，和另外一个管理员低声交流了几句后就走了出来。
“乔天阳，我请你吃饭，还有点事要对你说。”老人见老处女走了出来，顿时大喜，激动对乔天阳道。
乔天阳感到意外的是，这糟老头居然拥有一辆崭新的奔驰600，老处女一直沉默着，三人都没说话，老头把车直接开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看着老头一脸殷勤的为老处女开门，乔天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奶奶的，都一把年纪了，还用得着这样吗？
这好像不是在吃饭，老头和老处女只是随便点了几个菜，乔天阳倒是抓住机会点了一些稀罕的东西，看老头开的奔驰就知道是有钱的主，他绝不会为老头节约的。
“乔天阳同学，你好，我姓李，学校里面的同学都叫我李教授。”
点菜完毕后，老男人对乔天阳热情道。
“哦。李教授好。”乔天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了一声后便低头看书。
“呵呵，乔天阳同学，你很喜欢数学？”
“还行，”
“乔天阳同学，不知道你有兴趣去天池国留学？”
“没钱，也不想去。”乔天阳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咳咳。那就可惜了，如果你愿意去天池国留学，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条件，包括经济上的，我是麻神理工学院退休的教授，如果你愿意。”老人诱导道。
“麻神。还是不去了。”乔天阳先还是拒绝了。去世界上最有名的学府深造是大部分学生的梦想，乔天阳也不例外，但是，现在他不会考虑了，因为，他有了李玲玉。
老人一脸的失望，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他提出条件，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那知道对面这家伙迟一口拒绝了，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失败。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老人似乎不想失去这最后的机会。
“阿英，你在西华市也等了十多年了，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也成家了，要不。”老头还是不死心。
“李教授，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可我心里只有他。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我们不可能的，以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老处女幽幽而言。
老教授一脸的黯然。
等，十多年了。这一连串的词语突然在乔天阳的脑海中开始回响，他感觉脑袋一热，好像发现了什么。
“英姨，你拿过枪吗？”乔天阳控制着莫名的兴奋，压抑着声音道。
乔天阳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寒冷起来，老处女原本平淡的眼睛也变得锋利起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这种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老头说过，这是一种瞄准猎物的目光。
“英姨。求你了，告诉我，这很重要的。”
看着乔天阳那渴求的目光，老处女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青阳大厦吗？”
老处女脸上勃然变色，猛然站了起来，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颤抖。
“英姨，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去去就来。”
老处女努力的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她似乎猜到了什么，那冰冻的表情在缓缓融化，乔天阳发现，那锋利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那刚硬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
“我等你，十几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么一会吗？”老处女的眼里几乎可以挤出水来了。
“嗯嗯，你一定要等，一定，时间或许长点，可你一定要等哦。”
老处女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缓缓的坐了下来，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乔天阳感觉得到那份坚定。
出事了，出大事了！
乔天阳不顾一切的从包间里面冲到街上打了个出租车，他此时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胡同口的报刊亭。
老曹头还是躺在睡椅上，身上盖的还是那条已经破旧的红毯子，眼睛半眯着，晚霞照在身上，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曹伯，曹伯，快起来，我知道你没睡。”乔天阳一把拉住老曹头的手臂就往外拽。
“喂喂。小子，你知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年轻人拉扯几。”老人轻飘飘的身体被乔天阳提了起来，顿时有些气愤道。
“曹伯，赶紧。赶紧跟我走。”乔天阳把老头拉起来就往门外拖，顺手就把报刊亭的门给锁了。
“小子，你要干啥？”被乔天阳搞糊涂了。
“你甭管，赶紧跟我走，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到底出啥事了，很远吗？”老头指着胡同口的出租车狐疑道。
“就在清风酒店，去了就知道。”
乔天阳把出租车的门打开，几乎是把老头塞了进去。
进了酒店后，老头恢复了他一脸从容的表情，任乔天阳如何拉扯他也是缓缓而行。
“年轻人，记住，冷静，要冷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冷静是最重要的。”
老曹头拍了拍乔天阳的脑袋，此时的乔天阳恨不得把老曹头一脚踹飞了，但是却无可奈何，因为在这酒店里面拉拉扯扯的确不成体统。
“英姨，你认识他吗？”
乔天阳猛的冲进了包间，老处女依然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而那李教授则在发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菜肴。
就在乔天阳推门进来的时候，老曹头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走了进来。
忽然间，包间里的空气凝固了，时间也停止了，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老曹头和老处女的胸口都在急剧的起伏，乔天阳感觉到两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你还活着？”老曹头问了一句废话。
“我活着，你呢？”老处女问的话让乔天阳想吐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吗。
“我也活着，其实，我知道你活着的。”
“嗯，我也相信你活着。”老处女肯定的点了点头。
老曹头并没有像乔天阳想的那样扑过去和老处女抱成一团，他依然站在门口，轻轻的朝那女人招了招手，那女人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住老头的腰，把头靠在老头的胸膛上，犹如羞涩的少女，一脸的幸福。
看着相拥的两人，乔天阳感觉鼻子一阵发酸，眼睛有点迷糊。
十几年的等待，十几年的坚持，终于，他们获得了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