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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礼遭遇地震

八月正是盛夏,地震以前艳阳高照,人际罕至的深山老林笼罩在一片神秘的静谧之中。在山顶的一个小祠堂里,一对年轻人正在举行婚礼。这对新人都来自一个大城市,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是因为他们觉得婚礼在这风景秀丽空气清新的山林举行才别具风味。

新娘郭玉凤生在一个经济条件比较优越的家庭里,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郭玉凤的家庭是个世代习武的家庭,爷爷的武功可以说在当地是首屈一指的。

从小受家庭武功的熏陶,郭玉凤也是身手不凡。她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她习武。她对拳术和棍术都很精通,但是最精通的还是刀术。她的刀术是爷爷亲自教给她的,是家里祖传的。那刀舞起来虎虎生风,刀影蔽人,远远看去只是一片白光。

久义运动以后一切都在讲究维新,也开始出现了女学堂。郭玉凤小的时候在女子学堂里受过正规的教育,所以当时都传说在当地出了个能文会武的女神童。

在她的家乡有个乡绅的儿子叫翁赛克,从小也练过武功。

翁家在当地声望很高,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经带领一帮人啸聚山林。后来金盆洗手了,在城小组置办了产业,开始过着悠闲的绅士生活。

翁老爷不但在绿林中有很多朋友,而且在官场上认识的人也很多。这样能够周旋在官场和强盗之间的本领,无疑在那个几乎无政府的年代是最有本领的乡绅了。

这翁赛克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从小就不务正业。他也念过几年书,也许是有家道的遗风,他从小就喜欢使枪弄棒,整天游手好闲。这翁赛客打架时也敢下手,几次伤了人都是家里出钱把事情摆平。这样以来一般人都有些怕他,所以在当地他也算得是一个人物了。

郭玉凤认识翁赛克完全是偶然。那天郭玉凤从女学中散学回家,正赶上当地举行庙会,郭玉凤就在庙会上转了一会。这样她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一个离家很远的陌生地方。

没想到郭玉凤竟然被一个当地的恶少注意上了。这恶少看郭玉凤气质不凡并且花容月貌,就动了邪心,竟然上去调戏郭玉凤。

郭玉凤本来不愿意惹事,并不理睬那个恶少,想快步离去。怎奈那恶少不肯放手,在后面紧追不放,到后来还想动手动脚。这下惹恼了郭玉凤,她抓住恶少伸过来的手腕只一扭一推,那恶少就扑倒在地。

恶少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这么厉害,起来还想和郭玉凤比试,但也只是刚过了几招就被郭玉凤打倒在地。这时围拢过来一些人,都是那个恶少的爪牙走狗,那些恶少的走狗们抓住郭玉凤不依不饶,说她打伤了人不让她走。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就是翁赛克。翁赛克知道恶少也是当地一霸,就从腰里掏出些钱,给了那恶少的家属,以便平息事端。那恶少也认识翁赛克,知道这人不好惹,就顺着台阶下了,郭玉凤才得以脱身。

从此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这翁赛克也是青春年华,长的一表人才,时间长了两个人发展成了恋人。由于两个人都很有个性,父母对他们也都娇宠有加,两个人到后来竟然就私定了终身。

翁赛克被郭玉凤的美貌所倾倒,把心思全放到了郭玉凤的身上。郭玉凤是情窦初开的姑娘,看翁赛克的气魄像个人物,对他的爱也是心无旁骛。这样两个人就经常幽会。

由于两个人都会些武功身手利索,艺高人胆大,以后两个人经常单独结伴出游。

两人都是在大城小组长大,对于大城市的繁华和便捷他们都习以为常;但是大城市的喧嚣却使他们感到厌恶。所以他们每次外出都是选择人烟稀少风光秀丽的地方。

虽然当时那些偏僻的地方土匪如毛,但是两个人都武功了得。并且翁赛克的父亲当时在那一代名声响亮,当地的土匪头目是他的老友。每遇到土匪还没交手,只要一提土匪头目的名字和翁老爷子的交情,小土匪们就客气地放行。

到后来这些地方他们也几乎都到过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就开始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边陲探险,感到那样才刺激,才有点意思。

每次出游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夜间为了安全,两个人只能住在一间客房里。但是郭玉凤却是一直守身如玉,始终不肯和男友同床。虽然翁赛克试探性的几次想接近她,但是都遭到了她严词拒绝。她说:虽然两个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不到结婚那一天,决不允许男友触摸她的身体。翁赛克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尊重她的意思。当然有时候因为需要,拉手是经常的事情。

也就是在两个人开始把游历的脚步迈向深山边陲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也开始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那次他们深入到梓州的一个山区去旅游,那里是华族和朶族人混居的地方。他们发觉这里民风朴实,优美的山歌和奇特的自然风光吸引了他们。

大山深处与世隔绝,山峰的高大巍峨,原始森林的新鲜空气,都给在城市长大的这对年轻人以强烈的震撼。两个人都受到过西式的现代教育,都对罗曼蒂克的浪漫非常有兴趣,所以一致决定,他们的婚礼就在这大山深处举行。

两个年轻人选中这深山老林做为他们结合的起点,和家里人商量以后,却遭到了翁赛克父母的反对。两位老人坚持要按习俗在家乡给他们举办一个风光的中式婚礼,但是两个人都觉得那样古朴的婚礼有失浪漫。

虽然他们执拗不过年老的父母,但是他们决定在家乡的婚礼举办以前,先在这深山老林中自行举办一个别致的西式婚礼。

两家的老人都不放心,怕他们会出什么意外。但是翁赛克说:“我们去以前当然要先和当地匪爷打好招呼。而且我们两个人都会武功,再约上几个朋友,即便遇到个编外的蟊贼也不在话下,有父亲的金面照看能有什么意外呢?”

他们看中的那坐山,据说早在三国的时候,姜维九伐中原就曾经到过这里。到后来有传说姜维把军饷藏到这里,但是那只是传说而已。由于这山地处偏僻,姜唯藏宝的传说也只是在当地的一些村民里中流传,所以还没有探宝的人来到过这里。这里基本上是人迹罕至,就连土匪都没有光顾过这里呢。

那山的半腰有一间祠堂,据说那祠堂就是姜氏后人立的。平时祠堂里有个年轻人偶尔到来,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这是因为这祠堂就是他家祖先建造的,一直到他这代,也就剩他自己了。

这个年轻人叫姜大山,他也曾经在城小组生活过,小的时候也读过书。后来由于家境败落,就随父母回到了老家。一家三口住在大山脚下,他和父母相依为命。

因为这大山深处几乎与世隔绝,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嫁到这里来。只有山脚下住了几户人家,还有他这么一个姜氏的后人,种着山上山下的几分田地,也看护着老祖宗留下的这个祠堂。

两个城市来旅游的年轻人,相中那座祠堂做他们的结婚礼堂,纯粹是因为猎奇。但是对于祠堂的主人姜大山来说可件好事情,虽然翁赛克是土匪世家,但是他是来结婚的,当然要图个喜庆。他家里也有钱,所以会给祠堂的主人丰厚的租金。

在商定好一切以后,翁赛克就找人来布置祠堂。他们把祠堂打扫干净,挂上两个人喜结良缘的大红条幅,就算准备妥当了。这两年轻人结婚要的不是那种喧闹的气氛,而是追求一种幽静自然的氛围。这也是各有所爱,一般人或许不能理解。

两个年轻人举办婚礼的那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亮瓦晴天。大约下午三点左右一辆轿车开到山脚下,从轿车上走下五个人。这里面除了两个新人以外,还有一个年长的大胡子牧师。

老牧师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牧师服,胖胖的大脸上架着一副眼睛,显得很斯文。他走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是一对新人和他们的伴郎和伴娘。新郎着一身白色的西服,新娘仿效西方的婚礼,穿着白色的西式婚纱,那硕大的裙子竟然都拖到了地上。伴郎是翁赛克的朋友,伴娘是郭玉凤的舅家表妹冯一英,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姑娘。他们是应新人的邀请前来为他们捧场的。

几个人步行上山。新娘的纱裙太长,伴娘在她后面挽着裙脚,好半天才走到祠堂前。

他们先观看了一下周围的景致:只见这时的天空碧蓝碧蓝,蓝得像深邃的海洋。虽然是在夏天,但是那高悬在天空的太阳却没有一点灼热的感觉,就好象是一个美丽的光盘,漂浮在蔚蓝的海洋里。再看四周,群山远远的像众星捧月般的组织促在周围。祠堂的前后被葱郁的原始森林包围着,一股清新略带芳香的空气扑面吹来。几个人都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几个人走进祠堂。堂前一张桌子,四周几把椅子摆放在桌子周围。当然这一切都是新郎翁赛克提前准备好的。虽然和煦的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使人觉得非常的惬意,但是出于习惯,还是有人从怀中掏出纸扇,习惯地扇了起来。

就在大家开始觉得似乎缺少点什么的时候,只见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年轻人。这人长的虽然还算可以,但是皮肤发黑,一看就知道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庄稼汉。那庄稼汉打着赤膊,只穿了一件半截的裤衩,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铁壶。他走到桌子旁边放下铁壶,从里面拿出几个茶杯来。那年轻人把每个茶杯里都倒了些水洗刷干净,然后放到座位上的每个人面前。他从地上拿起铁壶给每人倒了杯热茶,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大家对那年轻庄稼汉寒暄客气了几句,他知趣地退了出去。

有的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这茶的味道独特,也有那深山老林的味道呢。新娘郭玉凤闻言也端起茶杯,她把茶杯刚放到鼻子下面一闻,顿时觉得一股讨厌的味道直撞胸口,她赶紧把茶杯放下,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心想这里的东西凡是自然的,那都是最清新的;而人用过的就没有干净的,看那庄稼人黝黑黝黑的不讲卫生,看着就觉得恶心。

大家休息了一会,时间将近四点了。牧师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该举行婚礼了。于是大家把桌子搬走,把椅子一排的排好。牧师带领两个新人走上里面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伴郎和伴娘做为观众就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翁赛克先生和郭玉凤女士的结婚典礼现在开始”。牧师面对前方庄重宣布:“在上帝缔造的伊甸园里,又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翁赛克先生和郭玉凤女士是经过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两个人经过慎重的考虑,都觉得如果能够携手结伴走过人生的旅程,那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们决定在这风光秀丽的边塞山区,开始他们的共同人生。从此以后,彼此互相关爱互相帮助,彼此都把对方看做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视对方的尊严高于自己的尊严,对方的生命重于自己的生命。有在场的朋友作证,上帝一定会保佑他们。”

牧师说到这里转身对新人说:“现在由新郎给新娘佩带结婚饰物”

翁赛克从带来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他打开盒子拿出一条项链。这项链虽然不大,但是金灿灿的非常漂亮。链坠呈桃型,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美丽的红宝石。翁赛乐把项链戴在郭玉凤白皙的脖子上。这时牧师和下面坐着的伴郎和伴娘都鼓掌祝贺。

掌声安静下来以后,牧师说:“下面由新人朗诵结婚誓言”。

新郎翁赛克深情地看着新娘郭玉凤,两个人的手挽在一起,开始朗诵婚姻保证词:“我保证结婚以后善待妻子(丈夫)。在妻子(丈夫)遇到危难的时候,要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帮助妻子(丈夫)”

结婚誓言朗诵完毕,牧师问新郎翁赛克:“以后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是幸福还是危难,是相安无事还是大祸临头;你都能够不离不弃地守护在她身边,保护她帮助她吗?”

“能,我能做到。”翁赛克爽快地回答。

听到新人的承诺,下面坐着的朋友立刻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也许是因为掌声过于热烈了,竟然感动得大地突然往上剧烈地窜起,然后又重重地砸下来。这剧烈的一震之后又是来回地摇晃,摇晃得让人翻肠倒肚地要呕吐。

房间里的东西开始掉落下来,房顶上的瓦片也开始掉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祠堂就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坍塌了!

“地震!”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地吼了一声,人们都冲向门口拥挤着要往外面跑。这时的新郎早摔开了新娘的手,率先跑到外面。而新娘在着急往外跑的时候,那硕大的婚纱长裙不知被什么挂住了,竟然没能跑出来。没跑出来的还有那位老牧师,他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落在后面。就在最后被吓哭了的伴娘刚跑出祠堂,只听得轰隆一声响,祠堂整体地倒塌了。

跑出祠堂的两男一女三个人,聚集在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都趴在了地上。这时天空一片昏暗,山体还在摇晃。只听到周围轰隆做响,那巨大的响声好生吓人。好长时间才比较安定下来,这时天也亮了起来,他们看到从山顶上倾泻下来大量的石块,把来时的道路都堵塞了,他们的汽车也掩埋在那些巨石之中。大家都庆幸选择的站位合理,不然他们都会被埋在这些石头下面,怕连尸骨也找不到呢。

大家情绪稍微安定点后开始清点人数,这时才发现少了两个人,牧师还有新娘原来都没有跑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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